将桌面上的果皮和用过的水果刀都推给了华芷珊我便趴在桌子上继续思索我的抢夺大计。对于我现在还能安安静静的坐在教室里而不是去找那个假尚琯梦曦拼命我自己都认为是个奇迹,当然不得不说这也是我现在最明智的选择,毕竟冲动是魔鬼。而且我也相信我尚琯梦曦的人品,老天不会让我这种又温婉善良又美丽可人的女孩子就这么轻易挂掉的……只是为什么我会感到脸上皮肤有些发烧呢?
华芷珊那货也不收拾我堆给她的烂摊子,反而若有所思地拉了拉我的衣服:“萌萌,你刚才说考古系的那个什么钟的教授……”
我懒洋洋地纠正道:“是钟岑恒!”
华芷珊不耐烦地说:“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钟岑恒吗?他很有名吗?”
我点了点头:“这一点你还真说对了,我听兰依的男朋友金洵易说这个钟岑恒参加过许多古墓的挖掘,在全国的考古界都有很高的地位。听说不管是什么材质、什么朝代的古董只要一眼他便能分出真假。”
华芷珊吐了吐舌头:“这么厉害?只要一眼就能辨别真假那不快成火眼金睛了?”
火眼金睛?我低头苦笑,现在如果有谁能火眼金睛地将我和那个假尚琯梦曦分辨出来该多好啊?至少我就可以堂堂正正的回到我那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家,回到那对疼爱我的爸爸妈妈身边……没有人知道那种有家不能回,有父母不能认的感觉是什么样的。这几十个小时带给我的感悟往往比过去的二十年都要多,这难道就是人们常说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
不,我不会死;也不会将我的身体让给那个假周萌萌,因为我不能让自己像那个强子那样错过!
一旁的华芷珊喃喃自语道:“就算那个钟岑恒很厉害,但他找简霁白干什么?就算是他想要挑研究生也应该从历史系和考古系里面选吧?再不济还有中文系呢,怎么也轮不到咱们物理系吧?”
“这事是有些奇怪的。”我嘟囔完抬头刚好看见华芷珊一副担忧的模样,不由怀疑的问道:“诶?你这么关心简霁白干什么?”
华芷珊结结巴巴地说:“那个……那个他不是咱们班长嘛……”
“嗯?就因为简霁白是咱们班的班长?”我故意将眼睛瞟向坐在我们左右的女生:“奇怪,我怎么没看到别人这么关心他呢?”
华芷珊听我这样说脸忽然红了起来……
我露出了一个猥琐的笑容:“咳咳咳,我好像闻到了一丝奸/情地味道!”
“什么奸/情?”华芷珊的脸红的更甚了。
我活动了一下因为坐的时间太长而有些僵硬的腰说道:“唉,冬天就要过去了,春天就要来了……沉睡在冰雪下的春心似乎按耐不住的蠢蠢欲动了……”
华芷珊咬牙切齿地对我说:“周——萌——萌!我看你不用吃什么肥羊火锅就已经撑的要死了吧?”
我忙将桌上的书本收拾到大书包里讪讪地笑道:“你不说我差点儿忘了,快放学了哈!”
直到我们放学也没看见简霁白回来,我隐约感到身边的华芷珊有些心不在焉的,原因就是我把自己的书包和她的书包都放在她的肩膀上也没见她有什么反驳。
“咦?简霁白!”刚走出教学楼就看见华芷珊的眼睛一亮,向不远处跑去。还好被呼唤道名字的那个人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我们。
唉,色字头上一把刀啊。我叹了口气,不慌不忙的踱着方步向那两个正谈笑风生的人走去,我当然明白这种时候华芷珊那个小妮子不但不会嫌我慢而且还有可能会嫌我碍眼,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我的晚餐还的依靠人家呢。
简霁白看到我奇怪的问:“诶?周萌萌,你怎么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我没好气的回道:“饿的呗!我又没有像某些人似的一口气吃掉八个又大又红的苹果。”
“额?呵呵……”简霁白摸着鼻子笑了笑。
华芷珊后知后觉的喊道:“哇!周萌萌,你要谋财害命吗?干嘛把两个书本都让我一个人背着?”
我看着天空喃喃的说:“我太饿了,背不动。在说刚才是你主动要做好人好事帮我拿书包的。”
“我主动的吗?”华芷珊一愣,用手摸了摸脑袋嘟囔道:“奇怪,我怎么不记得了呢?”
简霁白忙接过华芷珊身上的书包说:“我帮你拿好了。”
“谢谢!”华芷珊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我白了简霁白一眼:“切!你是想借机会蹭饭吧?”
华芷珊小声抱怨地喊道:“萌萌……”
我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既然周瑜和黄盖两个人自愿达成共识,我还那么多事干什么?
于是我们一行三人来到了离学校最近的肥羊火锅,在大厅东侧靠暖气的地方找了个位置坐下。
刚将各自的菜单点完交给服务生,华芷珊便指着坐在我们对面的简霁白喊道:“咦,你脖子上带的那根红绳怎么没了?”
不知为什么我听她这样说身体竟然没来由地抖了两下,估计是因为前两天和她一起经历的那个白玉挂坠的事情的缘故。虽然那个叫朱丽叶的女孩已经去阴间报到了,但是留下一对年迈的父母又怎么可能走得安心呢?亲情,是这个世上最无法割舍的东西,因为血脉相通,根本就无法剔除。
听到华芷珊的询问简霁白笑了:“噢,你说那个呀,我留在钟教授哪儿了。”
华芷珊皱了皱眉头:“钟教授?噢……原来是这样,这么说他找你就是为了那枚古币?”
“你也知道我有一枚古币?看来你们的消息都很灵通嘛!”
简霁白的笑声让我如梦初醒,不解的看着身边的两个人:“什么古币?难道我错过了什么?”
“哈,我也是听同学们说的,听说的哈!”华芷珊脸红的说,听到我的问题就像找到了救星般细心解释道:“简霁白他们家有一枚家传的古币,那枚古币的造型很奇特,听说带在身上可以驱邪保平安。他来上大学的时候他奶奶就让她母亲将那枚古币拿到古董店给串了起来。当时,那古董店的人就告诉他母亲说那个古币是王莽时铸造的‘金匮直万’,是我国古钱币中的大名誉品之一,亦为中国古钱五十名珍之一,又国宝之称。”
“国宝?那是不是很值钱?”我这样问时脑海里想的是那种黑白相间又喜欢吃竹子的生物。
华芷珊看了我一眼:“你说呢?王莽时铸造的金错刀钱文为‘一刀平五千’即一枚值五铢钱五千个,那么这个钱币上写着‘直万’也即是说可以值五铢钱一万个?所以说金匮直币是我国面值最大的金属铸币。”
简霁白微微一笑:“你知道的倒挺多的,可惜那个古董店的人也并不能确定那枚古钱是真是假,所以他的话也不能当真的。”
华芷珊又问道:“你是想请钟教授帮你鉴定那枚古币的真假吗?”
简霁白摇了摇头:“我并不在乎那枚古币的真假,那只是家里老人对我的一份祝愿罢了,不管是真是假只要他们对我的祝愿是真的就好。”
我趁他们说话的功夫打开手机搜索起来:国宝金匮直万钱币铸造于西汉居摄二年,由王莽铸造;形制特殊,犹如一把打开财富宝藏的金钥匙!由上下两部分组成,上部为方孔圆钱形式,直径为二点六厘米,面文为"国宝金匮"四字,旋读,悬针篆。下部为正方形,边长为二点五厘米,内有两条竖棱,中间直书悬针篆"直万"二字,顶部有"天府"二字,周身柔润,背面顶部有"宫塘"二字,该版目前仅见一枚。
“仅见一枚……”我扬了扬手机对简霁白和华芷珊二人说:“这一枚不可能是你带在身上的那枚吧?所以那枚肯定不是真的了,顶多是个赝品。”
“那也不一定啊。”华芷珊不赞同地说:“你知道有多少古董隐藏在民间吗?就算是皇宫御用的古董也不知道有多少被民间收藏家收藏,更何况是作为流通的货币呢。”
我从一边负责上菜的服务员手中接过涮品一边分析道:“价值千万的流通货币也不可能是寒门小户可以接触的到的吧?更何况一些专家也认为,所谓的金匮直万因为价太高而没有正式进入流通领域。另外一种观念则认为金匮直万并非货币,而是藏金柜上的拉手或者装饰之类,象征着王莽拥金无数。”
“那个钟教授怎么说的?”华芷珊听我这样说扭头看向简霁白。
简霁白将羊肉下到自己面前的小火锅里说:“钟教授让我把那古币先放到他那里,还说不管是真是假也都有一定的欣赏价值。”
“然后呢?你就放在他那里了?”华芷珊瞪大眼睛问。
简霁白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
华芷珊没好气地说:“怎么了?你竟然将有可能是国宝的古董放在了一个不熟悉的人手里?你没听说过那些将古董掉包的吗?”
简霁白反驳道:“钟教授怎么能和那些人一样呢?他是一位教授,有声望有名誉。”
“哼,如果那枚是真的金匮直万那么不动心的人就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