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那炫耀似的动作挑了挑眉,看来这位找我来是想向我显摆她的胜利果实,面对此情此景我真的只想对她发自肺腑地说一句:大姐啊,你真的是找错对象了!
“尚琯梦曦,你应该看估计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吧?”钟思雅头也不抬地问道。
我沉默不语,显然她找我来绝对不会是探讨文学的,换句话说我和她不熟,这种事情她绝对不应该找我来做。在知道今天婚礼的新娘是钟思雅时我就已经明白她当初为什么会在那么多影楼里选择了缘来是你,当然这里面不排除缘来是你是A市几家大影楼之一,但我认为更主要的原因是应该她不知从何种渠道知道了我和楼泽铭当初那段不能算是恋情的初恋吧?
钟思雅看着自己的手用一种极富感染力的声音说道:“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看来今天这新娘子还挺有兴致的,竟然没事背诵起名家名作来了,只是红玫瑰与白玫瑰?她想说的是什么?她认为她自己是白玫瑰还是红玫瑰亦或是她觉得我是白玫瑰还是红玫瑰?
“其实无论是白玫瑰也好还是红玫瑰也好,我最终做了楼太太不是吗?”钟思雅终于抬起头将视线落在了我的脸上,带着一种抢占先机的优越感。
我露出一个坦然的微笑:“恭喜。”
“坦白说我早就知道你,所以才会想要去影楼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能让一个男人念念不忘。”钟思雅的语气里带着一股趾高气扬:“如今我想告诉你,无论你们曾经发展到了那一地步,也不过是年少无知时的一场游戏,现在都已经成为过去式,从此以后最好不要再相见。”
一场游戏?年少无知?虽然我和楼泽铭之间并没有什么但是听她这样说我还是十分不爽,毕竟那代表的是我的初恋,不管楼泽铭当初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和我交往我却是诚心诚意的。
而且在影楼里我可以容忍她却不代表我要一直容忍她,你不是喜欢讨论文学吗?姐今天就和你奉陪到底。我展颜一笑:“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
一首《相思十诫》我只吟诵了一半便闭了口,原因无他,只因为对面的那张化着新娘妆的脸实在是扭曲的太难看了。
钟思雅愤怒地看向我:“你什么意思?尚琯梦曦?你难道到现在也不肯放弃泽铭吗?”
虽然我很讨厌眼前这个总是将我当做假想敌的钟思雅,但从她的举动我还是可以看出她对楼泽铭的心思,那种不顾一切,那种疯狂占有都说明她爱那个男人。只是以我对楼泽铭的了解,她这片心意终究要错付,因为楼泽铭本身就是个多情种他可以将一段感情投入到一个女人身上但绝对不可能将一生的感情投入到一个女人身上。因为在他这种人身上有一个千古不变的定律: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看着眼前这张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变形的脸我叹了口气开口道:“钟小姐我想你误会了,我和楼泽铭的确曾经是恋人关系,那段感情也的确早就结束了,但是我只能说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瓜葛至于以后会不会再见这个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毕竟大家都生活在A市,谁也不能保证就会见不到谁。”
钟思雅长叹一声:“好吧,我只想要你保证你不会主动联系泽铭,毕竟他现在已经是有妇之夫了。”
“放心我尚琯梦曦没有抢人家心头好的嗜好,况且你的心头好不一定也是我的。”我瞟了一眼被我噎得发愣的钟思雅:“如果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钟思雅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的背影,其实再她的心里始终隐忍这一丝不安吧?即便诚如她说她已经成了楼太太,可是男人的心思谁又能猜得准呢?不然她也不会这几次三番的找到我。
我脚步从容地走出新娘的化妆间,一直等在门口的柳青面色不善地看了我一眼便推门走了进去,那样子就好像怕钟思雅会吃亏似的,只是她似乎忘了由始至终都是她们偏要找上我的,我才是被动的那个,而且如果有可能我根本就不想和她们打交道好不好?
走出一段距离我刚要松口气一道黑色的身影便挡在了我的面前,被吓了一跳的我用手捂着心口的位置抬头看去……
只见这么热的天,眼前的人竟然浑身上下,从头到脚穿了一身黑色的衣裙,甚至就连脸上都遮了一块黑色的面纱。
“你……虞漫娆?”我疑惑地看着眼前挡住我去路的人,不确定地问道,不知道她这是又打算出什么幺蛾子。而且就她这身行头来说知道的她是来参加婚礼的,不知道的还不以为她是来参加葬礼了。
虞漫娆透过面纱目光落在了我身后的地方:“尚琯梦曦,我想找你谈谈。”
“谈什么?谈人生还是谈理想?”我虽然没有回头但是却也知道虞漫娆此时正看着的是我刚才走出的那个房间,毕竟她一直所追求的东西如今都属于那里面的那个女人了……只是这今天怎么了?一个两个的不是找我叙旧就是和我谈谈,难道我长的像知心姐姐吗?还有虞漫娆不是被气糊涂了吧?就算她想谈谈找的对象也应该是那个钟思雅或者楼泽铭不是吗?找我什么意思?寻求联盟?
虞漫娆一脸不甘地问道:“你刚才见过那个贱人了吧?她一定向你炫耀了对不对?”
“谁?”我一脸的不解,随后才恍然大悟:“你是说钟思雅吧?”
看着虞漫娆那副咬牙切齿的样子我确定自己说对了毕竟这才是提起情敌该有的模样嘛,所以可怜的某雅似乎一直都找错了目标。还是说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只能说这些痴男怨女实在是太会玩了。
虞漫娆恶狠狠地说:“对,就是姓钟的那个小贱人。”
姓钟的小贱人?我真想知道如果被钟思雅听到有人这样叫她,她会是一副什么嘴脸?话说好像所有的女人都会把自己的情敌称为‘贱人’,难道这就可以证明和她们相反的自己就是贵人?
虞漫娆冷笑着说:“姓钟的那个贱人以为自己家有几个臭钱就可以得到她想要的一切,却不知道有钱并不一定能买到感情,特别是泽铭的感情。”
能从虞漫娆的嘴里说出这副言论真是让我出乎意料,在我的印象里,虞漫娆一直是个比较现实的人,说白了就是比较爱钱,标准的拜金女一枚。
见我不说话,虞漫娆皱了皱眉头:“尚琯梦曦,难道你不好奇泽铭为什么会这么仓促刚毕业就结婚么?”
“说实话,我还真不好奇。如果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的话我可不可以不知道?”我摸了摸鼻子,当然我曾经也好奇过的,就好比那天在毕业舞会的时候,但后来想想我和他早就分手了,彼此都有彼此的生活,我又为什么要去好奇一个前男友的感情呢?
“你怎么能这样?”虞漫娆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就好像我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一般。
我耸了耸肩膀:“我为什么不能这样?用现在的话来说大家都是成年人,即便有过一段过去又怎样?而且当时大家年纪还小,说是恋爱其实也不过是和好朋友一样罢了。”
虞漫娆摇了摇头:“你竟然会这么想,真是糟蹋了泽铭对你的那份感情。”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发出了一声冷笑:“我糟蹋了楼泽铭的感情?说的好像是我多对不起他似的,也不想想当初是谁劈腿在先的,还有又是谁挖的墙角,现在却跑到我这里来说这些,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
“我是真心喜欢泽铭的。”
我不屑地看着眼前的虞漫娆,真心喜欢楼泽铭?这话没说完吧?应该是真心喜欢楼泽铭的钱才对吧?毕竟和虞漫娆同学多年,我清楚地知道她是那种宁可坐在宝马上哭也不坐在自行车上笑的女孩子。
虞漫娆露出了一脸苦笑:“我知道你们都怀疑我,以为我喜欢的是楼泽铭家的钱,当然事实也的确如此。可是后来我却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这可能也是老天对我居心不良的惩罚。我一直以为即便泽铭不喜欢我也不会很快和我分手,可是我却没有料到泽铭家的生意出了问题,而一直对泽铭虎视眈眈的钟思雅便趁机向泽铭的爸爸暗示用联姻解决楼家生意上的困难,而泽铭的爸爸竟然答应了,在他看来钟家和楼家联姻对每个人都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