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头脑瞬间清明起来,是啊,我怎么忘了,眼前的这个人不是那个爱我如痴如狂的苏夜,他是没有记忆的萧御寒。虽然在我心里他始终都是苏夜,但是在他的心里他却是萧御寒。
谁能告诉我,到底要怎么才能让他想起我?要怎么才能让他知道我们的过去?要怎么才能把我的阿夜还给我?
苏夜将身体前倾看着我问道:“是不是很失望?是不是后悔救了我?”
我失落地摇了摇头这时我才发觉我身上像被碾压过一样酸痛无比,特别是后背,伤口位置疼的列害估计是伤口又被抻裂了。
但是我不想在苏夜面前表现出来,于是我抬头看向四周发现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欧式的装修风格,墙壁上贴着花纹繁复的古铜色壁纸,四周都是宫廷式的白色家具整个房间干净整洁。我再次看向苏夜疑惑地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是我的一处公寓。”见我还在看着他才有几分不情愿地解释道:“你刚才晕倒后我本来想把你送到医院去的,可是你的那只会说话的猫说你没事只是灵力耗尽脱力罢了,它让我先给你找个地方修养一下。虽然你养的宠物很特别,但明显不太靠谱。”
这话说的……真是字字见血啊。我嘴角抽了抽,这个可乐胆子也真够大的,竟然敢让一个陌生人将自己主人带走,他难打就不怕这个人会对我不利吗?但转念一想我也明白了,虽然苏夜现在失忆了,但是在可乐眼中他还是那个将灵力渡给他的大人,就像在我眼里他还是苏夜一样。
“刚才发生的事……”苏夜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许等你都想起来你自然就明白了。”
“那个地方……你和他曾经去过?”苏夜双目低垂,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曾经在那里救过我,那时候我还把他当做敌人,可是他却说他不会允许任何伤害过我的东西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想到那天的情形我竟然笑了:“很霸气是不是?那也是我第一次在一个男人身上看到了传说中的王霸之气。”
苏夜皱了皱眉:“他也能看见那种东西?”
我点了点头:“当然了。”
苏夜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真的觉得我就是你口中的那个人吗?”
“我知道无论我怎么说你现在都不会信,但是你真的是他。”我叹了口气,有些时候越解释越多余。
苏夜不再说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而我的脑海中也有无数个念头在不停的翻涌。我这段时间翻看了不少有关失忆方面的书,知道了很多恢复记忆的方法,但是成功案例最多的只有两种,第一种方法说失忆的人如果再经过身体或灵魂重创很可能就会将缺失的记忆全部记起,而第二种方法就是如果想要失忆的人恢复记忆就要多带他解除从前的人或事,最好能让他生活在失忆前的环境中。
据说第一种是立竿见影当场见效,但是如此简单粗暴的方法我还真不敢用。所以我只能寄希望于第二种方法,可是问题又来了,这苏夜现在可是萧氏的总裁,我想见一面都难,怎么可能带他了解过去发生的那些事呢?那是不是说从现在开始我要花费所有心思、使出浑身解数去接近他呢?
这时,一只温热的玻璃杯塞进了我的手中:“你刚才睡了很久了,喝杯牛奶吧。”
我将那杯牛奶放到嘴边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喉咙流入了胃里,我又抬头看了一眼那个眉目如画的男人暗暗下了决心,不管如何我都要让苏夜想起以前的一切,这不光是为了我也是为了他,因为我也曾失忆过,我知道那种茫然无措,没有一个人会喜欢那样的日子。
“你没受伤吧?”我一边喝牛奶一边抬头看向苏夜。
苏夜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似的摇了摇头:“我没事。”
我点了点:“没事就好。”
苏夜犹豫了一下说:“我还没有谢谢你呢,要不是你,我估计我多少都会受伤。”
我将杯子里剩下的牛奶一饮而尽放到了旁边的床头柜上:“没事就好,我想我也该回去了。”
“等等。”苏夜忽然伸手拦住了我。
我不解地抬头看向他:“怎么了?”
苏夜冷着一张脸说:“你不觉得你的身体受伤了吗?”
“哦,没事小伤。”说完我便想掀开被子下地。
苏夜按住了我的被子:“后背呢?伤口已经崩开了也是小事?”
我不在意地说:“没事,我皮糙肉厚的过几天就能愈合了。”
“女孩子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呢?而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有什么权利伤害自己?我就不信你父母知道会不难过。”苏夜眉头紧蹙显然是对我的话很不满。
我沉默了一下说:“你说的对,一会儿我会去医院处理一下。”
这时房间外忽然传来门铃的声响。
“你在这儿等我,我去看看。”苏夜说完就走了出去。
我想了想觉得自己也没必要留在这里便穿上鞋子将床铺整理了一下,又拿起我自己的小挎包便走出了房间。
苏夜正领着一个胖老头走过来看到我一下皱起了眉头:“我不是让你在床上等我吗?下来做什么?”
这话说的怎么这么引人遐想呢?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还有客人,我我我我就不打扰了。”
苏夜奇怪地看着我:“伤的是后背又不是舌头,怎么连话也说不好了呢?”
我气急败坏地白了他一眼:“你管我。”
苏夜没有和我追究而是摆了摆手:“行了快回去躺着,这是我给你找来的医生。”
我看了那胖老头一眼便灰溜溜地钻进了刚才的房间。刚要关门却发现门关不上了,一会儿就看到苏夜有些发青的脸:“你是不是傻?我都说了这位是给你请来的医生,你把人家关外面怎么给你看伤?”
“对不起,对不起。”我吐了吐舌头冲那个胖老头点了点头。
胖老头和气地笑了笑:“呵呵,小姑娘挺可爱的嘛。”
可爱?我以前也这么觉得的,可是后来才发现是可怜没人爱才对。我刚想开口就对上了苏夜那张凶巴巴的脸只好老老实实地爬上了床,然后将卫衣外套的拉链拉开。
苏夜又怒吼道:“你干什么?”
我不解地问:“你不是让医生给我看伤口吗?”
苏夜的脸又黑了:“看伤口就看伤口,脱衣服干什么?女孩子家家怎么如此孟浪?”
我实在是有些无语了,咬着牙挤出了一句话:“拜托,伤口在后背不脱衣服怎么看?”
苏夜看了看胖老头一脸深沉地说:“我忘了应该请个女医生来的。”
我翻了个白眼,有没有搞错啊,一个从国外回来的人怎么还这么保守啊?就好像是个上千年的老古董一样。等等,我刚才想到了什么?上千年的老古董?我斜着眼睛看向苏夜,难道他虽然失忆了但是某些思想观念还留在脑海里?
胖老头笑着看向苏夜:“萧总,您多虑了,我不会把你这小女朋友怎么样的。老头子我都一大把岁数不是我倚老卖老,这小姑娘的年纪就和我孙女差不多。”
神马小女朋友?我一脸懵逼地看着胖老头。
苏夜也被胖老头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有劳庞医生了。”
原来胖老头姓庞,还真挺有意思的。
苏夜看我坐在床上不动两步迈到床边若有若无的将庞医生挡在了身后,狠狠瞪着我说:“还愣着干什么?不是想脱衣服吗?”
“你不出去吗?就在这里看着我脱?”我奇怪地看着他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什么叫想脱衣服?那伤口的位置摆着呢,不脱怎么办?听说过悬丝诊脉的美听说过隔衣疗伤的啊。
“让你脱你就脱哪儿那么多废话?”苏夜一双张脸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得,看来我是惹不起这位了。我耸了耸肩没想到却牵动后背的伤痛的我忍不住裂开了嘴。
“该!”
“我疼你解气怎么的?”我凶巴巴地地瞪了他一眼气呼呼地将身上的卫衣外套脱下丢在一旁,翻身趴在床上想要将剩下的一个工字背心掀开,可是伤口似乎和衣服粘在了一起,痛的我龇牙咧嘴的。
苏夜突然开口制止了我:“别动,我来。”
“你?”我侧头看着他。
苏夜的脸一下子沉了:“怎么信不过我?”
“没有,没有。”我嘴里虽然这么说心里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就是长得帅点儿,有钱点儿吗?拽的二五八万似得给谁看啊?不过想到人家有个那么宝贝的未婚妻我又沮丧起来,他现在示意了怎么可能看上我呢?我这是在矫情什么?于是我抱住枕头坦然的说:“那麻烦你用剪刀剪开吧。”
苏夜也不知从什么地方拿了一把剪刀,小心翼翼地将我穿着的工字背心从中间剪开,然后从床下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条薄毯将我后背盖了起来只露出了伤口的位置,才扯过身对庞医生说:“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