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婷眼前一亮，缓缓在沙发上坐下，“是什么诅咒这么厉害？”
“能让人的体内长满了钉子，每隔三个时辰，就和着鲜血吐钉子，那肠子啊，真可谓的千针碾过般的感觉。”
“就这个！”张婷快意的接话道：“就要这个什么钉，多少钱我都给。”
“方法很简单，我会准备好铁锈和你的血，混着从惨死尸上撬下来的牙齿，搅拌成沫，味道甘甜，你让她喝下，这事就成了。”
“可有解药？”
“当然没有咯。”
两人一拍即合，楼道里传来皮鞋的踢搭声，张婷笑容猛收，眼神慌了一下，赶紧说，“余二你赶紧走，波子好像回来了，你从……从阳台翻下去，不要走正门了，不然你们会遇到，快！”
张婷一边说一边把余二往阳台上推。
余二瞟了眼她的肚子提醒道：“喂，我说，你这肚子确实有些不太正常，或许是被那邪符给催的，五个月的肚子大的跟八个月一样，你可注意点，不能再接近那邪符了，不然你的预产期提前个四五个月都是有可能的。”
说话间，波子已经进了屋子，见大门敞开，客厅里没人，听见阳台这边的动静，波子缓步走了过来。
“赶紧走！”说时迟那时快，张婷用力一掌将余二推了出去，余二沿着管道和空调外挂机往楼下跳去。
“婷婷？”波子正好来到阳台。
张婷猛地拉上阳台的窗帘，转身堆起笑脸看向波子，“你回来了？”
波子诧异的看了看她的身后，“大白天，为什么把窗帘拉这么紧？”
“风吹的我头晕。”张婷揉着太阳穴，做出头痛状，急忙岔开话题道：“对了，妈怎么样了？”
“我刚去看了，没什么事。”波子盯着张婷的肚子，走过来扶她往卧室去，“你这肚子好像变大了……”
张婷心里一阵委屈，都怪她着了那个如锦的道儿，害的肚子里的宝宝都出问题了，肚子这么大，会不会是宝宝也吓着了？
“没……没有吧，或许怀了双胞胎所以肚子大的快。”张婷急忙找借口搪塞。
“要不要我陪你去做一次产检。”
张婷心下一惊，余二前叮咛万嘱咐这孩子是种出来的，成型前千万不能做产检，“噢，那……我前两天刚去，不想去了，哇哈……”
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我有点困了，想睡了。”
“……”
夕阳的斜光透过窗帘漫进了屋子，如锦坐在落地窗前的床边，用勺子给波妈妈喂水，“波妈妈，你好点了吗？”
波妈花白的头发松散的脑门上，她看着如锦，瞪圆了眼睛，似是有话想说，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只得抓住如锦的手，达子帮她顺着胸口的气，许久，波妈憋出了几个字，“救……救波……”
“波妈妈，你先喝点水，有话一会儿咱慢慢说。”如锦将勺子递在波妈干裂的嘴唇边。
达子看着这一幕，心下颇为感概这个老太婆的倔劲儿，说不去医院就不去医院，非要跟如锦一起回来。
“阿姨，你阳气被吸多了，要休息才能好的快啊。”达子忍不住补了一句。
波妈妈摇头，用了很大的劲儿说道：“那……那个张婷……动了歪心思……昨天我看见她的肚子有……有一张……凸起的人脸……好像在……在看着我。”
如锦和达子同时直冒冷汗，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人的阳气越弱，越是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如锦分外理解波妈妈看到的东西，她抿了唇，“波妈妈，兴许是你看错了呢？”
波妈妈摇头，顺着气说，“几个月前，波子中了大奖，变成了有钱人，把我从乡下接进城里，那时候，他谈的有个女朋友，我……我特喜欢……长的呀，就跟小锦一模一样。”
如锦微微一愣，尴尬的红了脸。
波妈妈拉着如锦的手，继续道：“可后来，那个小姑娘忽然遭遇了横祸，没了，波子自那以后，又带过两三个姑娘回家，姑娘们不是出了这样的事故，就是遭遇了那样的霉事。”
“我觉得许是波子还没到谈女朋友的时候吧，不想祸害人家小姑娘，波子把张婷带回家的时候，我是坚决反对的，为了抗议，我说我想抱孙子，谁给波子生了儿子，谁才能嫁进我家。”
波妈妈叹了口气，老泪淌了出来，“可不到一个月，张婷就说她怀孕了，还名正言顺的住进了家里，自从她进了这个家，我总是整夜整夜做噩梦，家里也变得冷冷清清不对劲，波子日益消瘦……”
波妈妈嘤嘤的哭了起来，拉着如锦的手，“小锦，妈妈从小把你当自己孩子一样，波子被那个女人缠住了，我总觉得是那个女人将波子以前的女朋友害死了，她是个魔鬼啊……”
如锦听着她说的话，心里莫名的沉重起来，看来这起事件，并不是中邪那么简单，很有可能是一场有预谋的局。
抬眼间，她瞥见对面高端公寓的一家阳台上，一个人影翻了出来。
如锦眼皮一跳，她猛地站起身，那家窗户……不是波子家吗？
为什么会有个肥胖的男人从窗口翻了出来，直觉告诉她，这个人或许是这起事件的关键。
“达子，帮我照看一下波妈妈，我有点事情出去一趟。”如锦飞奔下楼，眼瞅着那穿着白大褂的胖子拐进了街道一角的巷子里，如锦急忙跟了上去。
同样的，她在上次跟丢了张婷的那条三岔路口上，跟丢了白大褂的胖子。
如锦重重的跺了一下脚，懊恼间，忽然听闻身后一两声对话。
“余大师真有那么神通广大吗？”
“当然有，凡是来找他求子的，十求十中，比那送子观音还灵呢？！”
“真的假的，不会像那些江湖术士一样随便虚张声势一样。最后还是要让人吃中药揉成的丹药吧？”
“那可不是，余大师是这一代有名的半仙儿，自称有一个祖传的绝活儿，叫——种魂。”
“种魂？”
“没错，据说只要将一颗黑色的种子种进肚子里，就能长出孩子。”
“天啊，还有这等事？”
“只可惜，这余大师只给有钱人种，平常人一律不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