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井月把她们从后门带入一间小房间内,樱井月用着一口并不流利的中文叮嘱着她们一说:“刚才你们也看见的,那些军官就像饿狼一样。知道宴会厅里面的军官像什么吗?他们就是一头狮子。等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们必须听从,如不从,只有死路一条。”
“我们不是风尘女。”杨羽茜耐不住一说。
樱井月怒瞪了她一眼,然后狠狠地赏了在杨羽茜旁边的双儿一巴掌。双儿痛的捂住了脸,杨羽茜愤怒地一说:“你怎么打人了?”
“记住,你们没有尊严,你们只是我们皇军的俘虏,比风尘女还要低等,生与死就掌握在你们手中,从就生,不从就得死。尤其是你,如果你今晚有什么差错,这里的全部人都得陪葬。”樱井月嗤之以鼻又把杨羽茜训说了一下,然后怒意地转身关门离开。
歌声起舞,整个舞厅因为烟酒特浓臭味熏人,****、放纵,浑浊的天堂。
黑色的轿车开驶到大门前停了下来,松本一郎下了车,打开了后面的车门,下车的男子冰冷的美脸让人不敢直望而惧怕。
松本一郎低下头跟在他身旁,忍不住问道:“少主,何必要来应酬松井石根这种狼鼠之辈的人呢?”
佐藤裕城嘴角微微挤出一笑:“想抓住近卫文麿的要害就得了解他最信任的猛将想干什么?”
“少主,为什么不干脆把他们给杀了,一了百了。”
“杀他,太便宜他了。他疑为十五年前的案子找大野川石这个替死鬼出来就能把事情给淹没了,我是不会给他死的这么容易的,死只是让他一种解脱,我要让近卫文麿身败名裂,慢慢地痛苦而死。”
佐藤裕城无法忘记那一晚母亲被红红的火海活活地吞没了,他与父亲从城内赶回来,路上烟灰滚滚,烟灰浓盖着树林,他们手拿着火把开路,但是双眼被浓烟模糊了视线,他们走错路了。
经过一片墓地,一片白色牡丹花的盛开亮起了光芒指引着他们的路,尽头等待他们是一头似人类的怪物,怪物将他搏倒在地上,长长的两只牙齿深深地咬下他脖子,他的身体撕裂般痛苦,血液就如火烧般翻滚,他就像快要无法呼吸了。
他咬着牙齿也用力地咬下怪物的肩膀上,血与血之间浑浊在一起。怪物也痛喊放声松开了他,他仿佛死了一样倒在地上,父亲惊慌地用手中的火把敲打怪物身上,怪物一瞬间被火焰绕缠一身,它嘶哑地痛喊,向着一片白色的牡丹花跑去,浓烟遮盖着一片,它刹那间不见了。
倒在地上的佐藤裕城那双迷离的眼眸就如进入了黑洞,被火焰烫落了花瓣随着微风轻轻飘起,带着血,在空中高高而起,望着一片嫣红的花海飘零他仿佛远远看见了一位凡间的白花仙子,很美,美的他不敢眨一眼。
杨羽茜她们在后台等待着出场,大家都非常紧张与惧怕。双儿握着杨羽茜的手汗水都出了,因为她们见到出去表演完的人,没有一个能走回后台。
前厅传来一声枪声,然后一名军官粗口的咒骂声:“该死的女人!”
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大家都因枪声而惊恐了。
刘兰哭了起来,说道:“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不想死,不想死在这里。”
“我很想在鬼子的身上狠狠插上几刀!”在旁有个女孩激动地一说。
“不要慌,主为保佑我们的,大家都要冷静!”于艳春握着大家的手一一安慰道。
她来到杨羽茜面前,握起她冰冷的小手说道:“我们不能阻止这一切,但是我们能改写自己命运的安排,上帝会保佑着我们的。”
“谢谢你!”这一去都要靠自己的造化了。
大厅的音乐又动响起来了,樱井月来到她们面前呼她们出去表演,她们很有序地走出表演台。灯光耀眼地刺入她们眼前,台下一群如豺狼般的军官汹涌而上,她们被吓了一跳,后退了几步。
樱井月为了安抚台下的人,她摆弄着翘股媚笑地走到舞台中心,对着话音同用着娇气的外语说道:“尊敬的各位长官们,我们的表演现在正式开始,有请我们白花般的杨羽茜小姐以及她的同伴舞们。”
杨羽茜?!
坐在台下的豪华偏厅头,佐藤裕城与松本一郎都惊奇地眺望而去。杨羽茜无可奈何地挤出笑容走到台前,柔和的音乐片头曲响起了。她一身白色的旗袍,一口的外语歌曲,她一边唱一边装出一脸甜美的笑容,台下被她迷倒的人已不计其数,如果这是一场表演比赛,她此刻可以得一百分了。
“她不是订好车票回去了吗?”
佐藤裕城沉了脸低声地责备着松本一郎,松本一郎额头一瓢冷汗,“请少主息怒!那一天我见她确实是买好了车票要离开的,所以我才放心离开南城城的,我疏忽了。”
“裕城哥,你怎么也有兴致来啊?”这时候,一位衣着深杏色军服的女子拿着一杯红酒走到他们面前,她中等身材,剪着一头短发,声音带着娇气,她的打扮十分男生化,气质却有着比平常女子更加多的娇蛮。
“松井小姐,你好!”松本一郎礼貌地与她打了个招呼,她却不以为意看了看他。
佐藤裕城回眸打量到她,然后站起来礼貌地与她握了握手,“松井小姐,好久不见!能在这里见到你是我们荣幸,我还疑为松井小姐只是个深闺大小姐,听松井先生说,这次前锋是一位女将军,而却还是松井小姐你,令人佩服。”
“这次能得到父亲的认可上战,是我无比的光荣。”松井纪香谦虚地一笑。
“哈哈,我这个女儿也有害羞的一面啊!难得啊!”松井纪香身后走来一位的高大男人,他一身横肉坐下椅子,松井石根倒了一杯酒给佐藤裕城,“佐藤先生,你今晚能来参加我们的庆功宴才是我无比的光荣。”
松井石根朗朗大笑,十分爱喝酒地拿着台上的酒瓶与佐藤裕城干杯,然后就大口大口喝下。
佐藤裕城没有喝酒,他把酒杯放下了。松井石根感觉自己今晚有些失态了,他放下了酒瓶,笑容有些僵硬了。“我都忘了,佐藤先生不喜欢喝酒。”
“没关系,松井司令玩得开心就好!”
佐藤裕城一脸不在意,眼眸却移不开台上的表演。松井纪香好奇地跟着他的视线眺望去,她顿然脸色都僵直了,他在看那个白色旗袍的女人。
“佐藤先生,喜欢这表演。”松井纪香有点嫉妒地一问。
“歌声很美妙。”佐藤裕城毫无掩饰地一说。
“佐藤先生是听歌还是看上了那个女人?”松井纪香按不住地想问到底。
松井石根发现了女儿的妒忌心,“男人喜欢看漂亮的女人是很正常的,纪香啊,你应该好好地向你母亲学习。”
松井纪香不满意父亲的训说,“我困了,我先离开了。”
她说完就站起来,离开前还特意瞄了佐藤裕城一眼,是迷恋他的眼神。
“我这女儿对自己喜欢的人才这么小心眼的,让佐藤先生你见笑了。”松井石根话中有意,佐藤裕城明白了。
杨羽茜她们表演完就被安排了下台,杨羽茜被樱井月带到偏厅,其他人都被安排服侍大厅里的军官,大厅里一片喧哗汹起。
“司令,人带来了。”樱井月娇媚地走到松井石根身旁,松井石根打量了杨羽茜一番,杨羽茜低着头不想看到任何人对她好色的眼神。
“真是个美人儿,来,好好地侍候我们的贵宾佐藤先生。”松井石根一说完,她就抬起头来跟着他指示的方向而望。
她又惊讶又欣喜又羞耻,惊,她在这里居然见到他;喜,他们还能见面;羞,又怕他再一次说她卖弄风情地讨好别人。她不敢直视佐藤裕城那双冰坛般的眼眸,他似乎又愤怒又心疼。她忐忑不安地坐下他身旁,不敢靠太近,其实又有很多话想对他说,但是她没有勇气先开口。他忽然拉住了她手臂将她拉入怀中,她惊惶地抬头望向他,上半身十分贴近他的胸膛前,她的脸被他炙热的气息熏红了,他居然只是温柔地对她微笑了一下。
松井石根挥了挥手打发樱井月离开,然后坏笑的说道:“她可是醉红小楼里新来的小红花,佐藤先生喜欢的话今晚可以把她带走。”
“那先谢过松井先生。”佐藤裕城感觉到怀中的人儿颤抖着身子,他手力稍微放松了些。
“佐藤先生还跟我客气什么,如果没有佐藤先生提供的计划,我们怎么能打得进来这里,怎么能享受这里美好的事物。近卫首相经常还夸你办事能力强,是我们的光荣。”松井石根朗朗一笑拿起了酒杯灌起了酒。
在佐藤裕城怀中的杨羽茜脸都僵直了,她默默无言地听着他们的对话,琢磨着佐藤裕城每一句话的表情,她越看他越觉得他很陌生,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骨头里都是深不可测的计划,让她猜不透,让她惧怕又恍惚。
这寒冷的黑夜下起了毛毛细雨,松本一郎去了开车,站在门口前的佐藤裕城脱下了外套披盖在她身上,她无动于衷,从出来到门口她都没有望过他一眼。
“你不是离开南城了吗?”佐藤裕城耐不住地一问。
她依然一言不发,望着雨就仿佛当他是透明的。他愤怒地将她拉入怀中,瞪着她冰冷的脸孔,她在逃避着他的视线。
“看着我!”他怒意地一说,用手抓住她的下巴逼使她直视他。“你到底怎样了?”
“我不想跟你离开。”杨羽茜绷着脸,终于开口了。
这时松本一郎开来了车子,他下了车为他们打开雨伞。看着他们亲密的举止,松本一郎立刻转身回避了。佐藤裕城知道不该在这公共场所与她缠绕,但是此刻他真的耐不住了,从来没有这样翻滚般的情绪,都因为她。
“今晚你必须跟我离开这里。”他狠狠地抛出一句,强行拉着她上车。
在车上她靠坐在窗边望着窗外不愿与他交谈,他瞪着她,她在无视他,他很不好受。他耐不住了,猛然拉起她的手,将她拉进怀中按在座位上,逼着她无法逃避他的视线。
“为什么要无视我,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开着车子的松本一郎知道后面又发生事情了,他不敢往后多看一眼,也不敢多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