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长情赋:一世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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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仆役间的流言蜚语

不知不觉顾莲房已经在梦庭住了七日了,从不安到活跃再到冷静,聂悠亲眼看着他一点点的在变化,几日之前顾莲房哭得半夜都不停息,她就陪着他坐在软榻上,然后她什么睡着的就不知道了,等她醒来顾莲房又恢复成那活泼好动的大小孩的模样来,聂悠想他那夜哭湿纱布会影响药效,那天午时吃过午膳再次抓他来换药,不过那一次他乖得简直不像话。

细算一下时日,今天也正好可以换药了,聂悠起身想回隔间准备准备,可是刚刚回头走没到两步子,聂悠又想起一事来,聂云已经生气七天了,这七天也只见过聂云‘偶然’路过梦庭几次却没进来,当初她的爹爹聂云放的狠话果然是做到了,她最近给顾莲房用的珍贵药材数量很多,库存根本不够,今天是换不了药的!

瞧着那个大小孩还在和白雪在草地里打滚玩耍,他现在暂且可以离她一会儿了,自从那天哭过鼻子后,聂悠莫名的觉得顾莲房听话好多,也不知道设么原因。

不过聂悠也只是没走出梦庭才会没被跟屁虫跟上的,当她想要出去的时候,顾莲房一个眼神就捕捉到她的行踪了。

“啊啊啊!”顾莲房呀呀作语的跑到聂悠的身后,意欲要跟着她出去的样子。

“不可以。”聂悠是不会让他在梦庭之外走动的,顾莲房本来就没得到爹爹的认可,况且这个家中还没人知晓她养了一个‘孩子’,要是被那些哥哥姐姐知道此事,聂悠觉得自己又该被家法一次了,聂悠将顾莲房挡在梦庭门口,不允许他在身后,“我只是去拿点东西,你要是强行跟着我去,让人看见我会被‘受罚’的。”

一说到‘受罚’顾莲房就懂了,那个词在天牢里可没少听到别人说起,当他见到什么是‘受罚’的时候,顾莲房就谨记在心,受罚就是会疼,非常非常的疼!

顾莲房不舍得让聂悠‘受罚’,而且她说去拿东西,他立刻就松手了,可是眼神中流露出不舍的意思,看得聂悠有些小不忍心,可是她真的不能带这个‘孩子’随意在聂府里走动,不是她不敢,而是聂悠不想让顾莲房的身份暴露了,他住在梦庭那么久,和自己同居一室,要是传出去今生今世注定是要和这个男人绑在一起了,聂悠还接受不了这样的。

经过多天的观察,顾莲房确实能听懂她的话,但是聂悠不知道顾莲房心中想的,要是她知道他觉得‘受罚’就是非常疼的下场,那么她一定又会笑出来吧。

“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了,你和白雪一块儿去玩吧。”聂悠示意顾莲房蹲下来,然后他就弯腰蹲下来了,聂悠眼中带着笑意的抚摸他的发顶好几遍,原本她以为这个大小孩会要一个月才能完全清醒,看现在的情况可能根本不用等到临近七岁生辰日前几日才把他送出聂府,顾莲房吸收得不错,估计再换三次药加强药食就差不多可以好痊愈了。

“啊……”顾莲房轻微的答应一身然后缓缓的起身背过身去,样子作势是要回去和白雪玩了。

看见他如此‘懂事’聂悠也没想那么多就转身走出了梦庭,就在她远走梦庭没几步的时候,顾莲房又将方向变回了面对聂悠离去时的那一边,他压根没想去和白雪玩耍,看见聂悠离开自己,他伸手摸了摸刚刚聂悠抚摸过的发顶,那发上还留着一丝清香,那是聂悠的味道,他就傻呆呆的站在梦庭门口一直看着聂悠离开的方向,身体丝毫不动眼睛也不眨几次,就那么乖乖的站着似在等候那小人儿回来。

秦苍星坐在一颗几十年的大树枝干上,很是不屑顾莲房此等痴汉的行为,“喂,你说他是真傻还是假傻?”

“在小姐不知道的时候,他就打算那么等着?”雷萧没有正面回答秦苍星的问题,他关注的是顾莲房的行为,那样子定呆呆的就站在梦庭门口纹丝不动的像樽望妻石一样,啊呸呸,什么望妻石,雷萧也是比喻错了,顾莲房实则就像一只等候主人的小奶狗,没有主人在身边就会变得很不安,顾莲房这样的人,难怪小主子放心不下要向皇帝讨要回来。

身为一个皇族混成顾莲房这样实在是可怜,本来不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再怎么说主人膝下也有嫁给当今皇帝亲弟弟的一位小姐——聂凤,聂凤嫁的那一位虽是皇叔级人物但是也相貌不错地位不错,顾莲房要是没有当年那一遭,现在估计早已成亲有孩子了,三十多岁的人如今这样痴呆不分善恶黑白只知道和雪虎一起玩耍,除了小主人谁也不信,可想而知顾莲房的内心其实是在恨的。

“等就等吧,只要他不跑出梦庭去,我等也不便把他怎么样,先前几日真是气死我了,让小主人一次次帮他洗澡洗头,他也真是好意思?”现在秦苍星的耐性是比之前的都要好一些,这都多亏了顾莲房的存在锻炼他的耐性。

“哈,说来也是哦,现在他神智不清才会如此,等他清醒了恐怕尴尬致死。”雷萧也是那么觉得的。

几日下来小主子都帮着顾莲房亲手打点生活需求,上到洗澡洗头茅厕下到吃饭换衣睡觉样样都要小主子亲自来,如今顾莲房是真被断定神智没有完全清醒才会接受一个六岁孩童的照顾,要真是清醒了谁会受得了一个孩童曾经对自己全身看了个遍?嗯……或许是有的,雷萧觉得自己身边这个幼稚得和顾莲房有得一拼的秦苍星可能就不会在意世人的眼光。

在梦庭呆太久了,聂悠对聂府的格局也不是那么清楚,平时都靠一些下人指点‘迷津’才走到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近来可能聂府上下都传闻聂家十七被禁足的事,聂悠已经好些日子没见过下人出现在梦庭里边了,就连送饭菜的都不是一般的下人,据说都是暗卫送来的,那也是聂纵和聂云夫妇不想让下人知晓聂悠在梦庭里养了一个‘孩子’才会出此下策的吧,想来聂悠在聂家本来就没什么存在感,平常就算晃荡到下人面前也没几个人认识她的,要不是说了名字,那些下人只当聂悠外面来的哪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来窜门的呢。

现在是大早上,最近几日天气都不太热,正合适让顾莲房和白雪在外头玩耍滚地,聂悠想着顾莲房此刻还在和白雪玩,一路就默默的走出了很远,梦庭距离聂府会客正堂本来就有些远,况且她去的也不是正堂,怪就怪在一路聂悠都没碰见一个下人。

聂悠也不管是不是有人愿意到梦庭附近的庭院来做日常打理,就连前些时候见到子夏丫鬟也没见再来梦庭打理花草了,也不知是谁下的命令。

“哎,你们说那十七小姐是不是真被老太爷冷落了啊?”聂悠走着也不晓得是到了哪里,偏偏就在长廊里终于听到有人在聊天。

聂悠左右寻视一下,发现走廊边上的小花园里有两个粉色的身影在晃动,凑近一看那两人是府里的小丫鬟,她见都没见过,只是看着那三个丫鬟都蹲在地上采摘着新鲜的香玫花瓣放进篮子中,这三个丫鬟聊得小声认真一点也没发现身后有聂悠在靠近。

聂府中的丫鬟都分三六九等,三等为大丫鬟可侍奉聂府的主子,六等丫鬟算是小管事,九等丫鬟比较多,多为干杂活的,三个等级的丫鬟衣服颜色都不一样,聂府财大气粗对家中仆役待遇也是不错的,衣裳一年四季都有分发,材质可不是外头一般什么官宦商门可以比拟的,月银和其他福利待遇也是特别好,过年过节都有发东西,这一点也是聂悠想起来偶然和老爷子谈论了一下,家中仆役的月银福利是由聂云这边来负责发放的。

这三个丫鬟均为是九等丫鬟,身上的服饰都为浅粉色,绿色为六等丫鬟,紫色为三等丫鬟,每高一级的丫鬟就要听从上一级丫鬟的差遣,但是丫鬟之间不可随意使唤别人白干活,否则聂府是要赶出去的。

现在整个聂家的下人仆役不知有多少,其实都靠聂云这个楚越第一富商在养活着,聂府其他人也不是没有收入,只是舍得为聂家开支那么多的人,聂府上下的主子中也只有聂悠的爹爹那么一个不在乎钱财却又财运亨通的人了。

聂悠知道人多口杂到也不觉得下人讨论家中各主子有什么不妥,只要……

“不会的,不过是去青楼一趟而已,其实就是被那薛家公子连累了,其实十七小姐人还是很好的!”一个梳着两个包子髻的看似最为年轻丫鬟力挺聂悠,聂悠就站在其身后两米远的地方都能看这个丫鬟丰富的表情,聂悠还想看看她们会聊些什么。

原来下人不敢到梦庭那边是因为聂纵老爷子上一次说要禁足她半个月不让出府,难怪聂悠一直都没见有下人过来送热水食物,基本都是靠老爷子那边的人在运筹生活所需的东西,也难为聂纵把暗卫当成仆役来使了。

这些小丫鬟私下也就喜欢聊聊主子的八卦,心眼也不坏,当一人力挺聂悠,其他二人也跟着欢喜起来,“也是哦,十七小姐那么厉害,老太爷肯定不会舍得让小姐受委屈的,等过完这半个月的禁足期,再过十来日就要到十七小姐生辰了呢,哎哟,想想都好羡慕呀!”

“你们两个总是聊十七小姐,真是一点也不怕苏管家知道啦,快点干活吧!”剩下的一位到不和旁边的两人一眼,她嘴巴没那两个丫鬟那么多,但是从声音里听起出的语气也是对聂悠没有半分怀疑的,反到是聂悠从那个背着自己看不容貌的丫鬟身上看出一点熟悉的影子,似乎有些像……子夏?

聂悠又上前了两步,有些试探的呼唤:“子夏么?”

“啊——!”那三人本来在采花采集得有些小愉悦的,这个花园那么安静,她们是一点也没注意到身后有人,听见聂悠试探的呼唤声,那三个丫鬟像是见了鬼一样大叫一声然后赶紧转身跪下双手撑着地面,脑袋也不敢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