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乱世猎人(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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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怜天乐声(2)

蔡风深深地吸了口气道:“叶媚对我是如此真诚,而我却始终没有认真相对,我始终清除不了心头那肮脏的念头,已经让我感到了极为不安,直到刚才那一刻,我知道自己再也不能骗自己了。真的,我必须面对现实,我必须去珍惜我所拥有的,相信叶媚会理解我,对吗?”说完,蔡风深情地望着元叶媚那美丽得让人有些心醉的俏脸。

风,轻轻地吹,凉爽得使清晨的每一个音符都变得轻快起来,初升的太阳洒下那让人心醉的光芒,温柔地抚摸着每一点蕴藏于大地之上的生命。

风,轻轻地吹,碧荷摇晃成生命的频率,拨动着每一根充满生机的心弦。

风,轻轻地吹,河水未有半丝皱纹,轻缓地流淌着,在碧河之底,流淌成另一类生命的契机,一切都变得有些迷离,一切都有些不真实,这在清晨中的苏醒,是一个预示。

良久,蔡风和元叶媚都从沉默中苏醒过来,却唯有以相视而笑来为这异样的清晨注入了无尽的生机,这一笑,所包容的真诚,在两人的心中早已称量,没有人能够感受得到有他们这般真切和深刻,便像没有人理解荷花和荷叶为何会如此协调地并生一般。

蔡风不很潇洒地转身和移动脚步,却有着极为让人震撼的活力和内涵,元叶媚以娇贵的手在蔡风的身后搬着大椅子,有些吃力的样子,但却绝对没有放弃的表情。

在清晨,两人走成了一道极美的风景。

“啊!是小姐和公子!”兰香老远便一阵惊呼,急奔行过来。

“小姐让我来搬,怎么能让你亲自动手呢!”兰香诚惶诚恐地道。

“没关系,你扶一下蔡风,由我搬。”元叶媚很轻松,也很安详而平静地淡然道。

“这怎么行呢,要是让大人知道了,岂不会打断奴婢手脚。”兰香惶急地道。

蔡风回头淡淡一笑道:“叶媚,便让她搬吧,你搬连我也会心中不安的,你还是先回去用早膳吧。”

元叶媚一噘嘴,有些不甘心地道:“什么也不让我干,我岂不是很可怜!”

蔡风哑然失笑道:“你呀,人家是为你好,反而不知好歹。好吧,那你便把椅子搬到我房中再去吧。”旋又对兰香道,“你别怕,大人看见了,有小姐挡着,不会有问题的。”

“这……”兰香有些瞠目结舌地望着眼前这两个怪人,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对了,叶媚,你们府上可有会奏乐的高手?”蔡风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

元叶媚有些疑惑地望了蔡风一眼,应道:“当然有啦,你问这个干什么?”

蔡风一呆,哑然道:“我不是指那些歌女奏乐的,而是似笛非笛、似箫非箫的乐音!”

“似笛非笛、似箫又非箫的乐音?那是个什么东西吹的?”元叶媚放下手中的椅子有些疑惑地问道。

蔡风知道问不出来什么东西,不由得淡淡一笑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吹的。算了吧,你先回去用早膳了,否则,一大早别人会以为我们干坏事呢!”

元叶媚俏脸一红,嗔骂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蔡风笑道:“你不是正准备向我学狗嘴吐出象牙的本领吗?”

“不跟你说了!”元叶媚白了蔡风一眼,转身便行出房子。

用过早膳之后,相继有人来看蔡风,可是元叶媚并没有来。

这一天都未曾再看到元叶媚,蔡风心里有一种很不踏实的感觉,这的确是很反常,元叶媚是不会失信的,蔡风很信任她。

元叶媚真的是没有来,这是为什么呢?蔡风并没有出去寻找,他只是在房间中静静地坐着,整整一天心情都不是很好,似失落了什么东西似的,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可是凭他的直觉,知道今日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他唯一可以做的事便是疗伤。

他的伤势并不是很重,都是皮肉之伤,以他的体质和药物,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这一夜,他有些郁郁地睡着了,他的剑便在床的旁边,抛开元叶媚的阴影,他又是一个真正的猎人。

这一夜,他梦到了那让他心神飞越的乐音,那种似笛非笛、似箫非箫的乐音,所以他早晨很早便醒了来,在阳邑,他也是这么早便起床,要么练功,要么去捡中了机关的猎物,而今日却不是,他是为了去听那似笛非笛、似箫非箫的声音。

河塘依然那般轻悠而自在,碧荷之上几颗水珠晶莹成梦幻宝石般的通透,洁白的莲花依然风姿绰约地立于碧荷之上。

风轻轻地掀动蔡风的衣衫,这种感觉的确很清爽,兰香和报春并没有跟着他,这两个俏婢很善解人意。

蔡风的右手已经可以握剑,轻轻地移动,虽然有些隐隐作痛,却并无大碍,只要不剧烈运动,应该不会裂开伤口,也的确,这支箭射得很深,差一点没把他的肩胛骨给刺伤,若非蔡风全身都布满真气,大概,这一箭连肩胛骨也会给穿透了。

蔡风立得很稳,那受伤的右腿虽然伤处的面积比肩头更大,可是却没有肩头的伤口深,基本上已经愈合得差不多,所以蔡风立得很稳,像一根碧荷的翠杆。

蔡风深深地吸了一口凉丝而潮湿的空气,只觉得心中注满了一种难以解说的生机,他的思想似乎已经深深地嵌入了这一片宁静而祥和的天地之中。

但他并没有听到那让他入迷的乐音,不过他仍很享受这种与自然相印的感觉。

他听到那乐音的时候,东方的天空已成灰白之色,天空中唯有金星仍闪着微弱的光芒,这乐音似是从心底升起。

蔡风的脚步循声而行,他已经可以很自然地迈出步伐了。

声音不是来自心底,而是来自地底,是从一座假山之中传出来的,这缕缕丝丝,细小而悠长的声音的确是由假山中传出来的,蔡风的耳朵敢和狼媲美,就像他那超乎常人的灵觉一般,都是来自于野兽。

声音是从假山的石缝之中挤出来的,很微弱,若非蔡风凝神倾听,再加上他的听觉超乎常人,绝对无法捕捉这随风而至的乐音。不过,这让蔡风有些奇怪,为什么在这假山之底会有人有如此雅兴呢?而且他似乎知道外面的时间正是天将放亮,太阳将升之时,这岂不更让人奇怪?他不由得顺着假山绕行了几圈,却并无出口,不禁有些讶然,难道这地下有一个很大的密室,而出入口在很远的地方。不过对于这样一个大家族来说,有一个很大的密室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什么人有如此博大而仁爱的胸怀,那种悲怜天人的情感杂着一种超然于世的基调,的确有着一种别样的震撼。

“请止步!”一个十分冷漠的声音传了过来。

蔡风抬头扫了四周一眼,却是一名家丁打扮的汉子立在不远处,冷冷地望着蔡风,原来蔡风竟不知不觉地走到一座楼阁之下,这里与东院并不远。

蔡风不觉淡淡地一笑,问道:“这里不准人进吗?”

“没有大人和总管的令牌,谁也不得进入。”那人声音依然很冷地道。

蔡风望了阁门之上的那块写着“挂月楼”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一眼,才向那人抱拳笑道:“清晨散步,府径不熟,一时走错,还望见谅!”说着转身有些微拐地向回路行了去,可脑子之中始终盘旋着那奇妙的乐音和那神秘的“挂月楼”,他心中有一个奇怪的想法,便是那假山之底奇妙乐音定和“挂月楼”有关,这是他的直觉在告诉他。

“好剑法,好剑法……”一声精豪而欢畅的呼声传入蔡风的耳朵,跟着又传来几声鼓掌之声。

蔡风不由得一阵惊异,这大清早,谁在这里练剑呢?不禁好奇心大起,向声音传来的竹林行去。

“费叔叔过奖了。”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声音传了过来。

“长虹如此年轻,便能有如此之成就,的确已是难得,放眼当今,能在你这种年龄便练成如此剑术的没有几人呢!”

“长虹!”蔡风口中暗暗叨念,心头突然一动,立刻恍然这个人是谁了,难怪昨天早膳之后一直未曾见到元叶媚了,全因为她的未婚夫婿叔孙长虹的到来。想到此,心头不由得一阵酸溜溜的感觉,什么朋友,未婚夫婿一到,便连个招呼也不打一声,想着神色不由得一阵黯然,脚下一错,踩得一枝竹枝“呼吱!”一响。

“谁在那里鬼鬼祟祟的?”一声冷喝传了过来,显然又是叔孙长虹的声音。

蔡风一惊,心中一阵狂怒,但他却知道这样明着与叔孙长虹唱对台戏,只会让自己难堪,不过却对叔孙长虹的目中无人极为恼怒,不由得放声一阵大笑,毫不避忌地大步转进竹林,行入竹林中间的宽阔场地,朗声道:“何为鬼祟,我蔡风倒是有些不明其意。”顿了顿,对叔孙长虹瞧都不瞧一眼,便向那立在一旁像大山一般有气势的中年汉子恭敬地行了一个礼道:“蔡风见过大总管。”

这人正是元府大总管元费,刚才蔡风听叔孙长虹喊过,而在眼前只有一个显眼的人,因此,蔡风绝对不会错。

“嗯,你就是蔡风?”元费仔细打量了蔡风一眼,淡漠而又带着微微的赞赏问道。

“不错,我正是蔡风。”蔡风不卑不亢地应道,眼角斜扫了那立在一旁的叔孙长虹一眼。

叔孙长虹长得也不丑,可以算得上是俊朗,不过他那种狂傲和目空一切的气质之中却少了蔡风的那种野性。叔孙长虹的剽悍之气是完全露在外面的,无论在哪里,都给人一种猛兽的压迫感,这或许就是因为鲜卑人的习俗所形成的。而蔡风却不同,他的那种剽悍却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深蕴其内,给人的感觉却是一种自然而轻松,同时也让人觉得这是一种完全压不倒的人,更多了一种从容洒脱而优雅的气质。这或许是由于从小便受蔡伤那种接近禅学佛学的思想所影响形成的。

“大胆奴才,有你这样答话的吗?”叔孙长虹眼角射出两缕强烈的嫉火和杀机,大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