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罗?”像是呓语般回忆着什么,脑海中忽然闪过多年前恶作剧般的生活,那个叫阿波罗的叔叔好像曾经说过:我儿子庇奥斯能起死回生,不过你别告诉冥王和死神,否则他就遭殃了……
“太阳神!”她终于想起来了,猛地自床上坐了起来,由于连日来不肯进食的关系,让她显得很虚弱,不过一点都不减她的激动。
窗外的大雪忽然间停住了,可冷月并没有发现。
“你有个儿子能起死回生?”
“你怎么知道?”这个是秘密来着啊,他已经忘记自己曾经跟多少人炫耀过这件事情了。
“求你救救阿德斯!”
“你说……冥王?”阿波罗犹豫了:“万一他复活以后发现庇奥斯有能力改变人类生死,会不会因为要维护人界生死定律,而把我儿子给杀了啊?”
“不会!”斩钉截铁。
“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这句话怎么这么熟?像是冷月从前常说的。
“这……”冷月根本懒得跟他解释,直接改了口吻:“你不是欠我一个忙吗?我要你让庇奥斯把冥王救活!”
“好吧……”他可是一个不会说谎的神啊,说过的话一定要算数的:“可是冥王不是死了半个多月了吗?尸体?”
尸体?对了,阿德斯的尸体呢?她怎么没想到?挣扎着从床上站起来,冷月刚想迈开脚步,却终于支撑不住,整个身体无力地往前顷去……
“小心。”火神的声音真实地在她耳边响起,他同时抱住了她,才没让她摔倒,那声音也如从前一样温柔。
虚弱得已经无法动弹的她被赫淮斯托斯抱上大床,她模糊的意识让她只能重复地说着:“我要……去……找阿德斯……”
“嗯。”赫淮斯托斯拿来一碗粥,一勺一勺地喂她喝着,她有时会不肯喝下去,只说:“我要……阿德斯……”
“嗯。”每次她一张口,他就趁机给她送上一勺粥水。
“我要去……找……”
“知道了。”赫淮斯托斯一边锲而不舍地喂她吃东西,一边安抚她的情绪:“你不吃饱一点,怎么有力气去找他呢?”
冷月乖乖地把粥喝完,可折腾了半个月的身体还是很虚弱:“赫淮斯托斯……”这一次,她口中的呢喃,终于换了另一个名字,可惜:“你……帮我把……阿德斯找回来……送到阿波罗那好吗?”
放下碗筷,隐形的火神定定地凝视着床上的女孩,许久以后,他终于开口:“假如我帮你把他送到阿波罗那,你会答应我,从今以后乖乖留在我的身边,不再见他吗?”这是一个赌注,能够幸福的唯一赌注。
“嗯。”眼皮实在太沉了,冷月只知道赫淮斯托斯答应她的请求了,至于后边那些承诺的后果,她已经没有办法思考,就那样沉沉地睡去……
粥里被他放了点安眠药,因为她实在太久没有睡觉了,他也一样。
赫淮斯托斯知道这些药能让她睡上十天时间,这些时间足够他把阿德斯的尸体找到并送去阿波罗那里。终于安心于自己的安排,他才脱下隐形盔甲,露出比从前更丑陋的脸,转身往山下走去。
火神的出现让维纳斯吓了一跳,扶住肚子的她只能截截后退,没想到她躲到海底深处,都有人能找到她,她还留在海界的秘密,连海王波塞冬都不知道。
这是世界上最深的海沟,里边原本应该伸手不见五指,此时却被“地狱太阳”照得通亮。瞧见“地狱太阳”因为看见制造者的原因,而发出的闪光,维纳斯首先选择张开手,护住身后的玻璃晶体,哪怕她只剩下一只手了。
玻璃晶体内用冰封住了阿德斯的身体,他腹部染满的蓝色鲜血,甚至都还没有洗净,就被冰封起来。
“把他交给我。”赫淮斯托斯像是事不关己似的说道。
维纳斯别开脸,是因为不想看见丑陋的东西,而火神就是丑陋的代表。她说:“约拿是我的。”不管是死之前,还是死之后,他都该是她原来的神仆,是她的奴隶。
“阿波罗的儿子也许有办法救他。”
一听阿德斯也许能复生,维纳斯下意识地先是一喜,但深思一层以后,她就摇了摇头:他要是复活了,她就不能象现在这般每天都能看见他美丽的脸了,她爱他的脸,她希望以后跟宝宝,能永远和他生活在一起。
“你不想他复活?”
“是不想。”
“可是波塞冬最后还是会找到这里,把阿德斯的尸体保留起来,对你会不利。”
“我不怕。”能跟约拿在一起活多少天,她就活多少天。
火神摇摇头,叹了口气,明白维纳斯的感受,可是他必须那么做:“把他给我。”
“不!”
“你没有选择。”说话时,赫淮斯托斯已经用什么光线把她的身体定住,同时用另一种光线将诺大的整个玻璃晶体弄得无影无踪,就这样把阿德斯的尸体带走了。
无法动弹的维纳斯眼睁睁地看着约拿再次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艳丽的脸上便不由自主地划过一滴凄然的泪水……
海王波塞冬利用一个月的时间,把他血洗奥林匹斯殿时毁灭的一切恢复原状,至少把鲜血都洗净了,让这里恢复原来的雪白和辉煌。
加冕仪式上仍旧热闹非凡,歌舞升平。被迫臣服的原天界天使们跳着她们熟悉的舞蹈,奏着她们擅长的音乐,惹来波塞冬一波又一波的开怀大笑和开怀大饮,他确实很久没有象现在这般开心过了——做神王真好,怪不得那宙斯弟弟会因此颓废下去呢。
波塞冬一边跟大腿上的美女天使调戏,一边听海将亲信在大殿之下报告最后归顺的情况:“禀告神王,冥界、爱神殿、月神殿和太阳神殿,以及火神,都没有归顺的意思。”
“是吗?哈哈……”波塞冬忽然笑了起来,因为小天使在骚他的痒:“那明天你带兵先攻占冥界吧,剩下的那几个神殿也许只是以为冥界还会有能耐跟我对抗罢了,至于火神嘛……别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