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成为您的天使?请问您是谁?”他虽然长得一脸天真,可一点也不笨。
“冥王。”他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却说出了神号。
这时候适逢蓬头乱发的李师师随便弹完了一首《平沙落雁》,完全不给商人打扮的宋徽宗面子,马上走人。可神奇的是,宋徽宗反而对她这种特别的外貌,傲慢的态度着了迷。
同一时间,阿德斯也信守承诺,给了达纳特斯一顶黑色斗篷。他特别喜欢这个小天使,当下就把他收为养子,准备将他培养成自己的左右手。那一年达纳特斯59岁,而阿德斯才刚满100岁。
恶梦就在聒噪的达纳特斯成为他养子的那一刻开始:“冥王大人,人家不想留在爱神学院学习了,那边好无聊。”
“可以。”跟达纳特斯的相处,让阿德斯想起了艾洛,也就是现在的第五任爱神厄洛斯。
“真的吗?可是那个月神教授好难缠。你说她都一把年纪了,干嘛老勾搭学长?她有爱神学长间校长帮她撑腰,才不会同意我退学呢。可是他们之间相差了足足754岁,她那么老,你说怎么可能嘛?我就不会爱上那种老女人了……”达纳特斯一打开话匣子就没完没了,完全没有发现逐渐在阿德斯周围形成的黑色风暴:“月神跟爱神在一起?”从牙缝中扯出的声音终于引起达纳特斯的注意,他开始背脊发凉,就是不知道刚刚自己说了什么让冥王发出这种仇恨的眼神。
“是,是,是的……”达纳特斯害怕得连舌头都打结了,可眼前凶神恶煞的阿德斯,转眼就消失了,剩下达纳特斯张目结舌地站在原地,正后悔刚刚冲动地吞下了那滴鲜血:怪不得人类都说伴君如伴虎啊。
“难道我就不可以?”大爱神厄洛斯把手覆盖在阿尔忒弥斯揪住大腿上紫裙的手,牵到自己性感的唇边,含情默默地凝视垂着银眸的她。
月神的双眼是闪烁的,心里蹦蹦乱跳,比第一次跟阿德斯结合更加紧张:“他是冥王……”她吐出心事。
“你怕他?”他始终看着她,却在说话时,将唇印上她白玉似的手背。
月神没有说话。神界有谁会不怕冥王?她说不上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当她听说史斯杀死了他的父亲,成为第二任冥王之后,她就说不上心里那股莫名的害怕是为了什么。宙斯不也是因为杀死了自己的父亲,才成为第三任神王的吗?她不是一直盼望着史斯有一天能成为冥王,然后带她离开宙斯所布下的阴霾吗?可他却一直没来找自己,甚至他成为冥王,她也是听说的。所以,她生气了,并执意在他找自己之前,不再找他。
可没想到,这样一等,就是十六年。
“我讨厌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阿尔忒弥斯美丽的双眼中,只看见对阿德斯的恨。
厄洛斯笑了,因为他看出了阿尔忒弥斯对阿德斯的恨。他大手一揽,就将她的肩膀放进自己的羽翼中,并在她的秀发顶端落下碎吻:“我爱你。”
这三个字犹如魔咒,不管是谁,也逃不过爱神为她编织的那张网,当然包括月神阿尔忒弥斯。
厄洛斯刚想低头吻住双眼迷离的女神,却忽地感觉一阵冰凉抵住自己的喉咙,让他硬是僵硬在那里,不敢移动半分。
从那冰凉的感觉开始,逐渐显示出闻名整个神界的黑色双叉戟,从戟尖到戟柄,再到拿着双叉戟的那双戴着黑色手套的大手,还有那全身黑色,只用骷髅头装饰自己的阿德斯:“她是我的女人。”尽管他一直没有找她,尽管已经过了十六年。
阿尔忒弥斯惊喘一声,吓得说不出话来,花容月貌的脸顷刻失去血色。
厄洛斯拧紧金色的眉毛,知道自己不可能是冥王的对手,在武力方面。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最后,是阿德斯自己原谅了他。其实心里并没有想象中愤怒,尽管说出的话是那么地不容置疑。
他收起双叉戟,直接伸手把阿尔忒弥斯从厄洛斯的身边拉到自己的背后,披肩一挥,带着阿尔忒弥斯的他,就一起消失在厄洛斯面前。
他总是来去无踪。
“该,死!”无能为力的厄洛斯,心底里其实想要把他碎尸万段!
气愤难平的他,轰地露出他雪白的天使之翼,震动的羽翼,硬是拍打着由云朵编织成的神坻,那坚硬的地板,把他雪白的羽翼也蹭破了,不少羽毛飘落在地上,甚至沾满了翅膀上流出来的蓝色鲜血……
阿德斯拧紧阿尔忒弥斯的手腕,硬是将她从天界拖到冥界来,直到两人来到地狱的克隆河,必须等待船夫卡龙把独木船驶来进行摆渡,他们才站定在那里。
阿尔忒弥斯挣脱他的禁锢:“哼!你把我带到这里来是什么意思?十六年毫无音讯,我以为冥王大人早把小神给忘了呢!”月神说话时痛恨的表情,把她衬托成一个深闺怨妇,在阿德斯的眼中不再美丽。
他没有说话,紧闭着嘴巴,深不见底的双眸也没有再看她的脸一眼。
卡龙正好在这时候把船停在他们身边:“冥王大人,要坐船吗?”他恭敬地低头朝阿德斯行礼,披头散发的独眼造型,数千年如一日。那暗哑的声音根本不是发自于他的声带,而是他的心里,这是心里传音。
卡龙不修边幅的造型以及阴深的心声狠狠地吓了阿尔忒弥斯一跳,她奇怪冥界里的人怎么总是来去无声。
阿德斯没有说话,再次拧紧她的手腕,就将她拽到船上:“开船。”低低地吐出两个字,是要提醒卡龙赶快摆渡。
卡龙又聋又哑,这会还呆在那里一动不动:“两个人,两元冥币,谢谢。”暗哑的心声再次响起,但语言已相当商业化。
阿德斯差点被气岔过去,他狠狠地死盯仍然低头恭敬朝自己行礼的卡龙,发现他根本没有抬头看自己,那眼神“杀”不死他,害他只好气急败坏地大吼道:“记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