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见情况有变,达纳特斯只好加赌注:“赢了的人当场就能选择我们中间任意一个人亲吻,不管那个人是赢家还是输家。”
“好,好好!”天月和地月首先呐喊表示支持,其实目标都集中在冷月一个人身上。
“你们两个的答案呢?”新月也开口问,心里是这么想的:只要控制了冷月,那就等于控制了史努比,其实也没差啦……
“我认为……”冷月无所谓地打了个哈欠,说道:“他应该还是会纳丑宫女为妃,我相信要不是爱神殿的人喜欢到处乱放箭,人界跟神界一样,还是会有真爱的。”
维纳斯咬着唇,越看冷月越觉得不顺眼。
“懒月,她长那么丑,那么恐怖,那个皇帝是不可能会爱上她的啦,那又怎么可能纳她为妃?”只有幽月还有点人性,她主动开口劝冷月改变主意。
这时候:“我赌他会。”约拿竟然也开口了。
“good!”达纳特斯第一时间拍手敲定:“现在只有冷月和约拿赌皇帝还是会纳丑宫女为妃,这样一来,其他人赌他不会的,在最后要以划拳的形式决定最后胜出的两人,然后分别要冷月和约拿做奴隶,否则他们两人就不够我们六人分了。”他简直觉得自己胜券在握,要是真的能把冷月纳为奴隶,那他在梦中也会笑醒的。至于教训不教训维纳斯,就变得一点也不重要了。
丑宫女坚持送皇帝回宫治病,等他复明的那一天,他竟然第一时间带着贴身官员,到树林去找那个宫女,他说:“我找到当年救我一命的宫女,我要纳她为妃。”
达纳特斯六人一听,简直紧张极了。
直到两人相对而立,丑宫女相当坦然,她没笑也没哭,甚至自始至终都没有打算掩盖自己几乎接近狰狞的脸,只静静地瞅着他,等待判决。
皇帝却从看见她的那一刻开始呆在那里。曾经在黑暗中幻想过她毁容后的容貌千万遍,以为只不过是在她原来如水一样的凝脂上多了几道灼痕,却没想到那场大火,竟然将她脸上的肌肤烧得一丝不剩,肿成一团的红色疙瘩,让她看起来根本不能算是一张脸,而是一团血肉模糊的……
跟着过来的官员纷纷发出尖叫,以为是看见了鬼,有的宫女甚至开始四处逃窜。
皇帝只能频频深呼吸,才没让自己拔腿就跑,可脸色已经不由自主地煞白。
“您不应该回来这里的,皇上。”相同好听的、温柔的声音发自于那张被烧剩一半的唇。
原来,当初所有人都告诉他,那个小宫女已经被烧死了,是真的。因为她现在跟鬼没有区别。
“皇上,我们快离开吧。”有人下跪请求,实在不愿意再看见那张脸。
于是,皇上被人拉走了,而丑宫女仅仅了然地叹了一口气,便回去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屋子。
“她真勇敢。”冷月说,眼睛跟着红了:“她刚刚,一定比当初刚毁容,被扔到这里时更痛苦。”那个皇帝真坏,实在太薄情了。
“我们赢了!来,划拳定胜负。”达纳特斯却一脸雀跃,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同情”,什么叫“可怜”。
可惜拳才划了几次,还没定输赢,一位太监带着一行宫女却找来了:“娘娘,小人是奉皇上之命,来接您回宫的。”太监朝身后正簌簌发抖的宫女命令道:“去,为娘娘更衣,并戴上头巾和面纱。”
“为……什,么?”反而是此刻,丑宫女觉得自己晕眩得差点站不稳。
“您是皇上的救命恩人,皇上早就公布天下,要把您接回宫去,纳为皇妃,好好享福。”
“天啊……”新月惊呼:他们竟然输了。
划拳的姿势还定在半空,天使们还是不明白:“怎么会这样?”
是约拿解开了他们的困惑:“中国皇帝有一句话叫”君无戏言“,他身为皇帝,对公开过的话,是不能收回的。”这也是他为什么要赌“会”的原因。
冷月重重地叹了口气,马上要求兑现赌约:“师兄,你去杀了那个丑宫女,我不要她在人前被指点一辈子,也不要让她对着那个负心的皇帝,这样只会让她痛不欲生。”这是达纳特斯成为她奴隶的第一个任务。
只见达纳特斯落下两行清泪,认命地附上丑宫女的身体,上吊去了。
冷月选了达纳特斯做奴隶,金色眼珠一转,却跑到约拿身边,仗着他什么也看不见,就在维纳斯的眼皮底下,狠狠地啵了他的脸颊一记,气得维纳斯两眼冒火,她二话不说,抽出一把武器箭,拉开爱神弓,就想射伤冷月——
达纳特斯还在丑宫女的身上,根本什么也不知道。
没想到维纳斯的目的是要冷月死,就在箭快要射进冷月心脏的那一刻——
箭却被约拿给徒手接住了。
所有人跟冷月一起倒抽了一口气,眼睁睁地看着那箭头就停在她起伏的胸前!
没有人知道约拿为什么反应能那么快,也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能那么准确地握住那把来势汹汹的箭,而维纳斯却气疯了,她上前任性地捶打约拿的身体,不顾女神形象地哭闹起来:“你该死!你该死!你为什么要救她?!为什么?为什么?!”
就在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收拾这个残局的时候,约拿忽然抱紧抓狂的维纳斯,开口说道:“我要吻的人,就是维纳斯大人。”说罢,他菱角分明的唇,已经印上维纳斯紧咬的红唇上……
不像刚刚冷月吻的那么蜻蜓点水和恶作剧,却是展转而缠绵的法式之吻。
冷月扁着嘴,死盯拥在一块旁若无人缠绵的两人,其他月天使则默契地别开脸,决定非礼勿视。
最后约拿却说,他决定保留选奴隶的这个权力,等以后想到了再说。
半年后,就在维纳斯即将满218岁,要正式成为女神的前一天晚上,她显得坐立不安,只能在小爱神殿内来回踱步,双手扭成白玉球,柳眉皱得几乎要连在一起,脑海中只能重复地响起早上大爱神厄洛斯对她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