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我的长孙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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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盘龙劫(1)

他终是懂我的。眼角有些浅湿,我的声音也略带了些哽咽,“后来,我终于知道母亲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故事。原来……原来为了父亲,她愿意化为泡沫。”

一一吻去我眸中的泪,他的声音有史以来的温柔,“不会,你永远不会化为泡沫。因为你已经得到我的爱,所以永远都不会化为泡沫。我再也不会问你到底有多爱我,因为我知道你对我的爱比我想像的要深许多。”

“从此之后,别再小性了。”

“我不是小性。不管你信不信,就算是单相思,我也只允许我一人有,不允许任何人有,不允许。”

‘噗哧’一笑,我轻捶着他的胸口,“还说不是小性。不但小性,而且还小心眼。”

“谁叫我的心小得只能装下你呢?”

“如果以后你的心还得装下整座江山呢?”骤不及妨的问话就那般破口而出,语毕,我震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为了避免引起他的怀疑,我故意倒在他胸口,掩饰着自己眼中的慌乱。

“江山?”他的声音充满着不屑,也未有丝毫的迟疑,“我的江山只有你,之于我而言,你就是我的整座江山。”

这种话要说听了没有虚荣、没有感动是骗人的。我抬起头,笑意染上眉梢,主动将自己的唇喂在他的唇齿间。

“晚上就搬家……啊?”

低沉的声音张显着男性的魅力。只是‘搬家’之句我不懂。疑惑的看着他,“搬哪里去?我们不住秦王府了?”

似乎觉得我的回答很是‘愚蠢’,他以恨铁不成钢的语调无奈说道:“将你屏榻上的家搬到我的床榻上来啊。”

原来是这个搬家?我再度抢起拳头砸在他的胸口,惹来他阵阵爽朗的笑声。

天龙山,是晋阳地势最高处,一向被誉为晋阳之巅。

‘天龙寺’位于天龙山,始建于北齐皇建元年,遥遥看去,杏黄的围墙将整座寺院包裹。是一座处处透露着庄严、古朴的古寺。

寺门前,种有蟠龙松,苍劲挺直、荫蔽天日。早得消息的方丈引领着一众僧徒在门口迎接。

客套的见过礼后,方丈亲自引领着李世民和我走进‘天龙寺’。

第一进是天王殿,天王殿的左右为钟楼和鼓楼。过天王殿,就是中间供着“三世佛”的大雄宝殿。由大雄宝殿继续往前,便来到了九莲洞。九莲洞又名观音殿,殿**有九面观音铜像。

李世民携着我相当认真的一一拜了诸位神灵并且奉上巨资,惹得老方丈直叹‘秦王爷所求必得观音大士庇佑’的话。

“大师,您忙您的去罢。本王打算携着王妃四处转转。”

“是。”

‘讲武堂’的人自然明白他们的主子要和王妃独处,是以相当默契的守护在离我们有五十步距离远的地方。一来不惊动这里的香客,二来也不打扰各处闲逛的我们。

佛像大小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神情动作也有不一。或怒目而视、或拈花微笑、或站或立、或卧或盘腿,有手舞钢鞭的,也有手持经卷的……

这时的佛像和21世纪的佛像没有什么非常大的不同,唯一让我感觉奇怪的是这里的观音像居然都是男子,一如我在四明山‘碧云庵’中见过的观音大士亦是男相。我大体上也了解观音大士‘渡世何妨男转女’之一事,想来这个时期尚未到女相观音出世罢。

方方步进禅堂院,不期然和一个人的目光相遇,我不禁一怔。

是她━━朱雀!

数年未见,她的容颜一如往昔。仍旧是一袭质地上好的黑衣襟袍,左耳上‘不死鸟’的坠饰象征着她的地位━━武林盟主的四大亲卫之一。

一如初相见般,她的神情虽冷,但眼眸中的笑意渲染着她对我的亲密。

“朱雀姐姐!”

感觉到我的手被身边之人死死的拽住,朱雀只是简单的点了点头,作揖看向李世民,“王爷,好巧。”

嘴角略抽了抽,李世民的声音沉稳之极,“是啊,真巧。”

“王爷,可否允许王妃和一个故人会上一面?”

一声冷哼,李世民没有搭话。

我挣扎一二,恼声叫道:“二郎。”

与我的眼神数番交锋,李世民终是松了我的手。

我趁机走到朱雀面前,抓住她的手,“朱雀姐姐,一别经年,可好?青龙、白虎、玄武诸位大哥可好?听说你们陪着阿信在修习上乘武功,可有进展?阿信可好?”

一连串的问话从我口中溢出,朱雀只是含笑握着我的手,“你随我来。”

看了李世民一眼,他正黑脸的瞪着我。我挑眉看着他,最后他妥协点头。“我在这里等你。”

天龙山之巅,有一座凉亭,上刻‘菩提’二字。

一个魁梧的身影负手而立,山风吹起他的衣摆左右摇曳,满头的红发似盛开的曼珠沙华,缠缠绕绕的飘浮在他的四周。

“阿信。”

魁梧的身姿缓缓的转过身,那脸上的笑容就似夏日明媚的太阳,未见一点上次离别之时的颓废、悲怆。他的声音一如以往般的充溢着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观音婢。”

在他身边的青龙、白虎、玄武等人一一向我点头示意,我则一一躬身行礼,“观音婢拜见各位兄长。”

玄武的声音一如以往,充满着顽皮的色彩,带着些玩世不恭,“难得观音婢还将我们当兄长,也不枉我们替你打探一场。”

打探?

定是霹雳堂的事。

即便他们在深山中修习上乘武功,但仍旧没有放弃打听刺客之事。我感动的再度鞠躬,“小妹在这里谢谢各位兄长的关爱。”

“观音婢,坐。”

缓缓的坐下,看着桌上的菊花酒,令我想起在二贤庄的日子,拿起酒盏轻呷一口,我叹道:“仍旧是原来的味道,只是二贤庄却已不再。阿信,你……恨二郎不?”

“若是我的妻女不见,我也会一如他般,无所谓恨与不恨了。”

我‘咦’了一声,这不像当初那个一力要报仇的人啊。是不是一段时日的修行之后转了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