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退,确实可以海阔天空。
迎而上,虽疼痛居多,但伤痛多了自是麻木。
有了乾儿,我们终究会是低头不见抬头见。
为了乾儿,我必须在麻木中涅盘,然后对你的所有之事闻之不动如山。
‘哈哈’两声出其不意的笑,将我从沉思中惊醒,接着传来李渊乐不可支‘好好好’的声音,“人逢喜事精神爽,二郎啊二郎,你接二连三的给父皇制造惊喜,我李家幸甚,我大唐幸甚。”一边拍着次子的肩膀,李渊一边和蔼可亲的看向杨白卉,“借着今天喜庆的日子,朕亦封你为‘贵人’,如何?”
杨白卉闻言不可置信,接着喜极而泣,亦是跪地伏拜,“谢陛下。”
呵呵,又一个脱了奴籍的人。
虚扶一把,李渊喜不自禁的看着杨白卉、阴胜男,“起来起来,都起来。朕指望着你们替秦王府开枝散叶,为我李唐多添百子千孙……哈哈哈,二郎,为父要奖赏你。不但为你灭了西秦奖赏你,更要为你即将出生的两个孩子奖赏你。”
两个……两个,我怔愣的同时,霍地想到,呵呵,还有佟儿肚中的一个,看来,李渊什么都知道。
“这样吧,父皇封你为太尉、使持节,同时领陕东道大行台,其蒲州、河北诸府兵马皆受你节度。”
并未下跪,李世民只是简单行礼,“儿臣谢父皇隆恩。”一边说着话,他一边看向仍旧跪伏于地的阴胜男、杨白卉,戏谑说道:“父皇不是外人,就算有君臣之礼,但也不至于这般感激涕零,免得他人看了只当我秦王府的人没见过世面、失了教化。都起来罢,到女眷席那边去。”
“谢陛下,谢王爷!”
确切的说,御宴摆在太极殿主建筑群的保和殿,赴御宴的人在太极殿(金銮殿)参拜了李渊后都由宫人带领前往‘保和殿’进餐。
唐朝男女之风虽然比较开化,但也有‘男女授受不清’的教条,宴会上,男宾和女宾是要分开的。
男宾一般安排在保和殿的正殿,而女宾一般安排在保和殿的偏殿,也就是李世民所说的女眷席。
眼见着杨白卉、阴胜男在宫女的带领下袅袅娜娜的去往保和殿方向,李渊这才和蔼可亲的看向我,“观音婢,你身体可大好了?”
不待我开口,承乾接话说道:“母妃好了。”
“那你母妃还戴着面纱做什么啊?”
将手指含在口中,承乾歪着脑袋看着我。
我笑看着承乾,回道:“回父皇,观音婢的身子已大好了。只是这容颜要想恢复,只怕是难上加难。”
“母妃……美……蚕儿喜欢……”
我笑着拍了拍承乾的头,再度说道:“正所谓子不嫌母丑,母妃心甚宽慰。”
这话颇为一语双关,李渊慈眉善目的看着我,终轻叹一声,劝道:“杨贵人也好、阴贵人也罢,她们以后的孩子都是你的孩子,你有这么多的孩子也是你的福气。”
是啊,一如窦氏般,她虽然只生了5个嫡子女,但是你另外的18庶子、18庶女名义上都是她的。可事至如今,她又何曾享受过这些庶子女的福气?
腹诽之言说不出口,我知道李渊话中有话,更知道我的忌名已名扬海内外了,若非此次失了美颜,我将仍旧独霸李世民……
我的名声丢了我并不觉得可惜,但我还有二哥、三哥,他们在朝中还得讲面子。是以我顺势颔首,“父皇说的是。趁着这大喜的日子,观音婢想冒昧允求一事。”
李渊一边喜爱的逗弄着承乾,一边笑问,“何事?不管什么事,父皇都允你。”
“王府中还有一名侍婢名唤‘佟儿’的业已有孕,只是至今名不正、言不顺,观音婢允请父皇一并赐封。”
闻言,李渊‘哈哈’大笑两声,“好好好,王府中要的就是姐妹和睦相处。你有此心,我心甚慰。也罢,借着今日喜庆,亦封‘贵人’之资罢。”
我微一福礼,“谢父皇。”
“乾儿,爷爷的乖孙,你看你有好多弟弟、妹妹了,他们都可以来陪你玩喽……”
正在此时,李建成携着郑盈盈前来,听到了李渊的话。在参拜了李渊后,他们皆上前祝贺李世民,而后又寒暄几句后,郑盈盈亲自拉着我往保和殿方向而去。
经过保和殿的正殿,看到一应认识的人:房玄龄、杜如晦、二哥、三哥、顺德叔、刘弘基、段志玄、柴绍等等。
一路颔首点头打过招呼后,我随着郑盈盈来到偏殿,女眷席中,卢雨烈、二嫂、三嫂、冰巧、雪主、红拂等人神色不一。
皇宫之中藏不住任何事,想必他们此时应该听说了李唐皇室即将再度添后的喜事。他们中有为李唐高兴的,也有为我惆怅的……
“观音婢,你来了?”
“观音婢,来,过来。与我一处。”
巧妙的周旋在这些命妇之间,我笑语轻盈,众人只当我真的被毁容,脸上无不是遗憾之神,言语间更带着淡淡的伤感。我一笑说道:“怎么了?观音婢都没有因失颜而心痛,你们何苦为我担心。”
“观音婢,你来。”
拉着我离席的是卢雨烈。她不顾众人反对的将我拉离保和殿,更是一径将我拉到四海池旁,经过九曲回廊来到‘流风亭’,她骤然转身,直盯得我发怵才听她说道:“观音婢,你真的容得下三妻四妾?”
知道她管房玄龄管得紧,知道她所追求的是这个世道为人所不容的一夫一妻……我戏谑笑道:“怎么?师娘为观音婢难过吗?父皇说得好,杨贵人也好,佟贵人、阴贵人也罢,她们的孩子不都是我的?那些孩子以后的福气不也都是我的?家大业大、和乐融融……”
不待我说完,卢雨烈一把抱住我,将我的头埋在她的怀中,“观音婢,这是你吗?这是你的声音吗?这是你的心声吗?”
我的声音出卖了我吗?方才的声音在不知不觉中就尖锐起来了吗?
心中一涩,我恍惚抬头,轻唤了声‘师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