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我再大度、再淡定,但此时也有说不出的痛。曾经心若止水的心因了这起婚姻的热闹而被搅得翻云吐雾。
“娘娘。”
“人说母子连心,母就是子、子就是母,让乾儿去,让她拜乾儿便是。”语毕,我也不理睬如云、如月二人震惊的神情,拂袖进屋。
他李世民能够当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我为什么便不能!
半晌,外面传来秦妈妈的声音,“还不去找到小王爷,按娘娘吩咐的去办?”
恍惚听得如云、如月二人道了声‘是’后纷纷跑动的脚步。
看着菱花镜中那个嫉容满面的我,我突地笑了起来,“妈妈,您说说,我现在这个样子像不像嫉妇?”
“何止像,简直就是。你方才那样子将如云、如月都吓着了。”
轻叹一声,我说道:“妈妈,我以为我早想透了,却原来……他的一举一动仍旧会伤到我。”
“你不是说只要做王爷的第一个女人便足够了吗?”
“可燕小满会做他最后的女人。”人都说,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这样算的话,我仍旧是个输家。
“傻姑娘,痴人一个。像极了老爷。”说到这里,秦妈妈眼睛一红,又道:“老爷恋千金公主而不得,宁肯苦一世,如痴如狂。”
是吗?
是啊!
还真像。
父亲没得到过都苦了一世。
我得到过又失去了,还不知要苦几生几世,若哪一日我回到21世纪都不知会不会还因这个时代的事而感到心痛。
呵呵……谁叫我的身体中有父亲一半的血液呢。
“几天了,你真不见颉利?”
听闻李世民高调纳妾之事,颉利特特从突厥赶来,一来为刘武周占据太原时他力不从心而致歉,二来祝贺李世民纳得新欢,三来看看他的妹子兰诺伊,四来更为李世民送来三匹宝驹:飒露紫、什伐赤、青骓。
最奇的是那名唤‘飒露紫’的宝马,浑身透着燕紫色,承乾喜爱得紧,自从得了这‘飒露紫’,他天天不是缠着李世民便是缠着兰诺伊教他骑马。颉利对承乾爱极,时不时的亦是充当老师的角色。
至于‘什伐赤’和‘青骓’,听闻是波斯王送予颉利的,颉利知李世民爱马,是以借着这喜庆又转赠李世民。
这三匹宝驹和颉利前番送予李世民的‘特勒骠’、‘拳毛騧’都是日行千里的良驹。可以想见颉利为了讨好李世民还是下了血本的。
前番,我命地煞星替颉利送信,让颉利免于刘武周、咄吉的联合军事打击……也因了此,‘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的刘武周丧命在咄吉手中。
但是,无论是萧皇后的事还是地煞星送信的事,颉利并不知是我所为。
见我久不作声,秦妈妈又问道:“莫非娘娘觉得颉利就是那青铜武士的门主?”
“若他是门主,他定然不会来见我。”说到此处,我嘲讽笑道:“正因为他不是门主,我才不想见他。”
“娘娘这么肯定?”
“起初虽有怀疑。但如今细细想来,那门主的身高和颉利有着太大的差别。就算声音能够作假,但颉利的中原语言说得不流畅,再假也假不来。所以,颉利定然不是门主。”
“说起门主,老身想起一事。地煞星有信传来。”
我心中一喜,“如何?查到了没?”
“查到了。”
“确实有地道?”眼见秦妈妈点头,我又问,“通向何处?”
“这个地道很是复杂,而且所有地道如今均被新土掩埋,若想探得源头,得需大动静。若要将那四通八达的暗道重新全部整理出来,至少得1、2年的功夫。”
呵呵……袁天罡,青铜武士,你们真狠。居然算准了我的每一步行动,居然知道我会查觉到地道,居然将地道零零碎碎、间间断断的用新土掩埋。而我要清理却得花大力气、长时间。
好在地煞星精于此道,否则必然查不出这其中的奥妙。
即便这个工程再浩大,我也得试试,终究这是个起点。“妈妈,组织人手去挖,就算要1、2年的功夫,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好。我有感觉,那暗道最后的走向应该就是那座古墓。只要察到古墓,我不信察不出个蛛丝马迹。”
“好,娘娘既然有交待,这事就交予老身了。只是秦王府中,娘娘要多担待担待。”
知道挖土工程巨大,而要想将这些重新挖出来的土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出王府,必须得有个隐蔽的地。
我仔细的思索着秦王府的整个地图。眼睛一亮,“妈妈,我记得,秦王府西边一里地之遥有一座庄子,想办法将它买下来。”
“娘娘的意思是?”
“那处地离我的三思园最近。而三思园中肯定有暗道。让地煞星他们从那庄子另挖一条暗道过来。”
很快,秦妈妈明白我的意思。“不错,如此一来,即便秦王府地下的暗道是张蜘蛛网,但那些新土都可以通过那庄子清运走,也不会惊动秦王府的人。”
“要快,我不想再被袁天罡牵着鼻子走了。”
“明白。”似想起一事,秦妈妈突道:“这几天被王爷纳妾的事给冲昏了头了,还有一件极要紧的事忘了告诉娘娘了。”
“什么事?”
“天机星看到单盟主了。”
闻言,我惊得站了起来,“在哪里?是死是活?”
“活着……但走了。”
“走了?”
“天机星无意中发现的单盟主,还有青龙、朱雀等人跟随在单盟主身边。看样子,应该没事了。”
李世民终究没有杀单雄信。念及此,心中突地升起异样的感觉,很是复杂,“可知阿信去了什么地方?”
“看他们行进的方向,应该是……洛阳。”
即便李世民又救他一次、放他一次,他仍旧义无反顾的选择了走上李世民的对立面,他们二人的大战再也避不了。
再见面,他们二人必有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