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我的长孙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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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3章 心痒(2)

狡猾得似狐狸的李世民也擅长打游击。可想而知,王世充的游击战略屡番被李世民识破,不是丢数百人便是丢数千人。

王世充清楚的知道再这样下去不待窦建德的援军到来,他的人马就要先被李世民一点点的蚕食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王世充再也不出洛阳城,而是在城中静候窦建德的援军。

其实,仗打到这个地步,谁胜谁负明眼人已相当的明了,李世民夺下洛阳不过是时间问题。

李世民若夺下洛阳,下一个要对付的便是窦建德。

正所谓唇亡齿寒,窦建德不可能不知这其中的道理。出兵助王世充已成必然,再也不能打着原来‘坐山观虎斗、渔翁得利’的心思了,此时再不扶弱除强,王世充今日之下场便是窦建德它日之下场。

所以,我估计窦建德发兵兵助王世充也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若王世充真等来窦建德的援军,李世民的形势便不看好。

窦建德尚未做出决定,李渊却慌了神,他担心窦建德答应了王世充的请求,那样身处东都战场的次子便有危险,一旦次子有危险,函谷关、关中将相继告急,远在河东的长子也将身陷危境。

李唐根基必将动摇。

权衡利弊之下,李渊决定稳打稳扎,是以下诏:诏秦王班师回长安。

诏书虽下,但李世民那里似断了音讯般一直便没有回音。

至于窦建德那里,也没什么动静。

我想,联‘郑’伐‘唐’不是小事,窦建德不但要做好部将上下一心的思想工作,更有着长远的打算。有道是‘中原鹿正肥’,谁能够在中原之战中取得胜利,谁就能够成就霸业。而窦建德正准备利用这次机会成就他的霸业。所以他要想一举成功,便不得不做好全盘的筹谋,不得不准备相当充足的辎重。而这些,还需要一个过程和时间。

转眼入得2月,李世民那里仍旧没有消息传来。

我敢肯定:他会逆诏,不会退兵。

今天是龙抬头的日子,李渊带着一众文武群臣去祭拜了天地,祈求李唐风调雨顺。

轻叹一口气,我手摸着肚子,看着窗外的夜空怔怔出神。我有感觉,这两个孩子应该就在这一、两天便要出生了。

“你们也迫不及待的想出来看这个世界,是不?”

虽然已是开春季节,但长安的春天仍旧透着冬的寒意。深沉的夜空不时飘荡着细小的雪花。

“娘娘,别看了。把窗子关上罢。来,喝点参汤。”

说句实在话,虽然有三哥、顺德、秦妈妈等人无微不至的照顾,但随着临产的日子临近,我想得最多的人便是李世民。倒不是情爱的原因,而是一种依赖。遥记得生乾儿那一次,是他在窗外的鼓励才让我有了生下乾儿的信心。

接过秦妈妈手中的参汤,我一边喝一边问道:“天机他们可有消息传来?”

“没有。韦氏仍旧一如原来般照看着她的布庄,而郑军也没和她有多少来往。倒是她那个太子妃堂妹去过韦氏布庄两次,不过每次去都要带几车的战袍走。”

洛阳城中现在最缺的是粮而不是布匹。韦泽倒也机灵,将所有库存的布匹都拿出来,郑军要多少她奉献多少,分文不收。

听天机星传来的消息,洛阳城内,如今一匹绢才能买到粟三升,十匹布才能买到一升盐,各种衣服、饰品、珍玩,毫不值钱,换不到多少粮食。百姓将城内的草根树叶都吃完了,便将米渣拌上浮泥充饥,吃完之后都发病,身体浮肿,没有力气,死者遍地。

天机星等人也有饿的时候,每每这个时候,他们便出城打打牙祭。

感觉有些对不住他们,我叹道:“辛苦他们了。”

“有什么辛苦?如果找不到老爷、夫人的遗骸,他们啦,肯定比饿死还难受。”

那倒也是,谁叫他们都是英雄呢?

英雄嘛,都有点子大丈夫情结。

如果连先堂主的遗骸都找不到,就有点‘无颜见江东父老’的感觉。

“观音婢,难怪一个月了,二郎那里一直没有消息,原来是出事了。”

将参汤碗放在茶几上,我吃惊看向匆匆向我走来的三哥,问道:“什么事?”

似乎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吓到了我,三哥急忙扶着我坐下,“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不要急,听我说。这封信是乾儿写来的,这个二郎生怕我们担心,居然什么也不说……”

原来正月初,王世充趁着唐营将士修筑营寨的功夫,亲率2万人马出城攻击李唐大营。李世民急忙率‘玄甲军’在邙山下列阵,同时命屈突通率5000人渡谷水进攻王世充后翼,并自信的以为“王世充已经穷途末路,这次把全部兵力都投入战场,准备决一死战,今日可一战破之……”

求胜心切的李世民在数十‘玄甲军’的掩护下一马当先便冲入敌阵。希望从郑军侧翼冲入以乱敌人阵脚。

但令李世民万没想到的是他奇袭不成,反而使他自己身陷险境,颉利送予他的‘飒露紫’被郑军流箭射死,他在落马之时被蜂涌而至的‘郑军’包围。

知道‘飒露紫’阵亡,我吃了一惊,惊问道:“乾儿呢,乾儿可好?”要知道,承乾爱极这飒露紫。

“乾儿伤心在所难免。他能够写来这封信就说明他没事,你放心,乾儿看得开得狠,还说有藏天、藏雪陪着他,多少冲抵了他失去‘飒露紫’的悲伤……”三哥语及此,很是疑惑的看着我,“观音婢,你怎么就不担心二郎呢?”

“他的武功盖世,担心个什么?”虽然如此说,但看三哥很是莫诲的眼神,我吃了一惊,“难道他受伤了?”

轻缓的摇着头,三哥叹道:“不知为什么,我总有种感觉,感觉你和二郎仍旧有哪些不对劲的地方,到底不对劲在何处,我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焦急的欲从三哥手中夺信,“到底怎么样了?”

三哥将手一扬,把信放入怀中,说道:“放心,二郎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