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你怎么又流泪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母妃喜欢哭。”
伸手替我擦着眼泪,承乾劝道:“母妃以后还是少哭些,对眼睛不好。”接着,他便伸手捏着我怀中那个讨好的看着他的小稚子,“青雀,是不是又是你惹得母妃不高兴了?”
“姆……姆……麻……”,李泰再度努力的发着每一个音节,小嘴不停的‘啪嗒’着。
承乾“哦”了一声,伸手轻拉着李泰的嘴角,说道:“是不是你还不会喊‘母妃’,搞得母妃担心死了,担心你是个哑巴小子,所以都急哭了。”
“死小子。”这话真让人哭笑不得,我懊恼的拍着承乾的脑袋,“你怎么能够这样说自己的弟弟?”
嘿嘿一笑,承乾摸着脑袋说道:“知道知道,乾儿知道自己是大哥,有责任保护好青雀和丽质。但是,母妃,你知不知道,将这胖青雀搓扁捏圆的也很好玩啊。越搓越喜欢。”说话间,他居然又伸出双手在李泰的圆脸上搓来搓去,搓得李泰的眼睛不时的拉长变圆,而他却是‘哈哈’的笑个不停。
虽然学过武,但承乾还不怎么会控制力道,估计是力气大了的原因,一会子后李泰的眼睛中就包起了两包眼泪,小嘴不满的‘呜呜’出声。
呵呵,我可怜的泰儿一如我般泪腺发达,动不动两只乌漆漆似葡萄的眼中就会包着两包泪水。看着萌极,也令人爱极。
知道自己又弄痛他的蚕兄弟了,承乾急忙松了手,然后对着李泰的小胖脸吹着气,“对不起,对不起,大哥不是故意的。大哥是喜欢胖青雀才揉搓的啊。”
看承乾不停的扮着鬼脸逗他笑,李泰的眼泪还挂在脸颊呢,便又咧嘴笑了起来。惹得承乾疼爱之极的一把抱过李泰放在自己的腿上,“青雀,来,喊一声‘大哥’。如果你会喊‘大哥’的话呢,回了长安,大哥让丽质也喜欢你,也对你笑。”
“姆……姆……麻……”,李泰还是发着简单的音节。
有丝懊恼,承乾轻敲了敲李泰的头,“笨。”
“吧……吧……”这一次,李泰嘴中发出类似于‘笨’的音节。承乾听得喜上眉梢,“母妃,你看,青雀好聪明,会说‘笨’了呢。”
也许小孩子教的话接受能力强些,我说道:“你再教他看看,要他喊‘娘’。”
承乾一边指着我,一边教着李泰喊着‘娘’的话。可是,李泰口中仍旧‘姆……姆……麻……’的唤着。
瞪了半天眼睛,承乾眼睛一亮,“母妃,是不是因为我老是喊你‘母妃’的原因,所以青雀也想喊你‘母妃’呢?”
有这个可能。我伸手逗了逗李泰的脸,“泰儿,那就唤‘母……妃’。快,来,唤声‘母妃’给母妃听听。”
见李泰不开口,承乾急忙乐于教学。一边指着我,一边不厌其烦的教着李泰喊‘母妃’的话。
看着兄弟和睦的一幕,我眼睛微湿,非常庆幸老天又给了我一双儿女,在我不能陪伴在他们身边的日子中,他们能够有伴,能够相亲相爱……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我恍惚中觉得李泰似乎真的唤了声‘母妃’。
承乾似乎也听出来了,他‘咦’了一声,然后微挑剑眉看着我。
不可置信之下,我急忙将李泰抱过,“泰儿,乖,再唤声‘母妃’。”
很快,李泰便嘟着他的小嘴,轻声的、不稳的吐出比较清晰的‘母妃’之音。
狂喜之下,我连连亲吻着李泰那嘟着的小嘴,“真棒,真聪明。母妃的泰儿真聪明。”
此举惹得李泰再度‘咯咯’的笑个不停,越发的‘母……母……妃……妃’的叫个不停。
耳闻得一声冷哼,我这才注意到承乾的眼睛都斜了。心中闷笑之极,我拉过承乾,亦是亲吻了他的脸颊一下,又特特说道:“泰儿,你看看,你有一个好聪明的大哥。他愿意保护你,愿意教你说话,以后长大了啊,他还会教你骑马。所以啊,你得好好的跟你大哥学,知道不?来,乖,再喊声母妃。”
过了今天,将再也听不到了吧。按照我的安排,今日当是我和他们的决别之日。唯有丽质是我的遗憾,不能搂着她、抱着她,不能听她唤一声‘母妃’,不能亲她一口。
想到这里,我的泪不禁再度掉落下来。
“瞧瞧,都是你,会喊‘母妃’吧母妃高兴得哭。不会喊‘母妃’吧母妃急得哭。”语毕,承乾又伸手揪着李泰脸上的肉。
也许喊出‘母妃’很是兴奋,李泰小嘴中不时的啪出‘母妃、母妃’之音。我呢,为了让他巩固,不停的以吻奖励他。
承乾终是去了心结,亦是以吻奖励着自己的蚕兄弟,更试图教他说更多的话。
一时后,杜如晦的声音传来,“我可以上来么?”
车帘一掀,承乾急忙招着小手,“如晦叔叔,上来,快上来。”
杜如晦将手中端着的煲递到承乾手中,接着便跳上了马车,“观音婢,是什么事惹得你又是哭又是笑的?”语毕,他伸手捏了捏李泰的脸,“肉真多。说实在话,我还是喜欢世民替他取的‘面团儿’,哈哈……这只小青雀实在是太胖了,不适合在天空飞啊。”
承乾嘴快的将李泰会喊‘母妃’的事说了一遍,惹得如晦一把抱过李泰高高的举起不停的夸他聪明,然后说着‘快叫声叔叔’的话。
见如晦和李泰疯成一团,承乾急忙将煲送到我面前,“母妃,快,这是乾儿猎的野兔熬的汤,又鲜又香,你快喝一口。”
眼见承乾将汤勺递了过来,我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嗯,果然好香。以后啊,母妃享福喽,可以不愁吃的了。等丽质长大了,能够做女工的时候呢,母妃便不愁衣服穿了。真好,母妃有你们真好。”
“观音婢,我真羡慕你,好幸福。”
“那便不要再执着了,赶紧娶妻生子。”
闻言,杜如晦睨了我一眼,正待开口说话,不想只听‘噗’的一声,我们的马车车顶裂开一道口子,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飞身进了马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