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形于色,魏征激动的说道:“陛下英明,陛下英明啊。”
“可是,朕也不能对不起郑家啊。”语毕,我重新步上玉阶,思索片刻后,亲自写了一封书信于郑氏女的父亲,大意是我没有细问清楚令媛是否婚配一事便仓促行事,差点办错大事。如果令媛果然早已许配了人家,我在此做深刻的自责,并希望郑家老爷成全陆爽、郑氏女的好姻缘。
写罢信,我交到侯君集手中,“去,给郑老爷送去。天子犯错、知错能改、善亦大焉。但愿这封信能令郑老爷相信并不是朕这个天子悔婚。”
侯君集方方出御书房,外面一迳传来‘皇后娘娘驾到,恭迎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的话。紧接着,亦传来侯君集‘参见皇后娘娘’的话。
呃,你怎么来了?是来寻我的?还是打算来喝你为我新纳的‘充容’敬的茶?
我诧异中,你风风火火的扑进了御书房。因了跑得急,你揭起珠帘的瞬间差点还摔了一跤,慌忙中,你一只手扶着门楣,另一只手捂着胸不停的喘着气。
“拜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未顾及那一屋子跪拜的臣子,也未顾及你时时恪守的皇后礼仪,你迳自扑到我怀中,语无伦次的说道:“二郎,我怀孕了,怀孕了。”
怀孕?
怎么可能?
你月信前些日子方过,而我们同房不过三天啊。
我震惊的功夫,一众跪着的臣子们没来得及起身又跪伏于地,齐声高呼,“恭喜陛下,恭喜皇后娘娘。”
看着在我怀中哭得似泪人般的你,我摆手,示意魏征、房玄龄等人先下去。
眼见一众臣子汗流满面的退出御书房,我扶着你坐好,“观音婢……你……是不是搞错了。”
你紧紧的抱着我的腰,一如原来般的将鼻涕、眼泪都擦在我身上,哽咽说道:“没错,肯定没错。你是不知道,我盼这个孩子盼了多久。”
这话说得,似乎你根本从来便没有失忆般。我疑惑的抬起你的下颌,定定的盯着你的眼睛。
你清丽的眸中满是情意。
满满的情意一扫这一段时日来对我的虚与委蛇。
不再顾及那个怀孕是怎么回事,我欣喜若狂的抱起你旋转起来。“观音婢……你……你……”
‘回来了,想起来了’的话我却是问不出口,担心一个大意下又发生什么别的事。
“二郎,我真的怀孕了。我知道,真的。”
这语气、说词,一如原来的你啊。我紧紧的将你抱在怀中,“好好,我相信,相信。三天前我那般努力,如果没有孩子的话便算我无能。我不介意今晚继续努力努力再试试。”
随着我语毕,你一把将我推开,‘啐’了一口,接着说了声‘不正经’。
果然,果然是我的观音婢回来了。我再度欣喜若狂的抱住你,“不正经也是对你一人。要不……不等晚间了,便现在?”
你再度推开我,提醒说道:“怀孕前三个月是禁忌,难道你忘了?”
这一下,我傻眼了,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你又想出什么‘假借怀孕’的新花招骗我不得近你的身?
可你的神情……
明月初升,夜色浓稠,满殿珠光摇曳。
芙蓉帐暖,被衾辗转,一室浓情如蜜。
俯首注视着怀中的如花红颜,虽然角缠绻的笑意一如以往,但那清丽的眸中懊恼百生。
不自觉,低下头,在你那如玉光洁的额头下印下一串串细密的吻。然后一迳往颈窝、锁骨吻去……
熟悉的娇躯习惯性的颤抖着,求饶的声音含糊的传来。“别闹了,我认输……认输……”
别闹了?
有多久你没说这句话了?
如今听着,即熟悉又陌生,惊喜交集不能以一味来形容。
种种强烈的感觉告诉我:我的皇后又回来了。
看着因了云雨恩爱累得抬不起手指的你,我心中一软,轻轻的试着你留海间的浅湿,“累了。”
“色中饿鬼,不知节制,会后悔的。”
“谁说我不知节制,你这么想当母亲,我当然得努力。”孙思邈说过,你可以承受孕育之苦了,我当然便放心行事了。
“我的二郎最信我,可你……不信我了。我说怀孕就是怀孕了,你为什么不相信?”
“好好好,我信,我信。”
“信?那你还不放过我。”
放过你就是傻子了。哪有这般快就能够感觉到怀孕的事?我问过孙思邈,拿脉的话,最快也得一月有余。但目前,怀中的人最大,是以我低头认错,“好好好,我错了,错了。”
你不满的睨着我,“敷衍。”
呵呵,知道是敷衍就好,明天一样不放过你。只是今天,你太累了,我当放过你才是。思绪间,我翻身而下,习惯性的将你拉到怀中。
“二郎……这个,这个……”
轻抚着你的红唇,我‘嗯?’了一声,“什么事,这么为难?是为夫还没满足你吗?要不……”
未及我语毕,你死劲的拧着我的腰,待我发出求饶声,你才又万般为难的问道:“能不能够……放房先生一马?”
我的观音婢不但回来了,更知道我下一步要做什么。略挑着眉,我好笑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我放过老房一马?”
“这个纳妃一事吧……其实……其实是我去求的老房,求他给的人选。”
“为什么?”
“这个吧……唉呀,说不清楚。你只说,放不放过老房?”
“要放过老房也可以。”看着你欣喜的神情,我紧接着说了‘不过……’二字。
你嘟囔一声,翻过身去不理我。
“观音婢……观音婢……”我摇晃着你的肩膀,你仍旧对我不理不睬。我只得偎近你的身边,戏谑说道:“这件事吧,是老房太过纵容你导致的。我这是要他记住不要一味的由着你。因为,这个天下,能够一味由着你的人只能有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