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我的长孙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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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3章 不矫情

我一脚踹了进去,只见尉迟敬德正袒胸露背的倒在屏榻上呼呼大睡。

屡唤不醒,我命侯君集端来一盆冷水将尉迟泼醒。

睡得正香的人被扰了清梦,哪里肯依,尉迟乍乍呼呼的爬了起来,喊叫着‘哪个不要命’的话后四处一瞅,见我站在他面前,他忙不更迭的爬下床,跪在我面前,“末将参见陛下。”

见我怒瞪着他,尉迟这才发觉自己衣物不整,于是急忙将衣物穿戴好,憨憨一笑。

“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哪有我李唐大将军的半分形象。”说话间,我踹了他一脚,“出来,朕有话问你。”

待我在外间坐定,尉迟已出来分别和你、老房等人打过了招呼。然后,以一付不明所已的神情看着我。

演得倒真是那么回事。尉迟啊尉迟,我倒没发现你还有这个本事。好笑间,我怒瞪着他,问道:“你做的好事。说,昨夜怎么回事?”

“昨夜?”尉迟摸着脑袋,装着糊涂。

我佯怒“你”了一声后,看向侯君集。

侯君集会意,清了清嗓子,“尉迟将军,是这样的……”

说话间,侯君集简明扼要的将昨天的事大概提醒了一下。

随着侯君集语毕,尉迟‘哦’了一声,“昨夜不就是拼酒、听曲的事吗?”

我好笑的看着尉迟,“如何听曲?如何拼酒?”

“昨天陛下不是要给老房陪罪,还命末将和侯爷作陪吗?不过,你们两个不地道,都先走了。只剩下末将和老房……呃,当然,还有这两个琵琶弹得不错的小娘子。”

我清咳一声,示意尉迟敬德注意形象言词,然后问道:“朕和侯爷走后,又发生了些什么?”

“末将是粗人,又不懂琵琶。一味的听老房和这两个小娘子说得投机、说得热火朝天、兴致勃勃的样子便觉无趣,便想起身告辞。哪知老房拉住末将说‘走不得’。”

“如何走不得?”

“老房说他们家的母老虎不许他单独和其她女子待在一处,如果知道他有和其她女子独处的话,他的老命必将不保。是以要末将一定要陪着他以证明他的清白。当时末将还有些不耐烦,说既然怕母老虎那不如便散了,各自回府各自休息。但老房说,今日难得遇到知音、相见恨晚……”

呵呵,房玄龄惧内是众所周知的事,但他有时就偏喜欢吹牛,特别是在喝多了酒的时候更直接以‘母老虎’代替卢雨烈,还说些什么‘不惧母老虎’之话以显自己的男子气概。

所以,众人皆明白这母老虎代表的是卢雨烈。

尉迟说话间,看热闹的宫人们不敢笑出声,均以袖掩鼻。

随着尉迟的讲述,卢雨烈的脸颊不停的抽搐起来,直待尉迟语毕,她的脸色从红到白、从白到红的变幻着,最后更是尖声叫道:“陛下,您看看,您看看,这个杀千刀的在外这般编派臣妾,臣妾再也不想和他过了,臣妾要休了他。”

猛不防,我被口水呛到,极力压住想笑的冲动后我正色说道:“胡闹。自古只有休妻一说,没有休夫的道理。”

“那陛下判臣妾和这个杀千刀的和离。”

一闻‘和离’二字,房玄龄慌了神,急忙说着‘夫人,你听为夫解释’的话,却又解释不出一句。

见房玄龄急得说不出话,卢雨烈又恨铁不成钢的伸出一只手死命的向房玄龄的腰间拧去,直拧得房玄龄龇牙咧嘴也不敢痛呼出声。直是讨饶的作揖,“夫人,你冤枉了,冤枉为夫了啊。别闹了,别闹了啊。”

“不闹,我再也不闹。我只要陛下给我作主。察清楚昨夜到底是怎么回事?看还能不能够和你过下去。”

看着卢雨烈一副绝不罢休的神情,我颇感兴趣的再度看向尉迟,“尉迟将军,朕已答应了房夫人替她作主,所以,你能不能够告诉朕,既然将军昨夜一直陪伴着房卿,那怎么今晨只有房卿和这两名女子在外,而你一人倒独睡在这里间了?”

摸着头,尉迟憨憨的笑道:“喝多了,真不记得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末将真不喜欢那什么琵琶曲、古今绝唱什么之类的玩意。无论他们三人谈得如何兴高采烈也引不起末将的兴趣,末将想,也许是末将和他们无话说但又捱不过老房的面子,是以便在这里间休息下来了吧。”

话说到此处,再问尉迟只怕也问不出什么,我看向房玄龄。“房卿,你……”

房玄龄似一只斗败的公鸡,声音也无了往日的精气神,“昨天真的喝高了,真不知发生了什么。”

我只得看向那两名跪在地上的女子,“你们两个呢?也喝高了不成?”

“回陛下,我们姐妹也喝高了,什么也不记得了。”

随着一名女子的话落,尉迟敬德突地拍着脑袋说道:“末将想起来了。半夜里,末将起来小解,恍惚听得老房说了句‘自从那个母老虎生了三个孩子后,心不在我身上了,琵琶技艺也疏淡了,穿戴也不讲究了,眼中除了孩子还是孩子,和一般妇人无异’的话。哦,对了对了,末将还隐约听老房还说了些什么‘看到你们两个,就像看到那母老虎年轻时候的样子’等等之类的话。至于后来么……末将后来又睡了,真的再也记不得什么了。直到侯爷将末将泼醒,真的,不记得了。”

卢雨烈的脸彻底的绿了,而房玄龄则震惊的瞪着尉迟敬德作不得声。

谁叫房玄龄为了证明他不惧内偶尔会在外面大放阙词呢?他也确曾说过卢雨烈自从有了孩子便和一般妇人无异的话。所以,尉迟这些话真真假假,便是房玄龄也分不清哪些是他自己说过的,哪些是尉迟编派的。

呵呵,这一回,房玄龄的牛皮彻底被吹破了……不,确切的说,是在侯君集、尉迟敬德的栽赃陷害、添油加醋下被吹破的。

不过,房玄龄对卢雨烈心生怨言也不是没道理,想当初卢雨烈是多么有才情的一个女子。如今呢,泼妇也便罢了,衣着方面也从来不讲究,和一般的妇人真真是无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