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痒难耐,我一把从你手中抱过小襁褓,高举着他,“小东西,皇爷爷赐‘面团儿’的小字于你,如何?”
你‘切’了一声,再度从我手中将小襁褓抱走,然后伸手逗弄着小襁褓的小脸蛋,“看陛下欣喜若狂,臣妾觉得,莫若便唤‘李欣’的好。”
“李欣,欣喜、欣慰……好,好名字,便用这个了。”语毕,我给了一直在旁边傻笑的青雀一拳,“不错,比你大哥强。”
青雀很是得意的摸着后脑勺笑了两声,接着又略带苦恼的对你说道:“虽然这小子总喜欢哭,但却从未见他流泪,和儿子小时候又不一样。”
“是么?”你问话间,在湋川县令家仆的恭敬指引下,一迳抱着小襁褓往早就准备好的厅舍走去,一迳又道:“小孩子哭是常事。但你只要记住,他睁眼哭则代表着他生气了,而他闭眼哭的话才表示他是真痛苦就成。所以,你只需在他闭眼哭的时候注意一些便是了。他若老是睁眼哭的话,你可不能由着他,否则会惯事他。”
“是么?还是母后厉害。”
“还不是你小时候这般哭过,母后捉摸出来的……泰儿,母后和你商量一件事,母后非常喜欢欣儿,这次回京后,能不能够让他在宫中陪母后一些时候?”
“好啊,母后将他认了当儿子去都成……”
呃,这是什么话?哪有认孙子当儿子的道理?
看着一路相拥且一路叽叽喳喳的母子,我的脸有些黑了。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儿子明明是由我养大的,可一个二个的都喜欢腻在他们母亲的身边呢?完全无视了我的存在?
但,看着眼前的母慈子孝,我又欣慰之极。多好啊,多好,好在一切不晚。好在我活过来了,好在你也健康的活在我的面前,想想原来的自我作践,真是好笑,以后断不可如此,只要有希望,必不走绝望之路。只要能活着,必要活好每一天。
我思绪间,不远处传来如云的不满声,“为何将我们换到这般小的起居室?连转个身都难。方才给我们安排的起居室为何换予了卫公夫妻?”
“姑姑莫恼。起先安排予卫公夫妻的起居室如今安排给魏王爷了。所以……”
“那就直接让卫公夫妻住这间起居室不就是了。何必大动干戈的要我们又换了来?”
再度听得如云的质问,那起先解释的声音又说道:“姑姑,这起居室的大小都是按品级大小严格分下来的,并不是有意刁难姑姑。”
听着县府中的下人解释声,我大踏步往那间起居室走去,一把将门推开。
“参见陛下。”
满眼一瞧,也确实太小了些,不说此番我的皇后能够活下来皆是如云、如月的功劳,只说如云、如月一直便是我宫中的人,哪有安排得这般寒酸的道理。就算卫公、红拂要住大一些的起居室,也不一定偏要换如云、如月二人的啊。如果一定要换,也得换一间大一些的才是。
恼怒间,我伸手扶起如云、如月,然后怒盯着那个仆人,“为何要轻视朕的宫人?”
出其不意,那家仆只是看着我,说不出话来。
“说,为何偏偏要将朕的宫人的房间重新分派予卫公夫妻?”
终于明白我怒从何来,害怕间,那家仆颤抖的答道:“回陛下。因了魏王爷等人的到来,起居室、客舍均重新作了分派,按品级分配下来,这两位姑姑的起居室正好重新分配到了李将军名下,所以……所以……”
不待他语毕,我心中厌烦,知道和他多说无益,于是喝道:“让你们主子来见朕。另外让卫公来见朕,朕不信卫公夫妻是讲究那般派头的人,朕更不信卫公夫妻会点名道姓要朕的宫人的房间。”
那家仆一个机灵下爬起来正准备开溜,偏偏此时,魏征来了,他道了声“慢”后,示意那家仆重新跪下,这才躬身道:“陛下,卫公他们是陛下的心腹,是陛下的股肱大臣,而如云、如月二位姑姑不过是皇后宫中的应侍,如果论起他们的权责地位,绝不可同日而语。此外,关乎接待一事,湋川县令效法的是宫中制式,并无不妥之处。至于宫人,除供养宫廷之外,诸事不应参与更多。陛下如果因为这件事加罪于地方官、牵怒于卫公,恐怕不利于陛下您的英名,也会使天下人产生误解啊!”
官宦权责不明么?
魏征所言有理。但我就见不得如云、如月二人受委屈。冷静一会子后我说道:“魏卿所言有理。只是魏卿有所不知,如云、如月二人的住宿素来不只是她们二人住宿那般简单,小公主有兴致了也会腻在她们身边,所以无论朕在何方,只要有她们二人,那关于她们二人的接待一事,都得按接待公主般的待遇。”
我说的不是大话,这段时日,兕子便时时的喜欢和如云、如月待在一处。
我话方落音,只见秦妈妈抱着兕子前来,笑着说道:“不得了,小公主今日又吵着要和如云姑姑、如月姑姑睡呢。”
一见到兕子,我心中的怒气便不翼而飞,含笑抱过嘟着嘴且明显不高兴的小东西,“为什么呢?朕的小公主为什么又想和如云、如月姑姑睡呢?”
“母后……喜欢……面团儿。不喜欢……兕子。”
想想方才你疼爱那个李欣的场面,莫非这个小东西看到了?吃醋了吗?
思绪间,我‘哈哈’一笑,一把抱过兕子举得老高,说道:“好,母后不喜欢父皇的小兕子,那父皇来爱小兕子,小兕子今夜陪父皇睡,如何?”
未料随着我语毕,兕子的嘴嘟得更高了,一扭头,“不,父皇……面团儿……名字……姑姑。”
呵呵,看来我方才欣喜若狂抱着李欣的画面也被这个小东西记下了。
我知道小东西的意思是说‘面团儿’的名字是父皇取的,父皇也喜欢面团儿不喜欢她了,她吃醋了,不打算原谅父皇。
瞧这吃醋的模样,我好笑的亲了她的脸颊一口,“好好好,父皇错了,父皇以后不疼面团儿,只疼父皇的兕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