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说你呢?怎么还没走啊?喂,喂……”伍杰边说边用脚碰了碰她。陆小蔓只觉得全身无力,昏昏沉沉,头好痛,迷迷糊糊中有人在推她。她努力的睁开双眼,见到了那张帅气却让人讨厌的脸,她嘴巴动了动却说不出一个字。
“喂,快走啊!别在我家门口坐着,听到没?”伍杰还在一个劲的催她,陆小蔓也有倔强的一面,虽然现在身子万分难爱,可她也不会再开口求他了,她靠着坚定的意志撑着慢慢站了起来,厌恶的瞪了伍杰一眼,转身走了。
“敢瞪我?臭丫头,胆子真不小啊!”伍杰看着她的背影喃喃说话。突然陆小蔓就在他眼前直直的倒了下去。
“哎……”伍杰吓了一跳,赶紧过去看看,扶起她才发现:她的脸色惨白,明明全身发抖,额上却渗着一层冷汗。看来她是真的病了,再探上她的额头,天哪!好烫!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伍杰试着摇她,看来她是真的晕过去了,他抱起她迅速的跳上马背,朝着医馆的方向飞奔。
陆小蔓只觉得她被摇得天昏地暗,头痛欲裂,胃里更是翻江倒海,她忍不住吐了出来。“不要乱吐啊!姑娘,我的衣服……啊……”伍杰一边控制着马儿还要一边躲着她的呕吐物。虽然他尽力了,可他的衣服还是被污染了,看来见媚仪的事今天是办不了了。他索性就把她给倒过来,可怜的陆小蔓被他折磨得死去活来,终于在她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到了医馆的大门口。
“大夫,你快看看,这位姑娘烧得厉害啊!”伍杰像拎着一只小猫一样把陆小蔓给拎了进去,边走边喊。大夫是个半老头,还长着标准的山羊胡子,听到喊声就过来了,用手一指示意他把人放在椅子上,伍杰轻轻放下陆小蔓,然后就坐在旁边等着。
大夫拉过陆小蔓的手,右手轻轻的搭在了她的脉上,闭上眼睛,时不时点点头,左手还不停的抚着他的山羊胡,神情相当之专注。
“寒气侵入五脏六腹引起高烧不退,身体营养不足还有些贫血……病得不轻啊!幸好及时送来,再晚估计性命难保啊!”大夫断断续续的述说着病情,皱起了眉问道:“这姑娘身体寒气为何如此之重?”
伍杰笑笑,答道:“谁让她傻得在外面睡了一晚。”
“为何要在外面过夜?”
“这,这个,是我没让她进来。”
“胡闹”大夫一声吼,把伍杰吓了一跳,然后接着说“夫妻吵架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一个男儿怎么能做如此狠毒之事,让一个弱女子在外面挨冻,实属禽兽之所为。”
“我,我跟她素不相……”
“算了,你别说了,我在这里开几副药,你回去熬给她喝。记住了:不能熬糊了,也不能没熬透,熬药时你一定要守在旁边,听到没?”大夫没给伍杰辨解的机会,就自顾自的开了药方,伍杰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白搭,他只想快点拿药走人,实在不想再跟这个不分青红皂白就乱骂的大夫解释什么了。
“红纸包的是退烧的药,绿纸包的是去寒的药,一定要按顺序熬给她喝,然后熬点补品就行了。记住了:一定要按顺序。”大夫细心的边包药边嘱咐伍杰,伍杰无可奈何的应付,面无表情接过药,从怀里掏出银两,连声谢谢也没说就转身拎起陆小蔓大步出了大门。
“等等……”大夫急得冲了出来,拉着伍杰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位公子啊!少年夫妻老来伴,您要好好待您的夫人啊!”
伍杰深呼一口气,勉强露出笑容,然后把拎着的陆小蔓横抱在怀里。大夫这才松了一口气,微笑的目送伍杰出去,嘴里喃喃念着“儒子可教也……”
伍杰皱着眉头,左手捏着鼻子,右手轻轻的扇着小炉子,头偏得远远的,仿佛面前放的是一个奇臭无比的臭鼬:“死丫头,本王还从没这样侍候过别人,没想到你居然是第一个,病好了就赶快滚。”他在心里恨恨的骂着,不情不愿的加水熬药。自从到家后陆小蔓就一直昏迷不醒,伍杰真是头痛死了,又怕她死在家里,只好亲自动手了。
在炉子边蹲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熬好,伍杰小心的倒出汤药端到陆小蔓的身边。因为这里只有他一人住,所以也只有一张床,他可不希望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睡他的床,所以他只是在客厅里简单的用蹬子拼起了一张临时床,等到她病好了就让她滚蛋。
“喂,你好些没?起来喝药了。”伍杰一边摇一边叫,可陆小蔓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伍杰心一狠,把她鼻子一捏直接往嘴里灌。
昏迷中的陆小蔓只感觉到一阵发烫,然后就是溺水的感觉,她好难受,快要呼吸不过来了,求生的本能让她终于醒了过来:“呜呜咳咳……不,不要……啊……咕哝……”
“哈哈,还是喝下去了吧!”伍杰看着空空的碗,根本不理会眼前剧烈咳嗽的可怜女人,他反而有一种成就感。
“咳咳……你个混蛋,你想,想杀了我吗?”陆小蔓气得全身发抖,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估计伍杰都够死上一千遍了。
“哎,你这个女人真是不知好歹,我刚才是在喂药你吃唉,你怎么不知道感激我,反而还骂起我来了,哼!”说完绷着一张臭脸坐在一边不理她,他认为这是他见过的最凶,最最不知好歹,最最最不可理遇的女人,如果不是她现在生着病,她会把她拎着丢出去。
陆小蔓也懒得理他,她只觉得全身无力,好困,她把身体上的一切不适全都归咎于眼前这个最讨厌,最最可恶,最最最让人无法忍受的狠毒的男人,索性倒下蒙头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