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无须多礼,溶今日不以身份立姑娘前。”他虚扶一下。
我笑笑起身:“王爷这话可有颠倒了。”
“哦?”他不明白的看着我。
“王爷说什么不以身份在此,却以身份行事。”我正色道。
他一愣:“好刁蛮的姑娘,什么话都由你说。”语气中似乎带了我不明白的宠溺。
我脸微微一红:“王爷时间不早,我也当走了。”
他也明白我的意思,本来相遇是巧也是他刻意安排的,当他远处一看见她的时候,就支开了一同来的宝玉和贾政,如今他们也快回来了,若见到此场面,怕佳人见了也尴尬。
“姑娘自去就是,而姑娘以后若有什么为难事只管来王府找我。”说完拿出个玉佩给我:“姑娘只管叫人凭这物来找我。”
我明知不应当拿可手已经接过,不为别的,只为自己心中那蠢蠢欲动的感觉。
点了点头:“谢过王爷。”然后不再说什么整理好花锄,离了开去。
“姑娘。”在我离去时,他又唤住了我。
“王爷?”我疑惑的看着他。
“姑娘走前,溶能否再问姑娘一句话?”他突然开口,语气却是那么的慎重。
“王爷请讲?”我看着他。
“姑娘何时能露真正笑容?”他问的突然。
我一愣,随即又明白了:“王爷何时能不带面具?”说完也未再说什么,只是缓步离开了。
他灼人的目光似乎一直看着我,可我竟未再回头,曾有人说第一次相遇是天意,第二相遇是偶然,第三次相遇才是缘分,我一直记得这话,如今我和他相遇只是偶然而已,何苦让自己陷得太深。
这园中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只是自迎春嫁后,这探春常来我这潇湘馆坐着谈心。
“人少了,这园也静了很多。”她叹道。
我点了点头:“是啊,真是冷清了很多呢。”
我知道,探春不只是感慨,而是真的心有所触,这样的人家总是存在许多的不安定,而生在这样的人家,真不见得是福气。
迎春这一例,让人心酸也让人心疼。
还记得当日回门时候,迎春回的样子,虽然看似没多大改变却显得憔悴了许多。
贾母看了心疼,一问才知道,那孙绍祖简直是个混人,对于新来的妻子不但不疼,而且新婚第二日就让她当家,不论她熟悉不熟悉环境,做的不好就是拳打脚踢的。
“老太太疼惜还了那银子,可他还是说老爷还欠着别的,说那外养的戏子本是他的,只是看老爷喜欢才让的,如今我只是替那戏子去还老爷的债罢了。”听到迎春这样哭啼的样子,我们都落泪了。
“真正让我心痛了。”贾母一边捶胸一边喊:“你们一个个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哪里舍得让你们吃这样的苦,如今却睁睁看着你被你家老子卖了,我怎么能不心痛啊。”
看贾母伤心的样子,我们只得也陪着哭。
想起那一幕,如今还会落泪。
“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嫁了那样的人,还不如出家来的爽快呢。”探春一边道。
我知道也明白她的意思,迎春是嫡出的尚是这样的遭遇,何况是探春这庶出的。
我道:“三妹妹也别难过,好歹二舅舅不会像大舅舅那样的混,妹妹的终身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探春叹口气没再开口。
“三姑娘,你也在林姑娘这里啊,可巧了,我也省的跑去您那找您了。”鸳鸯进来看见我们道。
“鸳鸯姐姐来了,有事情吗?”我站了起来问。
鸳鸯躬了躬身:“老太太请三姑娘和林姑娘去她那里呢,说是有贵客来了,要见你们呢。”
贵客?我和探春相互看了一眼后,什么样的贵客要见这园中的姑娘,我们虽然疑惑,探春却也随我一起站起来,跟着鸳鸯走了出去。
贾母的房外有秩序的站着些侍卫,我冷冷的打量了一会,看这行当似乎不是一般人家的。
我怀着更深的疑惑和探春走进了贾母的房间。
“给老太太请安。”我和探春上前道。
“林丫头、探丫头都起来,来见过南太妃。”贾母指着同她一同并坐的一位贵妇人道。
南太妃?我皱了眉头,这南太妃的出现意味这探春人生的转折。
我一直知道探春是要远嫁的,为了是平息那些无谓的战争,但是如今我所处的世界中这战争似乎还未发生,那么南太妃的到访又为的是什么?难道又是开放大观园的一个意外,还是说因为我的存在,这个世界的一切已经自然的在改变。
我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重,可我还是安下了这众多的疑惑,而是和探春一起上前:“民女林黛玉(贾探春)见过南太妃娘娘。”
南太妃从位置上站起来,走下坐撵,一手一个拉起我们,仔细打量了着:“不错不错,这两个丫头长的都水灵,难怪成了老祖宗您心上的肉呢。”
贾母笑道:“太妃过奖了,这林丫头自小失沽,小小年纪就长在了我身边,这探春丫头虽不是嫡出的,却自小懂得分寸,因此我自然就疼了些她们了。”
“哦,是吗。”南太妃笑道,她看了看探春又看了看我:“姑娘可是有什么不适?”
我知道我天生一副弱质相,容貌虽然不错,却总给人一种不足之相,也正因为这样我才喜欢装病来逃避一些事情,此刻虽然不知道这南太妃的来意,但我却无意让自己卷进那局面,所以听了她的问话,我笑了笑:“也没什么打紧,只是自生来就吃药,如今虽不见有多奇效,却也好了很多,劳太妃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