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胎药当然没有毒,若有毒,你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药里不过是某种药的成份加重了剂量,让你的胎安不了罢了。”妙音一语道破其中关窍,令李妙玉死也死个明白。
怒极了,反倒是平静下来,李妙玉瞪着妙音,十分不解道:“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的目的很简单,我想和你联手,一起对付喻莹莹。”妙音笑容清浅,眼睛淡淡的凝着李妙玉,一副随便你联不联手的模样。
“为什么?”李妙玉问道。
“因为她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为什么?因为她要在这宫里掀起风浪,风浪却激烈越好,她也好混手摸鱼的达到自己的目的。
“皇上喜欢你,我看这宫里没有人是你的对手,你为何还要与我联手对付喻莹莹?”李妙玉挑眉看着妙音,疑惑问道。
“因为她如今是皇后,这后宫之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妙音淡笑,接着又道:“而且,她还有一个得力的娘亲,只要她吭声,她的父亲便会协同百官上折请命,想要谁的命便要谁的命,而我们,都是她的眼中钉,这个理由够吗?”
李妙玉很看不惯妙音脸上那清浅的淡笑,却又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很有道理,不说别的,单凭她之前挑拨喻莹莹跳池陷害妙音,害得她失了腹中胎儿,怕是早就恨毒了她,说不定安胎药中的问题,也是喻莹莹所为。
这么说来,自己很快便要被喻莹莹踩在脚底,孩子不保不说,她很有可能一生一世都无法在这后宫翻身。
“你说,我们要怎么联手?”李妙玉几乎已经看到了自己黑暗的未来,如今,她唯有和妙音联手,方有一线翻身之机。
妙音起身,缓步行至她身旁,俯身在她耳畔轻呤细语,妙玉听得眉头直皱,却最终依然咬牙同意,如今的她,已经别无选择,今日喻莹莹被册封为皇后,整个后宫便都是她的天下,若她再缩头缩手,待来日被喻莹莹踩在脚下,她便再无翻身之机。
深夜,莫府。
“妙音,你真的打算和李妙玉联手?”小桃一脸的不敢置信,凭她对妙音的了解,她虽然不至于对李妙玉出手报复,可凭借李妙玉之前对她所做的种种,她怎么可能和李妙玉联手?这绝无可能。
妙音浅笑,将手中正在看的书卷放下,眸中冷华幽幽闪烁:“凭她也配?我与她,不过各取所需罢了,只是结果如何,便只有各安天命,我可不能保证她能在后宫翻身。”
“那她腹中的孩子?”小桃疑惑的看着妙音。
妙音轻叹,缓缓摇头:“要怪只怪她太大意,得罪了喻莹莹,还整日跟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也不想想,你害得人失去了孩子,而你自己又有了孩子,难道就不想着防备一下?入了这深宫,连这等低级的错误都犯,你说她这孩子能保得住吗?”
“这么说,李妙玉的孩子,是喻皇后下的手?”小桃眉头渐松,深深呼出一口大气。
妙音抬眸看她,这才明白过来她为何问这么许多,蓦然皱眉道:“当然了,你以为是我?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虽然恨元卫风,也讨厌李妙玉,可她腹中的孩子何其无辜,我怎会对一个孩子下手?”
小桃拍着胸口,笑道:“幸好不是你,我还以为你被恨意冲昏了头,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了。”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虽然我不是大丈夫,但这句话同样可以用在我身上,做人做事,都应当有底线,这便是我的底线,绝不能因为一已私利,伤害无辜之人的性命,当然,那些本就心怀不轨,自己要往枪口上撞的人除外。”
三日后,李妙玉于厚德宫,皇后的寝殿内突然晕倒,不久后便下体出血,待太医赶到时,已经小产。
皇帝震怒,短短时间内,他便痛失两个孩子,这绝不是巧合,也不是天意,而是有人恶意为之,不想让龙嗣诞生。
恶意杀害龙嗣,这罪名就大了去了。
皇上夜审喻皇后,喻皇后抵死不认,只说让李妙玉跪了一刻钟,旁的什么事也没有。
于是,元卫风将为李妙玉诊治的莫妙音叫来厚德宫。
“莫太医,你如实说,玉贵人今日小产,可是因为跪了半个时辰所致?”元卫风凝着妙音,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却发觉什么也看不出,不知是她本就表里如一,还是隐藏的太好。
妙音扫了跪在御前哭泣不断的喻莹莹,只觉就算做了皇后,也未必就是人生的巅峰:“回皇上,微臣刚刚在玉贵人宫里查验玉贵人平日喝的保胎汤药,发觉那药有些问题。”说着,她将手中的药方呈上,又道:“此药方确为保胎药方,可里头药材的份量却是不对,其中有两味药分量偏重,若长期服用,最是容易滑胎。”
“也就是说,若今日皇后没有罚跪玉贵人,她也有可能会滑胎?”元卫风俊眸微眯,眸中露出危险的光芒,果然,果然有人心存恶念,谋害龙嗣。
妙音看了眼脸色越发白的喻皇后,淡声道:“也不尽然,若今日玉贵人未曾劳累久跪,或许胎儿还有办法保住也未可知。”
喻莹莹侧目瞪向妙音,怒道:“你胡说,她那胎根本就保不住,这跟跪不跪有什么关系?”
皇帝刀刃般锋利的目光定在喻莹莹的脸上,阴沉着嗓音道:“你怎么知道?你怎知玉贵人的胎不保?”
喻莹莹脸现惊慌,心知一时口快说错了话,可这话一旦说出,便如泼出去的水一般不可回收。
“臣,臣妾只是,只是猜测而已。”
“是吗?只是猜测而已?”元卫风脸色阴沉,眸中凶光毕露,沉声道:“还是说,这一切,压根就是你所为?”
“不不不,皇上,您冤枉臣妾了,臣妾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元卫风摇头:“我冤枉了你?那么你说说看,你自己的孩子,究竟是怎么没有?如今因为你,玉贵人的孩子也没了,你告诉朕,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想要朕断子绝孙吗?想要朕将这天下拱手他人?”
顿了顿,元卫风似是又想到什么,脸色越发的难道:“还是说,你想要朕将这天下,拱手给你们喻家?”
喻莹莹吓得语无论次,不断的将头磕在地上,哭泣道:“皇上,臣妾绝无此心,皇上,臣妾是冤枉的,皇上——”
“够了,朕不想再听你狡辩,你好好在这厚德宫反醒反醒,没有朕的允许,不许再出厚德宫兴风作浪。”元卫风撂下狠话甩袖便走,绝然冷酷,没有丝毫的留情。
眼见着皇上离开厚德宫,喻莹莹一腔怨气无处可泄,竟又盯住了妙音:“是你,都是你搞得鬼,如今害我成这般模样,你满意了吧?”
妙音耸肩:“皇后娘娘,您说话可得有依据,玉贵人喝的安胎药,您敢说不是您做的手脚?上回在御花园荷池畔,您难道不是想要嫁祸于我而自己跳下水?今天玉贵人失了孩子,你敢御跟你没有一点半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