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鸿轩连连摆手:“没,没有,李姑娘误会了,我只是,只是。”只是想见见她……。他仍是没说出口,明知她抗拒,若说出来,或许她再也不会肯见他。
一顿饭毕,李妙音原本想说的话,终究没说出口,或许,是她太过武断,世间最最变化无常的,便是人,将来的事,谁又能真的知道?
自此,李妙音不再避着齐鸿轩,二人见面点头问好,偶尔也传传书信,齐鸿轩也恪守着君子之礼,在人前从未做出出格举动或传出出格言语,自然也未能引来齐鸿轩爱慕者们的疾恨。
白文昊借着父亲与江夫子深交之名,常常进出医学堂,虽不过多与李妙音做交流,可自他那双眼中,却不难看出,李妙音对他的不同寻常。
寒来暑往,又是两载春秋。
白知府得旨高升,不日将举家迁往京都,连跳两级,任督察院右副都御使,升至正三品京官,一时间,白府风光无限,加上白文昊拔了乡试头筹,眼看将来也是个国之栋梁,又生得模样端正,前来为女儿结亲的官夫人们差点便要踏破门槛。
白大人直言要等儿子会试结束后再谈婚事。
众位官夫人们何其精明,自然知道这白文昊通过会试不过是时间问题,若待那时再结亲,其身价又上番上一番,想要结亲也更是难上加难,便提出让自己的嫡女入白府做侧室,好听是侧室,不好听那叫姨娘,为得不过是将来能凭着宠爱扶正罢了。
白夫人知道儿子心事,可瞧那李姑娘似乎对昊儿无意,偶然见面时,也不过是点头之交罢了,如今儿子上京,便是隔了千山万水,将来怕也是相见无期,还不如先为他寻个姑娘入房。
白文昊断然拒绝,只言此时一心只想会试之事,无心其它,让母亲回绝所有官夫人。
又是十五,此时仁和堂的生意越发的红火,仁和堂有一位妙手仁医的事也不径而走,十里八乡的,但凡有疑难杂症,都愿意来仁和堂求医问药。
每月十五,李妙音都要忙至暮时方能得闲,终于送走最后一位患者,小桃飞快的收拾着,眼看天色渐暗,回去晚了,怕被人闲话。
二人刚出仁和堂,马忠的马车候在一旁,距马车不远处,白衫公子卓然而立,静静的看着李妙音,李妙音顿下脚步,看着那被夕阳染色的少年,不由暗叹,问世间,情究竟是为何物?
“白公子,可是在等妙音?”知道他要离开江都,或许是来告别的。
白文昊看了小桃一眼,脸色略略尴尬,淡声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妙音点头,扭身回了仁和堂,径直入了后堂,后堂内淡淡的药草味,令白文昊略略皱眉,她便是在这小小的空间内待了整整一日么?他在门外等了她整整一日,她在门内不停的忙活了一日。
“李妙音,我明日便要随父进京,年后开春便要参加会试,会试后还有殿试,待殿试放榜,大约还有两年时间。”白文昊一如往常一般,清清淡淡的望着她,平静的叙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