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半天,也没能问出个所以然,虽然杨素云大骂人家大夫是庸医,可小翠却说人家大夫压根就没给她开过药,只是看了看脸诊了诊脉便走了,甚至有的大夫连脉都没诊便落慌而逃。
李成继闻言,心中暗惊,莫非素云得的是传染病?否则这些大夫为何个个逃如见瘟。
“明天继续找大夫来,一定要尽快治好姨娘的病。”李成继眉头拧成麻花,朝着小翠吩咐着,复又转脸朝其余几个丫鬟道:“你们要好生伺候姨娘,没有要紧事都不要离开云来居,在姨娘好之前,不许在府中四下走动,否则打断你们的腿。”
丫鬟和老妈子们都是看眼色过日子的,一听老爷这番话便能猜出个所以然,定是杨姨娘染了会传染的恶疾,这才会明言禁足她们,怕她们将病传到其它院子里去。
不待李成继走远,几个丫鬟和妈妈便纷纷软倒在地,满脸死灰状,仿佛已经给她们判了死刑。
她们都是杨素云从外边买来的丫鬟婆子,除了小翠跟她的时日久些,其余这些都只是在江都时才添上的,更何况杨素云平日本就爱苛待下人,遇到这种时候,没有人愿真心伺候她也是正常。
偏院内,小桃将刚刚探听到的消息告诉李妙音,李妙间只低低一笑,翻身睡去,丝毫不讶。
见小姐这模样,小桃这才明白过来,那日小姐说她会为打她一个耳光而付出代价,她还不明白,此时却是全然清楚了,只是杨素云那恶妇可要吃尽苦头了,想想便觉得开心。
小姐的性子向来沉稳,向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人若是欺她太甚,她一旦反击,必定会让对方付出沉重的代价。
次日,李成继整日无心公务,满脑子都是杨素云那张恐怖的脸,再这样下去,会不会因为全身溃烂而死?又是否会传染?妙玉向来与她亲近,若是也染上这怪病,岂不是那到嘴边的高门女婿便要飞了?
不行不行,他绝不允许发生这种事。
向来守时的李成继终于破了一次例,提前离开府衙,来到白鹿书院。
正是下午,书院大门已开,方便下午没课和少课的学生出院回府。
李成继直接来到医学堂,见到许多正刻苦钻研医术的学生,及正卖力教学的先生,却唯独没见到江夫子。
江夫子医术是在江都出了名的好,他此行目的就是为了请江夫子去李府为杨素云瞧病,只是听闻江夫子一般不出诊,他与江夫子虽相识数载,且从前江夫子在李府任教时也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如今对请他出诊一事倒没有十分的把握。
谁知他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江夫子,只等来一位书僮告诉他江夫子不在书院,与李妙音一同去了仁和堂。
仁和堂?
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早在两年前他刚到江都时,仁和堂的大名他便早有耳闻,更因为李妙音常年在仁和堂干活而常有耳闻。
一想到李妙音竟然义务为江夫子干活不思报酬两年之久,便有了几分底气能请到江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