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哥哥,不会看着她的面子发兵,那么,如果,她进金沙滩,又当如何?她甩头。杨春!她心中一亮。他只见到的杨希,杨口他们,竟是未有见到杨春!
大部队,在此安营扎寨,将军们却都进了金沙滩。难道,杨春竟是在此带兵的么?她心中一喜,救父亲兄弟,他断不会拒绝!
食指点额,她口中念念有辞,“月老福音,速速显灵,杨春现在何处?”她睁开眼。眼看千里。士兵之中,竟然没有杨春在内!她心中一窒,为何?为何?他到底身在何处?将眼光放远,直看到天波府中,只见杨夫人正跟众夫人练枪!夫人们已经增加到了六个。只是却不见王兰英。那药铺的姑娘,呼延赤金,都在众人之列!再回头,往金沙滩望去,那厢,战争已经开始!眼光再转,只见眼前佛光普照,那执珠念佛的和尚,可不就是性子暴烈的杨春么?她收回法眼,眼睛已经因为寻得太久,而赤红赤红!她落下两滴血泪。五台山!她心中冷笑。
皇上因看心喜她的天马,竟是战战兢兢的想接近它,却被它一翅膀扇得老远!灰头土脸的不肯说话。
她看他虽未伤着,却径自生着气,抱拳道,“皇上,柴美容无力救夫君,这就去了!”说罢跨上那天马,刷的一声一飞冲天。往五台山而去!
五台山,乃佛门圣地,此处风景优美,自古出家的僧人,多以到五台山为荣。
唐时少林寺盛极一时,直到今日,大家都会说,去学少林功夫,可见其影响之大!有关少林寺的传说,多不枚举。五台山,便是跟少林同属一脉,却又不是专门练武的地方。
她到得五台山之时,一众的僧人正在讼佛。突见一飞马从空中冲了下来,自然是吃了一惊。各自散开!
僧人之中,只一人动也未动,此人身长七尺,剑眉星目,虽是光头,却是说不出的潇洒。
她一见此人,哽咽一声,冲上前去扶住他道,“春哥!你怎会出了家?”说罢泣不成声。
那僧人听得她的声音,浑身一震,手中的念珠拔得飞快。双目睁开。他浑身颤抖。竟是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容,容妹!”好不容易,他顺过气来。
“春哥!是我!我是容妹!”她泪水直掉。
“你竟没死么?明明亲手埋了的!”他喃喃的。竟似有些傻了!
“春哥!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你可知,父亲跟大哥他们,现在已是身处金沙滩。杨家军,将会全军覆没,美容这次前来,正是想请春哥前去救他们于危难!”她急道。
他一震,“父亲他们不论是身手,还是用兵,辽人都无人能敌!就是身处险境,也会有办法脱难!”说罢,他打一佛号,闭上双目!
“春哥!此战,是他们最后之战!辽军已然在金沙滩埋伏,他们只带了五千人马,怎抵得过人家的百万雄师?皇上又不肯发出救兵,若不是已经到了山穷水尽,容妹,也断不会来找春哥的!实话跟你说了吧!他们,只有一个杨景活着出金沙滩!若是您不去救,杨景,也出不得金沙滩了!杨景一死,天波府,从此再无后人!春哥!”她泣道。
他叹口气,“俗事于我,已然断绝了关系!我再不是杨家的五郎!又怎会管天波府的那些事情呢?”
“既然如此,那么,春哥,请问你的这副皮囊从何而来?若是没了这副皮囊,您又如何得道?以什么得道?俗世之人,尚且讲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为何您这出家之人,反倒是见死不救呢?”
“救人,也不会救满身杀孽之人!”他仍是低着头。
“他们犯杀孽,是为了宋室百姓,不被人杀!春哥!你自己想清楚!”她恨道。
“阿弥陀佛,小姐既是有慧根之人,杨五,你尘缘未了,自跟她去吧!没有他们犯下杀孽,这方百姓,又怎会安居乐业!保得你杨家一点血脉,你功德无量!”一老僧双手合十,吩咐道。
杨春看他一眼,点头称是!
起身,便跟她上了天马!
他二人骑在天马之上,飞入云层之间。她心急如焚,一直不停的说话,想缓解一下心里的焦急!
“春哥,春哥!为何你会做和尚?”这是她一直想问的!
他浑身大震,半晌哑着声道,“你可知,我兄弟几人见着你的尸身被人送了回来,差一些些就发了狂!我恨六弟娶你又负你!希弟则立刻跟呼延赤金成了亲!既是你牵的线,我便跟四哥一齐,也成了亲。只是,见到那王兰英,气愤不平,一个冲动,便将她斩杀!只是不知,那兰英竟是有皇上撑腰!她腹中的孩儿,竟然也是皇上的龙种!被我一剑斩下,皇上便发了通辑令!原来,当日六郎屡次入青楼,都是在掩护皇上的!我自是心灰意冷,又想起当日你为我断发!这才狠了狠心,上了五台山!”
什么?她大惊!那孩子,竟是皇哥哥的么?怪不得他说,杨门府负她,也负他!
“皇上,安置她一个女子,不是很方便的么?为何非要让杨景来收了她?”害他二人之间的误会越来越深!
“容妹有所不知,此女是青楼女子倒也罢了,偏还是跟皇上异母同胞,只是当日流落民间。本来那女子在边境便识得杨景,后来流落青楼,杨景发现他二人的事,却为时已晚!木已成舟!此等皇室丑闻,必然动摇国之根本,是以,皇上才会明里将她许了给杨景!”
如此说来,一切,都有了解释!为何她当日跟杨景那样的时候,皇哥哥便下旨赐婚!为何进门一个月,他要纳她进门,皇上还亲自上门主婚!为何杨景几次想解释又不得解释!为何她直说对不住他!一切,一切!竟然都是皇哥哥!竟然都是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