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杨景!若是你还不去找大夫,我保证,你会后悔一辈子!”他咬着牙对他吼。用尽了生平的力气!
一个激林,杨景当即醒悟,“掌柜,快去找最好的大夫来!越快越好!”
掌柜应声退下。
“焦俊,你快马跟掌柜的去罢!不要误了时辰!”一红衣小将军应了声,马上退出去,登登登的赶上掌柜,务求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全城最好的大夫请来!
“我也去吧!”杨希垂下头。“焦俊的马不能坐三人。”说罢径自去了。
“你醒着,你不能睡!你不能睡!该死的杨希,打哪里不好,偏要打你的脑袋!”他落下男儿泪。
在场的杨家军战士们,也被他们感动了。一个个鼻酸着,抹眼泪。更有甚者,居然捂着脸轻声的哭!
杨景走到一摊子的画纸面前,一张一张重新翻看,想找一点军事布略图的线索。
却被眼前一张画吸引住了目光!
画,是那小童的小像。木口却在画的右下角印上的“木口印”的印鉴。上面有六个字,被血水沾到了,只看得清“易容小像”四字,他拎起来就着灯光来看,血印下赫然写着“容妹”二字!
“容妹易容小像!”他一惊,转头看向那倒在血泊中的小童!
原来那个小童竟是个女子么?还是个叫“容妹”的女子?
容妹!容妹!他心下一痛。她现在到底如何了?真的逃出生天了么?
木口那样持续的哭着。他心中不忍。若此男子真是杀伤父亲的凶手,他誓报此仇!
而这个容妹,会不会,就是他的那个容妹呢?
他向那小童望去,却惊觉那小童的五官,居然跟自己的容妹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也似!也就是说!
他跳起来。奔向小童。
他伸出颤抖的大手,想要抚摸她的头。却被木口一掌拍开!
“拿开你的手!不要碰她!”他唇角流血,披头散发。竟似疯了一般!
“是容妹吗?是不是容妹?”他双目赤红,浑身颤抖。
他恨恨地道:“没错!就是容妹!就是你的容妹!杨景!我说过!你们要为今天的事情后悔!”因为她伤及脑部,他不敢移动她。只能任她一个人躺在这里!
一挥手,身后的将士们一拥而上,把他从她身边架开!
他泪水长流。仰天长啸,但是,受了伤的腿,使他没办法敌得过年轻力壮的身子!
冰冷的铁链,环上了他的双手!木枷锁扣上颈项的一刹那,他落下了英雄泪!
打横抱起她,他就像抱着一个易碎的陶制娃娃,轻放到软塌之上。
“容妹,容妹!你竟是容妹!”他泪水长流。不意再见她,居然会是这等光景!
轻解开她的发,任那一头带血的乌丝散落开来。
他怎么就没认出她呢?他暗自懊恼。她根本没有改变容貌,只是加粗了眉毛,弄暗了唇色,他居然竟认不出她来了吗?她扮了那么多年的男装,他不是每次都可以在第一时间认出她来的吗?为何这次就没看出来。为何?为何?
枕巾已经被血浸得湿了。他额头的青筋越来越粗,脸色越来越白。
他心底暗自发誓,她若是死了,他,必定跟着她去了!
什么国家,什么责任,他再也不要被这些事情束缚住了!
容妹!他只要她的容妹!
一眨眼,他的泪落了下来。这漫无边际的等待,漫无边际的恐惧。直到多年后,他依然记得这个在杭州客栈内的夜晚,这个死寂的夜晚。这个用着绝望的心,等待着死神的夜晚!
床上的女子,呼吸轻浅,似有若无。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她居然已经变成这样了吗?他心里焦急着,这个杨希,请个大夫请那么久!
门外响起咚咚的脚步声,夹杂着杨希的吼声。他们到了!他直起身子!冲到门口,一把捉住老大夫的衣襟,将个年老的大夫拖到床边!
“大夫!你快救救她!”说话间,泪,竟不告自落!他再忍不住,泣不成声!
杨希近前几步,伸手去扶,却被他一掌拍开!
“六哥!什么事!”他转头看向她。“啊!”的一声恍然大悟!原来她竟真的是容妹!他一惊!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失控至此!竟把个从小疼到大的容妹重伤至此!他明明,他明明只是想斩木口!为何,为何?为何竟会把容妹伤成这样?
“将军,请你帮老朽把她翻过身来。好让老朽帮她先行处理伤口!”老大夫从医箱里迅速拿出银针纱布。一切准备就绪。
他闻言轻托住她的身子,帮她翻个身。让她趴在床上!
老大夫用金创药给她抹着伤口,再对着她伤口周边刺针。一会儿之后,她果然已经不再流血。他示意杨景轻托起她的头,用白纱布一圈一圈的包裹起来!
手下的肌肤很凉。他心下一惊!这不是正常的温度!手却不敢松。
待得老大夫把纱布包好,他轻翻过她的身子,食指颤抖着,探向她的鼻尖!
还有呼吸!
他心下一松,一下坐倒在床上!真真的松了口气!
她没死!她还活着!
老大夫拿出个小青布枕来,把她的小手置于其上,伸出三根长指,摸着她的脉门。
看着他闭眼皱眉的样子,大家的心都一下子拎到了喉咙口!
叹口气,老大夫松开她的脉门。
“怎么样?”杨景拉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