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这场赌局实在不应该这样收场的!
“那么,你们想怎么样?”她扬声道。
“除非杨将军亲口说!”的确!杨景在人群中的威望相当的高。只要他说一句,那么,他们绝对会信!
大家把目光转到杨景身上。
叹口气,他嘴角又下垂了几分!
他从怀中掏呀掏的,掏出一截淡绿水袖来!明显是女子的水袖!
把水袖举高,他放声一吼:“非但求婚被拒,而且,割袍断义!”这是一个男人一生的耻辱!
哗!
人群再次轰动了!
谁也想不到会是这种情况!
明明那个柴郡主那么喜欢杨将军的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干?
多好的将军啊!居然会跟他割袍断义!这个郡主到底是怎么想的!她的脑袋里到底装着什么!
但是,有一点,他们的确是输了!
虽然输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输了就是输了。而且,他们咽咽口水,这柴美容又是御林军,又是杨家军的,显然不能惹的!
“既然大家这么高兴,而我又赢这么多钱,那么,明天就由我做东,大家到这如意楼,还有东边的吉祥阁,来吃流水席!吃足三天三夜!怎么样?”她小手一拍!
“好!”当然好,吃来吃去不还是吃自己的吗?!
“大家等等再走,我请今天在场在各位都领五两银子回家!而且,那黑小子那里的帐,由我帮你们清了!谢谢大家的捧场!”哗!
人群又再次骚动了!
这个小小的女子,居然这么大的手笔!
哪个赌场赌完了还兼发银两的!恐怕也只此一家了!
真不愧是八王的侄女,皇上的义妹!
那黑脸小子一个箭步冲上去,开始记帐发钱。
大家排着队欢天喜地的去领银子!
五两银子哪!
普通人家半年的用度了哪!
大家脸上挂着笑!
“这个柴郡主,真是爽快之人!”杨夫人大赞!“真乃女中丈夫!她摔了一跤,头脑突然开窍了?”以前明明不是那么讨她喜欢的!
他一惊,低下头来!
八王府跟皇宫里的侍卫帮忙点着银子。而她呢。则在想她手帕上的这个名字!
什么金多多?为什么她会写上金多多几个字?为什么?她刹时头大如斗。心口传来阵阵刺痛!
好像写这个东西签上这个名字是天经地义的一样,为什么!她果然不是柴美容吗?
还有她写的字!为什么都没人看得懂!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心口的痛越来越剧烈。她大口的喘着气,捧着心蹲下身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原来,她竟叫金多多吗?那么,她怎么会被他们叫做柴美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头痛!
她抱着像是要裂开了也似的头。
为什么!
为什么刚刚有一点想起,就会这么痛!
皇上跟八王他们正在跟杨将军,杨夫人谈论这件事情,居然没有人发现她的异样!
她紧紧攥住手帕!只觉得眼前一黑!她往边上一倒。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以吾之血,斫尔之心。
以吾之泪,斫尔之心……
以吾之情,斫尔之心……
以吾之魂,斫尔之心……
以吾之魄,斫尔之心,斫心断魂,斫心断魂!
以吾之命,斫尔之心,斫尽断情!斫心断情!
不要!
不要!她拼命摇着头,她还不想死!
“现在只差你胸腔中的那颗金心了!你不要怕!一会儿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男人诡笑着提着烧得赤红的裸剑接近她!
不要!
“不要!啊!”她攸地坐起身,冷汗流了一脸一身!
为什么!梦里的男人为什么要杀她!她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心脏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她,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会做那么可怕的梦!
房门被人推开,“郡主,你醒了。”黑暗中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
“谁!”她大惊!
“是我。”她点亮油灯。轻轻挑了挑灯芯。火光照亮了她的脸庞。
是杨夫人!
“杨夫人!”她看看周围的家俱,“我怎么会在这里!”她掀被想要起床。
她赶紧走几步把她按在床上。
“这么大半夜的,你想去哪里?”她温柔的说。轻轻坐到床上,“是不是做噩梦了?”
轻点下头,她扑到她怀里,呼吸着她身上干净好闻的皂角味,好好闻的味道!是妈妈的味道!
她轻拍着她的头,“可怜的孩子,这么多年,苦了你了。”
她轻摇着头,想把眼泪摇掉,却不意眼泪却如诀堤的水,止也止不住!
“我很害怕!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甚至不知道我究竟是不是柴美容。连皇哥哥看起来也是那么陌生!什么事情都不会干。就连写几个字,也没人认得出来!我甚至不知道割断袍袖就是割袍断义的意思!我一直在问我自己,我是谁,我是什么人。我是不是真的是这个柴美容!如果真的是的话,那么,我应该会对大家有一点熟悉感的不是吗?可是我没有,一点都没有!我猜着,我可能是某缕跑错身体的孤魂!这种感觉!真的很可怕!”第一次,她对人吐露心声,也许是她身上的气味太过好闻了吧!让她产生了某种错觉!
“原来是这样!”她轻笑出声!“我还道为什么你会对杨景那么绝情的呢!”她突然抬高声音,“原来你不知道割断袍袖就是割袍断义的意思啊!”窗外传来某种类似树枝断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