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我可是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见过流氓打架,也和匪徒激战过,但是和一个年迈的老婆婆过招儿,在我的思想里面还是想都没有想过的。
老婆婆突然向我冲来,我也只是下意识的反应躲闪,并没有还手的意思。
“姥姥您?”我不解的问道。
可是老婆婆这个时候似乎更像是一头被逼到了墙角的饿狼,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采取了最极端的行动,大有一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架势。
老婆婆双眼猩红,射出了两道逼人的寒芒,你就是看一看身子也会立刻冰寒许多,我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场面。
“是你逼我的,你这个杀人犯,你是凶手。”老婆婆咬着牙,一字一句的从嘴里蹦出了这几个字眼。
听得我一阵毛骨悚然,心想该不会哪里出了叉子吧,这个老婆婆该不会鬼上身,结果来了一个冒失鬼,上错身了吧。
“姥姥,是我,你没有搞错吧,我是白警官白灵啊。”我想尽力的唤醒老婆婆的记忆,可是明显的没有达到效果,老婆婆不但没有清醒过来,反而是变得更加的狂躁,和狂犬病症状几乎完全一致。
“哼哼哼,凶手你也想杀了我灭口吧,我老婆子可不是好惹的,就算打不过你,我也要你拔层皮,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你随心所欲的。”老婆婆摆开了架势,准备随时和我拼命。
我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一种绝望的悲凉在老婆婆那里扩展开来:“姥姥,不要玩了,我不让你继续做了还不行吗。”
怎么我感觉不是我在威胁老婆婆,而是老婆婆在逼迫我呢,只可惜我当时什么也不清楚,只保留一个比较清晰地画面,那就是老婆婆在负隅顽抗,就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决绝之下那就是求生的欲望超过了一切,希望利用这样的气势吓退那个威胁她生命的家伙。
“不要过来,再过来半步,我就要你好看。”老婆婆几乎是在用她全身的力气喊出了最后的几句话,给我看来不是在威胁,而是在向对方表白自己是多么的虚弱。
我不知道当时怎么回事儿,我不停的移动着自己的脚步,就那样的一步一步的逼近老婆婆,似乎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姥姥,怎么回事儿,我感觉我的腿好像不是我自己的了?”我错愕的看到我的双腿在不停地向老婆婆靠近,一步两步,一点一点的走向了处在了绝望之中的老婆婆。
“他来了,孩子快杀了他,不,你不是他的对手,快跑,你快跑。”老婆婆最后的遗言就是让我快跑,到死她都没有忘了让我快跑,这是怎样的一个奇怪的老婆婆啊。
我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就好像是做了一个噩梦一样,当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屋子里面已经站满了穿着白大褂的人。
吴晓磊就蹲在我的身旁,让我依偎在他那宽厚的胸膛里面,就好像那是一个安全的避风港湾。
“吴晓磊,你怎么在这里?”我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眼前迷茫一片,到处都是白色的云朵,过了一会儿我看清楚了,原来那些都是法医科的法警,正在这里勘察现场。
局长也来了,看得出来才几天的工夫,这个老爷子的白发几乎完全覆盖了脑袋,苍白的脸色让他显得更加的苍老。
“到底发生了什么?”局长看到我清醒了过来,迫不及待的问我昨天发生了什么,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后果。
我傻乎乎的感觉脑子很疼,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的击打了一样,别说昨天都发生了什么,就连以前发生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好像我完全失忆了。
我摇了摇头,表示我什么也不记得了,我又看了看蜷缩在角落里面的老婆婆,此时的她显得特别的渺小,一个老太太娇小的身子,蜷缩在那里,变得更加的娇小,可是老婆婆的脸上却露出了惊恐扭曲的表情,就连五官都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得移位。
当我看到老婆婆那悲惨的死状,让我心如刀绞,我好想她,昨晚的记忆似乎正在一点一滴的汇总在我的脑海深处。
就在老婆婆最危险的时候,她还在提醒我让我快一点的逃离,常言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激动地嘴唇不停地颤抖着,泪水已经禁不住情感的撞击,模糊了我的双眼。
昨天的场面也逐步的开始还原,不,绝不可能,是我杀死了老婆婆,我似乎想起来了,我不停地逼迫着老婆婆,让她退无可退,无路可走,是我害的老婆婆死的这么悲惨。
我的脑子开始经受不住这样的冲击,变得疼痛起来,发展到最后那就是致命的痛,我双手紧紧地捂着脑袋,不停地大声喊叫着:“不,不是这样的,不是我……”
局长还有大家都被我的举动搞晕菜了,这个时候一个曾经勘察过小偷尸体的法警走了过来,对着局长小声地说道:“局长大人,死者和前期的一个受害者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放屁,死的模样像就是像,什么异曲同工之妙,你会不会用词?”局长显然很受刺激,在自己任期即将期满的时候,居然闹出来了这么大的动静,换成是谁也不愿意啊。
“这件事情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限期破案,我再给你们三天时间,如果破不了案子,我……我就……辞职。”局长实在是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了,最后只能赌气的说道自己的退休金都不要了,直接辞职算了,没脸再在警界混了。
“我赛,局长老爷子今儿个火气真不小啊。”
“是啊,没看出来老好人也被气出毛病来了。”
“别废话了,你们没发现,这个老婆子的表情和那个在别墅里面的死者几乎一模一样吗?”
这句话一下子把我的记忆拽回到了当时在别墅里面,我正向小偷询问呢,也是到了关键的时候,那个小偷忽然表现出来了抓狂的状态,而且很快的就死相极为悲惨的挂掉了。
和老婆婆现在的面向极为的相似,都是在死前被惊吓过度,因为法警并没有在老婆婆的身上找到任何的具体的伤害,同时也排除了患病致死的可能性,也就是说老婆婆确实是被吓死的。
“白警官,当时你在干什么呢?”刑侦人员拿着记录本来找我录口供,这也算是走程序吧。
可是我却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毕竟大家都是搞刑侦出身的,现场留下的证据都看得出来,我的脚步一直停留在死者的身前。
“白警官您只需要回答我是还是不是就可以了。”记录的小警员显然是新分配来的,和我并不怎么认识,但是很照顾我只让我选择简单的回答就可以了。
“嗯。”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虽然这样一来就有一种诱导的嫌疑,可是目前来说对我也是最适用的,毕竟这个时候的我身体还处在极度的虚脱之中,并不适合过多的回答问题。
“为什么您和死者接触的距离那么近?”这个实习生第一个问题就这么具有破坏性,搞得我很被动,搞刑侦的人都知道人很人之间有一个安全距离,这不是诱导我让我承认我是凶手吗。
我******怎么知道我为什么和死者那么近,我记得当时我已经管不住自己的双腿了,就是那样一步一步的靠近死者的。
我只能不停地摇晃着脑袋,表示我想不起来了。
“从死者的神态来看,当时的情况一定很不妙,现在需要解刨才能够最后确定,死者是不是死于心脏类疾病,您当时有没有参与救护?”
实习生要不是想陷害我,就是一个狗屁不懂的家伙,才会提出这种问题,不过显然他不是后者。
我因为用脑过度,身体很快的又虚脱了,很快的我就再一次的昏了过去,就这样当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房里面了。
不过这一次我醒来的时候,没有发现身边有什么人,就连吴晓磊都不在,我还是感到脑袋很痛,因为输液的缘故,体内集聚了大量的水分,尿尿那是人之常情。
我只好挣扎着起来,刚刚站起身来,门就被从外面推开了,从敞开的门我看到门外面站着两个把门的警官,一名女护士笑呵呵的走了进来。
“你醒了?我帮你吧。”
女护士很体贴,帮助搀扶着我,走进了洗手间,那两名警察依然是形影不离的跟着我,我也是一个警察啊,我自然知道这意味什么,我又被当成了嫌疑犯了。
他们这是在监视我,当时我的内心就是一阵心寒,不过我也不怪他们,谁让他们都没有亲身经历过这种诡异的时光呢。
当我回到病床的时候,吴晓磊这才姗姗来迟,只见他气喘吁吁的一屁股就坐到了我的床边,大口大口揣着粗气问道:“白姐姐,事情的大概我都知道了,你现在已经处在了风口浪尖,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你就是凶手,不过他们联系到上一次死者和这次的死者都有着非同寻常的联系,而且每次都有你在现场的证据,所以……”
我也明白,我是逃脱不了被怀疑的干系的,不过俗话说的话,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没干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我真的来了,吴晓磊你相信我吗?”
“那是当然,要不我也不会告诉你这些,不过姥姥她可是这里方圆百十里最有名的巫婆了,怎么会死的这样悲惨?”吴晓磊也想不通一个在他们眼里神通广大的人,也会这么悲催的离去。
很快吴晓磊就好像想到了什么,自言自语的说道:“我说姥姥为什么不愿意干呢,原来这里面真的潜藏着杀身之祸,可是为什么她又愿意帮助你呢?”
这让我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给我老婆婆地址的高人,他好像曾经说过让我搞不定的事情找他就行了。
“哦对了,吴晓磊我告诉一件事。”
我就把我那天晚上没有回家,而是独自一个人去了酒吧想解脱一下,结果被两个下流氓调戏,然后就使用了鬼咒戏耍了他们,借着遇到那个高人的事情描述了一遍。
“吴晓磊,你认识那个高人吗?”
我的话听得吴晓磊云里雾里的,最后张着嘴巴惊愕了半天,嘴撅着和鸭子差不多,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我,就好像遇到了天大的不可能似得。
“二叔?”
二叔?原来是吴晓磊的二叔啊,这下好了,我可以找到一个更厉害的高人了,我想我的怀疑也应该被解除了吧。
“什么是你的二叔啊,那太好了,早知道你有这么厉害的二叔,姥姥也不会惨死了,你快带着我去找他吧。”我兴奋地都快跳起来了,要是找到二叔的话,姥姥的仇恨也能报了,那个凶手太可恨了,还让我来背黑锅,这个仇恨我一定要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