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有些激动,局长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没说话。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但人命关天,我只得强迫做急静下心,继续:“死亡人员里有咱们的人?”
“这倒没有,但一同来协助调查的协警还是损失了一名,这样我们接下来就很被动了。”局长皱着眉头说道。
是呀,一旦警务人员有伤亡,可就能让部分人大做文章了,接下来的事就十分被动。
局长似乎也被这件事困扰不已,借来的警员有伤亡,他的责任很大,上面已经不看好他们了,似乎……
“行了,这件事咱们先别管。”
我有些惊讶,“为什么不管?难道就这样放任下去?”那得再死伤许多人。
“既然上面新调来得警官对这案子很有兴趣,我们这边舆论压力也大,索性让他试试。”局长决定道。
“这,我们努力了这么久,为什么?”我有些生气,这事查案,不是把人命当儿戏。
局长摆摆手,“经过昨晚,相比那边也不敢再有大动作,既然没了优势,就不如放上一放。”
“可是……”
“别再可是了,”局长有些不耐烦打断我的话,“我很明白也十分理解你的心态,可是现在就让你把这个案子解决,你能保证吗?”
“我……”一时间也不敢夸下海口。
“这不就是了,也让他们试试,如果有了突破,咱们再上手也不迟。”局长敲着桌子说道。
尽管话是这么说,但我得心里还是很难舒服自己平静下来,只觉得一股愤愤之气郁结在胸口。
“行了,知道你不容易,待有了新眉目,我一定把你调回来可好?”局长看出我的不服,于是一边宽慰我一边从旁的文件堆里抽出一份档案。
“既然这案子搁置了,手上也不能闲着,知道你很努力,那么这桩旧案我也就交给你试试了。”说这把手上的东西递过来。
接过档案,我看了一眼,陈旧到发黑的边角上,居然还贴着封条,一眼看过去脏兮兮的,大概许久没打开了。
“这案子当年的影响可不亚于现在的这个案,这当中的影响十分恶劣,未退休的部分老领导十分重视,奈何一直没有进展,既然你对类似这样的案子很有兴趣,那就试试吧。”
我对这话半信半疑,这么好的活儿能便宜我了,况且这么多年都没进展,这么确定我就能办好了。
局长现在知道这个想法,一定气得跳脚,这么难得的案件他安排下来,一是为了转移对上一个案子的注意力,另一个则是白玲的确有些不一般的能力能处理类似事件。
“这案子,我可不敢打包票呀。”我抢先说道。
大概早就明白我的心思,局长只得好笑的摇摇头,“行了,这么久查不出来的不止你一个,也没见怎么着,这就当是附加人物了,查不了继续查,查出来啦那奖励可是大大的。”
一听有奖励,我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上次就有个同事误打误撞抓了个通缉犯,升官就不说了,还一下可就发了一万元奖金来着。
一想到这里,我对着手上的案子一下子来劲儿了,恨不得马上把黄色的档案马上变成现金。
“好好干吧,需要什么尽管提,有难处就让小张老谭他们几个老人给你搭把手。”局长道。
一听这案子还助力不少,小张警官可是局里出了名的查案高手,尤其事陈年旧案都能剥出蛛丝马迹,老谭就更不说了,本市首席法医,他们几个可是有名的大忙人。
有了这几个助力,查这案子可是如虎添翼,一时间让我信心倍增,立马立正站好:“报告局长,保证完成任务。”
一个有权有势的地产商全家四口暴毙在自己家的别墅里,当时正值盛夏,不几日尸体就开始腐烂出水,发出阵阵恶臭,最后被周末上门打扫的钟点工发现。
据当年到过现场的警员描述,这家人不但死相诡异,而且死因各异。出事的这家地产商姓方,若他是那黑心的商人也就罢了,全家暴毙部分民众大概会拍手叫好。
但偏偏人家非但是富豪,还是有名的慈善家及某大代表,曾经把自己上亿的资产捐给灾区,作为灾后重建工作的启动资金,受到政府的嘉奖,不少灾区人民因此得到及时的救助。
周六清晨,按时来打扫的清洁工来到了别墅门口,刚一靠近就闻到了阵阵恶臭,她原以为事附近哪家的宠物死亡发出的味道,随着慢慢走近红木大门,才发现这是门口传出的味道——可这家没有养宠物。
她拿出钥匙打开门,迎面而来的恶臭更浓重了,强忍着反胃的冲动,大着胆子进去,却被客厅的一幕吓得半死。
装修豪华的客厅里,到处都是喷溅的血迹,因为时间较长依然发黑,而客厅中央的吊灯环上拴着绳子,绳子的另一头绑着被开膛破肚的男主人……
问询赶来的警察发现,屋里不止一具尸体,不远处一楼的卧房住着这家的老人也被掐死在楼梯口,楼上的9岁女孩穿着白色连衣裙裙,反绑着双手淹死在浴缸里。
最可怖诡异的是这家的女主人,她被倒掉起来,全身穿着一件鲜红色的紧身泳衣,双眼死死盯着一面墙,而墙上已干的血迹写下几个大字:是谁杀了我们?
档案里附带这当年现场的照片,由于年代久远有些发黄但这不影响它给人带来的反胃感觉。
可是诡异的地方还没完,法医在检查过后,发现男主人是被人活活抓死,就连被开膛的胸口都呈现不规则的撕裂,上面留下的指痕印和老人脖子上的如出一致,也就是说杀死他们的凶手是同一个人。
楼上浴室里的孩子是被淹死的,可死前却没有一丝挣扎的痕迹,甚至连反抗的迹象也没有。
最后发现是卧室里面,女主人被倒吊起来,当众人合力把她放下来的时候,却发现她睁着死气沉沉的眼,嘴边居然挂着一抹微笑,在她的指甲缝里发现了楼下两个死者的皮屑。
这是女主人杀死了自己丈夫和公公吗?当时有警察提出设想。
可是很快就被法医否决了,女主人的死亡时间比其他三个要早一天。
这可就怪了,明明指痕和皮屑都能对应,可是一具死人又如何杀人呢?居然深仇大恨到了要把人开膛破肚的程度,甚至连一个9岁的孩子也不放过。
由于死者如此身份,全家灭口带来的性质十分恶劣,一时间全城议论纷纷,当局立马组织人员成立专案组调查。
事情还没完,几乎当年到过现场的警员都参与了专案组的调查,其中很大一部分还是当时的骨干分子,可是无论是什么身份,都无例外的很快出了意外。
后来时间一场,还了一波又一波的人调查,非但没能查出什么,反而给调查的人带来不小的灾祸,一时间,方家别墅又起了闹鬼的传闻。
有人说,正因方家四口全部惨死,凶手迟迟不得落网导致他们死不瞑目,最后化成凶灵,让所有到过方氏别墅的人带来厄运。
这样的话,落在哪里听起来都是无稽之谈,可是偏偏越是荒唐的传言,居然变成了现实。
陆续组成专案组的6个警官非死即伤,一个在意外救人时溺水而亡,一个在卧底时暴露被犯罪团伙活活掐死,还有一个则是得了某种流感型病,活活把自己挠出一道道血痕后卧轨自杀,火车横碾过的身体内脏四溅,犹如开膛破肚一般。
剩下的三个在调查案子回来后,遇上了连环车祸,造成一死二伤的局面,重伤的两个其一失去了记忆,还有一个成了植物人至今还躺在病床上。
经此过后,更加人心惶惶,尽管封锁了消息,但内部警员几乎人人自危,没有人敢再接手这个案子。
也就是说,当年的情况,除了手上这几张薄薄的档案,几乎再无任何线索。
出了办公室,我直径拐到了最外边的办公室,坐在最里面的王哥王警官是局里老资历的人了,这案子当年这么轰动,相比他也有所耳闻。
“王哥这案子您还有印象吗?”
再我说明来意之后,王哥很快把他知道的告诉了我,“那是当然,这案子悬了多年,可是很受领导重视的,不过倒是邪门得很,你可得当心了,要说当年啊,我也差点折进去了。 ”
“这在怎么说?”我有些不解。
“其实当年出警,你王哥我也是在的。”王哥感慨的说道。现在想想他倒是有些后怕了。
“那您怎么……”下面的话我说完。
“想问我怎么没事是吧?”王哥不在意的笑了笑,“其实当年啊,我还是个刚来的小警察,哪有资格 参与这种大案要案啊,但是接到报警那天我的确是跟着一块儿去了,当时想着,就是站在门口守着维持秩序也好呀。”
“那后来呢?”
“要说这事还真是邪了门了还,那一家四口被抬出来的时候,那股味道真是受不了,关键是尸体几乎全烂了,尸水透着布滴下来,居然还有大量蛆虫在浮动着,还有那小女孩啊,都被水泡得发胀,几乎透明的皮肤露出黄色的不明物,因为浸泡多时孩子的尸体几乎有一百多斤,抬着都有些吃力。”那是自己第一次出这么大的案子,可是看到的场景让他在很久以后出案发现场都能十分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