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弼道:“陛下,臣想过了,陛下可下旨成都嘉奖王源平叛之功,准予其于成都休养,但却不准其辞相之请。告诉王源,什么时候他休息够了,便来京城履职。在此期间,朝廷事务由他人代为处理便是。另外陛下加封他的官爵,示以莫大恩宠。这当然是做给别人看的,他王源会收买人心,陛下也会。教天下人知道陛下是个宽容仁义之君。这样一来,他王源若是有什么不轨的企图,便会被天下人唾骂了。不论王源请辞多少次,陛下都不准他辞相,总之必须将相国这个职位套在他头上。”
李瑁看着李光弼叹道:“光弼啊,那岂非委屈你了么?朕答应了你,平叛之后便拜你为相的,这不是食言了么?”
李光弼躬身道:“臣不在意这些,臣的前途怎能跟大局相比,为了陛下,臣哪怕是粉身碎骨,那又算得了什么?”
李瑁感动的伸手拍着李光弼的肩膀道:“忠臣啊,光弼你是朕的肱股之臣,你放心,朕会给你个交代的。这次你平叛也有功,朕也会好好的嘉奖你,决不能让你输给了那王源。”
李光弼沉声道:“多谢陛下夸奖。臣的一切都是陛下给的,臣自然需肝脑涂地忠心耿耿。”
李瑁点点头道:“那么,李珙李璲他们的事该怎么办?”
李光弼想了想道:“今叛军已平,他们没有理由再以平叛名义训练兵马。陛下可下旨召诸位王爷回京见驾。一旦他们来到京城,便在陛下的掌控之下,再无异动的机会。”
“可是他们怎肯来长安?你这可有些想当然耳。”李瑁皱眉道。
“不来便是公然抗旨,陛下可就占据主动了。陛下大可对他们兴师问罪,甚至可以下令王源对他们进行讨伐,给王源出个难题。王源若不遵旨,便坐实了他和李珙等人勾结的企图,也给他自己增加了一条违抗皇命的罪名。天下人的眼睛都雪亮的,王源的狼子野心暴露在天下人面前之后,谁还敢与之同流合污?将来陛下要讨伐于他,便没有人再说陛下什么狡兔死走狗烹这样的闲话了,反而会支持陛下的决定。”
李瑁缓缓点头道:“说的有道理,可是,王源可不是好惹的,他手下的十万神策军可如何应付。现在朕要兵没兵要钱没钱,朕真的担心他会突然翻脸。”
李光弼摇头道:“陛下不必担心,臣对王源的心思了如指掌。此人和安禄山是不同的,即便有谋逆之心,他也怕担负骂名,怕天下人不服他。陛下的皇位是太上皇下旨传位的,皇位得来名正言顺,他没有任何的理由此刻反叛,除非我们逼得他太狠。他这个人讲究谋定而后动,没有十足把握,没有十足的理由他是不会公然反叛的,既要男盗女娼,却又要当圣人,这便是他的心思。咱们只要不给他反叛的理由,他便动不了手。”
李瑁皱眉道:“他真的是你所说的那样么?”
李光弼道:“陛下请相信我,他就是这种人。咱们要做的是,抓紧时间增强实力,兵强马壮之时,便在无需跟他客气了。”
李瑁皱眉道:“可是我们拿什么来增强实力?募兵倒是不难,兵器盔甲物资粮草怎么办?百废待兴,处处都要花钱,朕真不知如何是好。崔道远这个老东西,朕去年便下了旨意给他,半年时间了,除了送来些钱粮之外,他连一兵一卒都没给朕带来。现在只有他们手中有大笔的钱粮物资,南方兵员也充足,朕看来要下严旨了。”
李光弼沉思道:“陛下,臣对此也颇有疑惑。按理说,以崔氏和几大豪族在东南的影响力和财力,募集个五六万兵马易如反掌。这崔道远是不是另有想法?”
李瑁皱眉道:“你是何意?”
李光弼道:“臣有些担心,这次王源去扬州守住了城池,听说崔道远也从中协助了,让王源能孤身一人在扬州大展身手。那崔道远定知陛下和王源之间的事情,他若心向陛下,完全有机会在扬州采取手段。就算是为了守住扬州考虑,他也该事后上奏朝廷解释清楚。臣担心的是,崔道远是不是和王源之间有所默契了,所以才推诿不遵陛下的旨意。陛下要纳其长孙女为贵妃,他也没有上奏谢恩。陛下难道不觉的奇怪么?”
李瑁怒道:“这老东西难道是要帮着王源么?混账东西,这是活腻了么?朕即刻下旨斥责,责令他限日募兵北上。”
李光弼忙道:“陛下不可。事情现在还没弄清楚,不好轻易做出决断。臣觉得,崔道远尚不至于和王源沆瀣一气。他或许只是在观望罢了。他崔氏和江南几族总是站在他们自己的利益上考虑,如今的局势迷离,他们观望倒也能理解。这帮豪族总是做对他们有利的事情,鉴于目前我们需要他们的财力,陛下不该去推他们,而是应该拉他们过来。陛下可下旨嘉奖崔氏和守扬州的有功之人,做出高姿态安抚他们。同时可从几大豪族内部入手,加以分化拉拢。臣和郑氏家主郑秋山有些曾经有些交情,当年他荥阳郑氏曾有求于臣,臣也略帮了他们一些小忙。崔氏不听话,咱们便让郑氏取而代之。郑氏早就对崔氏独霸东南粮道颇有微词,必可利用之。”
李瑁点头道:“好,你便派人携朕旨意去东南宣旨抚慰,同时接触郑秋山。要做到既不将崔氏等人推向王源,稳住他们,同时也要想办法分化他们,让郑氏出钱出人为朝廷效力。另外,朕觉得咱们不能只寄希望于这一头,光弼,朕觉得你要再派人去跟回纥可汗骨力裴罗商议借兵。再借个五万精锐骑兵来。条件么,只要他肯借兵,朕什么条件都可以满足他。朕现在不能想太多,需得立刻增强实力,除却心头之患才是。”
李光弼沉声拱手道:“臣遵旨。”
……
春阳普照的成都王宅后宅之中,王源伸着懒腰浑身舒泰的从大床上醒来。睁眼一看,枕边空空,房中空无一人。窗帘外的院子里,有女子的嬉笑打闹之声传来。还可听到廊下的画眉鸟正一声声的叫着,四下里一片安静祥和。
王源坐起身来,鼻端还残留着淡淡的香味,看身边的枕头上,还残留着几丝秀发。伸手捻起对着光线细瞧,发丝乌黑柔软,略微有些卷曲,这一定是阿萝的头发,因为阿萝的发丝带有天然的些许卷曲。
起身时腰肋略有些酸痛之感,这让王源想起昨夜的一番征伐狂乱来。昨夜先是伺候好了小老虎一般的李欣儿之后,王源又去了高墨颜的房里折腾了一番,后半夜王源转战阿萝公主房里。战到酣时,又叫了青云儿和紫云儿来助兴。这一夜折腾的几乎一夜没睡,鱼水交融酣畅淋漓疯狂迷乱。天明时分,才搂着阿萝公主和青云儿紫云儿四人大被同眠睡了个昏天黑地。
搓揉着有些酸痛的腰背,王源不禁苦笑感叹。娇妻美妾众多固然是人生乐事,可要雨露均沾都喂饱了他们,有时候也是一件苦差事。昨夜这番折腾,比一路骑马颠簸不遑多让。骑马也是骑,骑人也是骑,不同的是骑马的时候不必在意马儿的感受,骑人的时候却要让身下的人心满意足,这便难了。
难怪当今大户豪门帝王将相都热衷于修炼房中.之术,热衷于炼制金枪不倒之药,那便是既要享受御女之乐,又能游刃有余应付自如。看来自己恐怕也要去跟张正一聊一聊,请他帮自己弄些这玩意儿了。不过目前看来还是不需要的,一来年轻力壮能力超群,二来王源的手段多样,花样十足,往往有事半功倍之效,倒也并不担心驾驭不了家中的这几匹烈马。
王源慢吞吞的掀被起床,穿上内衣遮掩住裸露的身体,却找不到自己的衣衫了,于是高声叫道:“人来。”
外边的说话声停歇了,片刻后珠帘挑动,阿萝公主满面红光的走了进来。
“二郎,你醒啦。”阿萝公主笑嘻嘻的道。
王源笑道:“是啊,几时了?”
“午时没到呢,还以为二郎要睡到午后呢。”阿萝笑嘻嘻的道。
王源恶狠狠的盯着她饱满的胸部道:“就你昨夜那点道行,还想让为夫昏睡到午后?”
阿萝红着脸啐道:“人家哪里是那个意思?”
王源咬牙道:“今晚再战,好好整治你。”
阿萝啐道:“今晚?可不敢了,岂敢霸占你,昨夜都没想到你会来,还以为你去梅园了呢。今晚可绝不敢要你来了,梅园还有杏园那几位你可都还没伺候呢。你便是敢来,我也不敢留了,没得被人恨得牙痒痒的。”
王源上前一把搂住阿萝,大力搓揉她的胸部,咬牙喝道:“你敢说这等酸溜溜的话,这又是跟谁学的?”
阿萝被搓揉的身子发软,娇声求饶道:“不敢了不敢了,我只是说笑罢了。热水都烧好了,你去泡个热水澡,我替你拿干净衣服去。”
王源扳过她的臻首来,在她唇上滋儿亲了一口,这才放开她道:“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