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疯了的碧菲儿被人拖了上来。
因为一路带拉带拖的,整个人身上一条又一条的血痕,有些犹自往外冒着血滴,可是下手的人却没有半点的侧隐之心,一个个连眼珠子都冒起了火,脸上一副恨不得一刀或一枪了结了碧菲儿的神情……
先是朱雀的伤,再是冰隐的自尽,哪一样不是碧菲儿的杰作?
可是,楚默没有发话,他们硬是不敢动。
因为这是焰武盟的规矩!
“把她给我关住水牢去,没我和盟主的命令,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是,镜先生!”
碧菲儿被押了下去,镜无尘回头看了眼仍是紧闭着的房门,转身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去了前院,他不相信一个碧菲儿能有这般通天的本事,碧菲儿的背后,一定另有人指使,所以,死一个碧菲儿绝对不能就是结果!
楚默沉浸在悲痛之中不能管事,那么,就让他镜无尘来把此事了结。
镜无尘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白虎口中说出冰隐的死讯之后,他的心竟然纠结了起来。他知道他是楚默的妻子,自己不该有什么想法的。但是,他不能否认,他对冰隐有着一种异于常人的牵念,非关儿女私情,只是一种纯纯的关切。能看到晚儿健健康康的,再看到冰隐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的心一定也是欣慰的。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心愿,现在,随着冰隐的死,也达不到了。冰隐如他,是亲人,是妹妹。是这世上除了楚默之外,第一个真正闯入他心扉的人呵。而今,冰隐死了,在明知道凶手还另有他人的情况之下,让他如何能够甘心?
议室厅里……
镜无尘和白虎面面相对。
半响过后,镜无尘冷笑,平日里儒雅清绝的眸子全是阴唳,“白虎,给我把事情说清楚。”
“是,镜先生。”
白虎是跟着楚默入焰武盟的,虽然不知道镜无尘的来龙去脉,却又如何不知镜无尘在焰武盟,在楚默心底的地位?而今这样的情形之下,想让楚默出来主事怕是要等上一段时间了,而难得镜无尘主动站出来,不管他是什么原因,为了夫人报仇也好,主动挺身也罢,反正不管哪样都是他求之不得的呢。因此,镜无尘一开口,他便把自已所知道的竹筒倒豆子般全部倒了出来。
“你是说,没见夫人的尸体?”
“是的。”
“怎么会,那里不是事发现场?”
“是现场,但是……”
睇一眼白虎有些犹豫不止的神情,镜无尘眉一挑,“有什么话直说,我要的是实情。”
“我们搜遍了现场硬是没找到夫人。具现场的另一个跟着碧菲儿的下人说,是一个年轻的长发公子发疯般抱着夫人的尸体走了,而就在他走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我和老大就赶到了现场,只看到已经发疯了的碧菲儿,和满地横七竖八的尸体……”
“那么说,你们没亲眼看到夫人的死?”
“没有。”看着镜无尘眼底悠的一亮的神情,白虎轻轻的摇摇头,“可是,晚儿亲口说,为了他,夫人一枪直穿头部,自尽倒地的。若是真的,罢是存活的可能性为零的!”
“可是,不是亲眼看到的,我绝不相信。”
“那镜先生是打算……”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白虎重重的点头,“我马上派人去找。”
“还有,若是我猜的不错,那个青年怕就是跟在梅黯身边,一直被他们称为少主的那个少年。你们赶紧派人去搜整个观澜市,另外对血院你们上次不是有些线索?赶紧派人去那边暗中盯着所有人的进出情况,切记不得让梅黯发现,知道么?”
“镜无生是说,那个少年是……”
“长发披肩,妖娆长笑,对于冰隐有着特殊的情感的,除了他,还会有谁?”
“是,白虎马上去办。”
“去吧。”
镜无尘摆摆手,转身把个修长的背影留给了白虎。
冰隐,你该不会那般轻易死去的,对吧?
我等着你回来!
某处不知名的小院。
八月,桂子飘香,风一吹,空中到处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人怎么样?”
干净的院子里,几株枣树正值结果时际,通红滚圆的枣子挂在枝杈上,随风一动,枝叶间昼是红通通诱人的枣子了。时不时有些一熟透的被风一吹,啪嗒一声落在地下滚出很远。
此刻,在这将近黄昏的傍晚时分,在那株最为旺盛果实最多的枣树下,几个人正围在那里不知在谈些什么,每个人的脸色都是凝重的不得了,一瞬间,连空气似乎都受到影响而有些压抑了起来。
“小姐的伤势已经稳住,可是却一直晕迷不醒,在下也是不知所措啊。”
“是啊是啊,我们几位已经几次会诊了,小姐的病情已经稳定,至于进一步的治疗,那个说实话,有些困难啊……”
“可是,为什么她还晕迷不醒?”
“公子,对于这一点,我们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可是,我们真的无能为力了。”
“无能为力么?”说话的长发少年脸上灿烂一笑,眼底却是冰寒彻骨,令几个围在他身边的人都各自心底一颤,“谁敢再说一句无能无力,信不信我马上就让你们几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并且祸及全家?”
“咳,那个,公子有事好商量好商量,对吧?”
“对对对,我们几个再回去商量商量看,公子您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