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直接开到了小院的门口。
甫一停车,本来空荡荡的门口瞬间跳出几个黑衣大汉,齐齐的举起手中枪冲着他们一指,个个眼底含着极大的戒备的冲着下车的镜无尘几个人低吼,“不许上前一步,再动一下我们可就要开枪了。站住,砰……”
子弹擦着几人的脚边落地,扬起一阵的灰尘!
“告诉你们的少主,就说想让夫人活命的话,赶紧出来接我。”
“你,你是?”
几个人眼神互睇了下,脸上有些迟疑手中枪却是丝毫不改方向的直盯着几个人。
“你就告诉你家少主这话就成了。”
“怎么办?”
“要不要去通知?”
“……”
“快,你快和蓝管家说去。”
“好,我马上就去,你们在这里看好他们。”
“嗯。”
商量好之后,一个人飞快的提着枪跑向了院子里面。余下的几人抬头看了下镜无尘等人,晃了晃手中的枪,语气虽然仍是凶恶的很但明显的脸色已经是放松了不少的瞪向几人,“都给我站那不许动,哎,站好了……”
即然敢送上门来,还会怕你们不成?
青龙轻蔑的看了眼面前的几个人,心底堵了一口恶气。要不是身边的镜无尘一直拿眼神压着他,还容得了这么几个人在他的面前哟来喝四指来指去的?只是,镜无尘不让他动手,而他青龙也非是蠢不可及的人,早在镜无尘坚持要来的时侯便明白他定是有事要办,他带着自己是对自己的信任,自己怎么能够因了一时的冲动而坏了镜先生的大事?
特别是这个大事或者说不定,还有可能和自己老大的性命有关?
“你们是什么人?”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失,正当青龙等的有些不奈何之时,几人的身后响起一道略有些威严的声音,抬头一看,青龙一瞪眼,这小子好像认识哦。好像几次见面都是跟在那个少年身后的,嗯,应该是亲信类的!
“我要见你家少主。”
“是你?”排众而出的蓝铎眼一抬,看到了越众而出的青龙,脸一变便想掏枪,然而跟在青龙身后的镜无尘却是一步抢先站了出来,淡淡一笑,春风般的温暖映现在蓝铎的面前,“我只是想你和你家少主说一声,要想你家夫人活命,赶紧让我进去。”
“胡说,我们这哪来的夫人,只一个大小姐还被你们抢了去……”
“是么?”镜无尘也不反驳,只淡淡笑着,双眼却是散发着刀剑般凛冽的尖况光芒紧盯向蓝铎那略有些发虚而执意看向左右的双眼,“还是,你真的想让你家夫人死,而你们这些人,甚至是你心爱的少主也跟着夫人的逝去而一起走向死亡,蓝铎,蓝大管家?”
“你你你……”
在镜无尘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里,蓝铎竟是连连后退了起来……
这个人是谁?
明明便是笑着的脸,为什么却是那般诸事在握世间万物尽在他手的笃定的藐视一切神情?
“让他进来,治不好夫人就让他和你们一起给夫人陪葬。”
“是,少主。”
蓝铎哑着声退了出去,眼底全是叹息和怜悯……
面前的少爷,还是那个聪慧异常的少主吗?
不是了……早就不是了……
在宁然和冰隐重遇的那一天……
在宁然为了冰隐不惜隐瞒梅黯的那一天……
在宁然为了冰隐不惜和楚默为敌的那一天……
早在那些个时侯,众人面前的宁然就以前不是以前的那个宁然了。
为了冰隐,宁然放弃了多少?
冰隐不知道,外人不知道,楚默等人不知道,可是他蓝铎知道!
为了她,宁然忍下了血院那锥心的酷刑,为了她,宁然拼着和梅黯正面做对并且应下了终身不得背叛梅黯的条件,这且不说,还以身试毒的受了梅黯种下的至寒蛊毒。那样的蛊是以人的精血喂养知自己的身体里的,不但中蛊者要减少相应的寿命,每月逢初一十五便如刀子宛心般的疼痛,月月如此,年年不得稍减,直至受蛊人或是种蛊人死亡为止!
看着这样的少爷,蓝铎的心早已在滴血……
宁然是他自小时便跟着一起的玩伴,说白了自己就是宁然的陪练,靶子。只要他高兴,自已随时都要拿出身体去供他练习。然而,在长达几年的锻练当中,宁然别说是拿自己去练习枪法了,便是动都没动自己一下,只是冷冷的告诉他,想要活命,想要跟着他,就必须练的跟他一样强,那样自己才有机会走出去,才能够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
就是那样虽然很冷却充满了希望的话,让小小的蓝铎不顾生死的玩命的陪在宁然的身边一练就是几年。到了最后,他甚至都比一些血院里特意选出来的少年要强很多。可是,在宁然问他是否要单独出任务时,他却连犹豫都不曾的一口回绝了他……
自己的这一生,早在很早的时侯就给了宁然。
没有他,就不会有活着的蓝铎……
所以,他要用自己的一生来陪伴这个和自己一样孤独的少年!
血院出来的人都是不得有感情的,可是自己的少主却偏偏的对着那个女人起了执意。那个女人竟然还是他同父异母的姐姐。其实有很多次蓝铎都想亲手了结了冰隐的,而且以他的地位和身份,硬实也有着很多回的机会可以简单的便了结了她。可是每每到了最后关头的时侯,他就想到了少爷那几年咬着牙发着狠练功的同时,却对着自己眉眼带着些许暖意的诉说着和那个女孩初见的那一个午后的情景,他眼底的那点点的亮光,以及脸上那些许的憧景和温色,是自已在少爷身上再也不曾因了别的事情而看的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