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凌倾的医术底子不错,人又聪明,镜无尘也就时不时的点拨他一下两下的。时间一久,凌倾跟在他的身边尝到了甜头更是不走了,而镜无尘也懒,不是一些特殊的手术啊什么的也就干脆直接交给了凌倾,凌倾有什么不懂的镜无尘则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这么久下来,凌倾对于镜无尘是尊敬有加,两人逐形成了一种亦师亦友的特殊关系。
“镜先生,镜先生……”
“哦,凌倾,都准备好了?”
“是的镜先生,凌倾把该准备的全准备了,所有消毒器具全在这了也。”
“嗯,好的,你在一边看着,今天我们的检查主要是大脑部分。”
“凌倾会用心的。”
点点头,镜无尘不再多说什么。
凌倾是个聪明的人,有些话三分已是足够。
冰隐的情况他早上已经仔细的查看过,子弹早已取了出来,胸口的伤也已经被很好的处理过了,但是整个人却一直的晕迷不醒着。似是在抗拒着什么,却也似在坚持着什么。其人脸色红润呼吸微弱却坚定,除了大脑神经处压着一片淤血,其外没什么异常,而看那淤血的颜色,说不得已经有了几年有余了!
至于是不是这片淤血令人晕迷不醒,或是失忆的,镜无尘说不上来。
但凭他直觉的反应,想来这一片淤血不是什么好事,因此他决定先把这片淤血处理了再说。至于那么些个医生都没看出来的原因,镜无尘冷冷一笑,眼底自信的光芒一闪而过,压着大脑神经梢处的淤血,在碰就有可能把神经系统给损坏,若非是自已,怕是没有第二个医生敢做这个手术了,恐怕这就是他们那一群医生不敢和那个少年提这一个情况的原因吧?
可是他是谁,他是敢和阎王抢命的鬼医呢!
手术刀、消毒钳、酒精、麻药,所有高档精密医生器具……
镜无尘屏去脑子中所有的情绪,全神贯注的为着冰隐做起开颅手术!
凌晨七点。
宁然与冰隐住的小院。
在地下密室里挨了一晚上终于又熬过一晚的宁然一脸疲惫的走出密室。
当然他的第一个去处自然便是如往日般向着冰隐的卧房行去,只是没走几步,敏感的他便嗅到了空气中那份紧张与子弹的味道,淡淡的血腥与杀意似乎还在院子里飘浮。心底的不安在这一刻突然的升起,脚下加快的往后院跑,然而,几步之后,在看到一脸自责模样直直站在他前面不远处的西门之后,宁然整个人呆在当场……
脚下似有千斤重,再也迈不开一步。
“少主,西门请罪。”
宁然眯着的眼中一片阴锐,似乎声音不是自他嘴里出来的,“说,怎么回事!”
“少主昨夜一晚不归,却是被焰武盟的人钻了空子。而西门无能,被人暗算以致于让夫人被他们带走,现在,请少主降罪……”
“蓝铎呢?”
“蓝管家在夫人门口跪着请罪……”
“哼哼,他还请请罪?当真以为我狠不下心杀得了他吗?”
宁然眼一咪,只不过是仅听了西门短短一番陈述,便知道了其中内情。
自己初一十五蛊毒发作,只有蓝铎一个人知道。
若非蓝铎在其中穿针引线,那些人会在白天去而复返之后一鼓作气的晚上就动手吗?
即便是他们动手,没有内线,会轻易的就躲过自己的暗哨,暗算得了西门?好嘛,敢情宁然把暗算西门的事也算过蓝铎的门上了。不过总的说来,宁然的怒气不全是冤枉他就是,毕竟这一场行动中他是有着其重的作用的。
蓝铎,我还真的白留了你!
宁然的满脸透着重重的阴戾,桃花眼内泛起丝丝的光芒,细碎而又尖锐,眸子中的冷意却是直透胸间,这样的太阳之下,森森然的,竟是看的西门整个人全身慢慢的发起冷来,头渐渐的低下来,“请少主降罪,西门无能!”
“呵呵呵,你是无能,只是,我该给你什么罪好呢?”
宁然的笑,如旧的灿烂绚丽,光芒万仗,风情万种,丝毫不比当头的金色太阳逊色半分,这样的笑,倾城绝艳,放在这世上哪一个女人的身上都是力所不能及的。
这样的笑,怕是会吸引的万千女孩子的眼吧?
然而,西门的眼中,却是那笑容背后所隐藏的那一抹绝情与噬血。
那笑容背后,泛起的点点空洞与漠然,狂怒与渐渐凝聚起来的重重冰霜。
这些,才是让西门整个人心惊的原因所在!
一个人生气并不可怕,但可怕的却是你不知他的怒意会在什么时侯,以什么样的方式便突然的出现在了自己的身边。而且,以宁然的性子,以他对冰隐的痴迷与看重,这会他竟能忍下了这滔天的怒意静然对待,这才是令人最为骇怕的吧?
“起来吧,我现在还用得着你,给我收拾一下,一会出发。”
“是。”
“至于蓝铎……先让他在那里跪着吧。”
宁然的声音已经渐渐远去,有些漂浮的感觉。
然而,回想着刚才宁然那透着绝决的表情,以及透着锐利和千万重坚冰样的眼神,除了低头退下,面对着这个比自己尚小上几岁的少主西门竟是再也不说多说一个字。金色的太阳光芒映照着大地,让整个小院愈发的明亮了起来。
而看着宁然的背影渐渐的远去,西门身子一瘫彻底的软了下去。
后背一片冰凉,用手一摸才发现竟然已是冷汗渗了满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