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哭,不能叫,更不能逃。
雨,越下越大,而雷墨黑色骇怒的黑眸满是无声的阴沉。
夏日的闪电在云中暴开,一声声响斥云霄。
“你终究是我的,谁也不能带走你,想离开我,没门,永远都不可能……”雷墨几近疯狂的抱住了她。
直到看到她锁骨上了的一只蓝色精灵,低首用力,阙爱闷哼了一声,雷墨尝到了口中的血腥,红色的血迹污了那只蝴蝶的妖冶。
“宝贝,这是我给你做的标记,记住,你只能属于我……”雷墨俊美的脸上闪着妖邪模养的诡异笑容,冰冷的薄唇上还沾着几许红丝。
当天空中的闪电划过长空时,他就犹如生存在黑暗中沉睡千年的俊美无暇的吸血鬼一样,尊贵的俯视着他自己的猎物,在她耳边呢喃着:宝贝,跟我一起堕落吧。
阙爱忘记了哭泣,她睁着大眼看着眼前这个邪媚冷酷的男人和那触目惊心的血迹时,心底闪过一字惊惧的字眼……撒旦。
这个男人已经疯了,而且已经疯到了骨头里……
不反抗,也不说话?雷墨惶然僵住,倏地抽身离开她,将她冰冷的身体抱在怀中,慌乱一下子侵蚀了他的内心,他用被子裹住她的身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这样……不该这样的……”
阙爱麻木的睁着眼睛盯着房间里的某一处,呆滞的不说一句话。
慌乱的抱着她,温柔的怜惜,还有狂暴的占有,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他肆虐癫狂,却又温柔爱护,难道她已经将他逼疯了吗?
“我……要回家了。”颤抖的声音从阙爱的喉咙里飘出来,她打了一个寒战,用力咬着自己的唇。天气,好冷啊……
雷墨沉默的看着她,眼中夹杂了太多的东西,似挣扎,似痛苦,又似不舍,他的内心在战斗,最后只是化做了一正无声的轻哼,埋进了她的项颈里。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天色越发暗沉,乌云挡住了所有的光线,大地全被笼罩在黑暗里面……
浓眉纠结,但是双手却与她十指相扣,眼中满是深沉的懊恼和悔丧,他看着她,虽然周围是一片黑暗,但是对他来说,她就像是一个透着光芒的天使,即使他什么也看不见,却可以看见她。
“乐乐,你是我的家,如果你的心里容不下我的话,我连家……都没有了……”一滴晶莹的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脖子上的喉结上下伏动,无声的哭泣……
阙爱的睫毛煽动了两下,但终究没有睁开双眼……
清晨,雨过天晴,早起的太阳洒满了整座城市,城市的西方划过一道绚丽的彩虹。
阙爱睁开眼,因为昨夜的哭泣,让她的双眼显得有些红肿。
起身,抽开与他十指相扣的手,越过他的身体,光着脚踩在地上,将洒落一地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回去。
系上高跟鞋最后一条带子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男人,似乎没有醒。抓起包,静悄悄的离去……
床上的雷墨在门关上的时候睁开了双眼,眼哞中有几许红丝。他看了她的睡颜一夜,却在她离开的时候连挽留的勇气都没有。
乐乐,你把我的家也带走了,现在的我,只能在冰冷的城市中流浪……
如果两个人的世界中,只有一个人的心中牵挂着对方,那么这场爱情的逐角,究竟谁才是被伤害的那一个?
如果早就知道爱情是这样的磨人,那当初又为何会做出那样的选择?当爱情延续到连呼吸都会感到疼痛的时候,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不畏痛苦的延续这场爱情?
喧哗的城市,拥挤的机场,热闹的人群,一个美丽而富有活力的女孩在人群中受到了瞩目,她穿着一身天蓝色的长裙,脚上踩着高跟鞋,婀娜多姿的走出机场。
人群里,另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孩在到处张望,她脚上那双白色丝带高跟鞋在地上旋转,长裙被晚风吹起,酒红色的大波浪也跟着摇摆起来。
“嗨……臭乐乐……这里啦!”蓝沙沙夸张的大喊声让原本就备受关注的两个人,受瞩目度直线上升。
阙爱眉头一皱,很不淑女的走上前去,将她的耳朵一拎:“叫什么叫?你不知道我们俩现在就像是免费表演的小丑吗?”
蓝沙沙一把扯掉阙爱的手:“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张飞见李逵吧,走,我请你喝酒去……”说完,蓝沙沙就拉着阙爱的手走出了水泄不通的人群。
众人一阵唏嘘,大叹上帝为何如此偏心,让他们如此平凡,却又造就这一对天使般的人物。
“妈妈,张飞见李逵是什么意思?”人群中一个小男孩抬起头问站在身边的女人。众人立刻安静下来,等待这位母亲的回答。
女人委婉一笑,抚摸着男孩的头说:“宝贝,有两种解释,第一,就是黑对黑。第二,就是英雄惜英雄……”
人群轰然大笑,因为那个美丽母亲的回答……远处,阙爱和沙沙也笑的蹲下来,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她们更无聊的人……
某餐馆内,两个美丽的女孩包了一个宽敞的包厢,开始十分不淑女的大吃特吃起来,那模样大有武松当年在井阳岗打虎的气魄。
天空中的乌云渐渐散去,一轮明月悬挂在当空,几日的阴霾终于一扫而空……
时钟不知不觉已经指向十一点,两个女孩狼狈的回到季家别墅,倒在放房间里的大床上就开始呼呼大睡,门外一双绿色的眸子暗淡的发出无声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