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叫我……”雷墨咆哮,他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双手,努力将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但是却怎么也办不到,他冲上去将她抱在怀里,欺上她的唇,慌乱且无助的吻着,想温柔,却又忍不住发狠发拧。
不要,不要这样,阙爱闭上眼睛任泪水滑落,没有勇气了推开了,真的没有勇气再推开他了,可是,可是外公呢?外公该怎么办?
雷墨停下了狂虐的动作,他的眼中也含着眼泪,满是伤痛的眼神看着阙爱泪流满面的脸,心揪紧……
阙爱捂着自己的嘴,让眼泪浸透双手,怎么办?外公和雷墨自己究竟该选谁?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这样,真的不想这样……”阙爱蹲在墙角边上哭泣,她的肩膀一抖抖的显示着一个身为女人的脆弱:“我没有,没有办法不管外公……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雷墨感觉自己的心彻底停止跳动,他的瞳孔失去了了焦距,只能瞪着蹲在地上的不停哭泣的阙爱,原本光亮的眸子变得灰暗。
“原来,我在你心里永远都是最后一位……”他懂了,终于懂了,可笑的是,他在执着了十年之后才懂这个道理。他的脚步有些踉跄,感觉自己的世界几乎天旋地转……
她说,她没有办法不管外公。
她说,对不起,她不想这样。
她说,他们分手吧。
一切都是她在说,没有给他留一点反驳的机会,就连爱,她都从来没有对他说过。
不,等一下……让他……让他想想……想想他们曾经发生的一切……
十年前,她什么都不懂,只知道整天抱着枕头看动画片,而他,只能坐在一旁看着傻笑的她。
七年前,她喜欢上了自己的好友林逸,并且用那崇拜与羡慕的眼光看着他。而他,只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五年前,她调皮而又淘气的跟着林逸,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而他,只能每天晚上喝酒买醉,想着如何才能接近她。
三个月前,她为了父母的仇恨回到了他身边,以另一个人名字,但却用乐乐的身体折磨他,让他堕落,发狂。而他却只能胆战心惊的承受着她带给他的一切苦痛,苦苦的守着他所谓的爱情,怕她离去。
而现在,在他以为终于可以得到回报的时候,他却再次在她心头的天平上变成了最轻的那个人……而他,却只能这么无助的看着她满是泪痕的脸,连一句责怪都说不出口。
发生了那么多事,统统都是他在追随她,而她,则是追随着另外一个人。他在她身上得到的是:伤害,背弃,堕落,疯狂,夜夜失眠与烂醉如泥。
她,从来都没有说过爱他,从来都没有……
安静,医院空旷的走廊上除了安静之外,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
痛,心口的痛随着呼吸渐渐加重。仿佛冷清的空气中也多了一丝血腥的味道,除此之外,就只有漫无止境的疼痛……
明白了,终于明白了。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十足的小丑,被戏弄,被亵渎,被嘲笑。
雷墨闭上双眼忽略到了墙角边上的那个娇小的身影,但是她的模样仿佛已经刻进了他的脑海里,闭上了双眼,看不见自己,却能看见她。
白色的长裙是他喜欢的,白皙的小脸是他心中的所眷恋的容颜,粉红色的樱唇很美丽,很香甜。让双楚楚可怜的双眼让人动容,也让人发狂。还有,还有琐骨上的那只妖冶的蝴蝶,上面还有他的齿痕。
他记得她的一切,她的一举一动,每一个微笑,每一个表情。她十二岁的天真,十三岁的顽皮,十四岁的可爱,还有十五岁的叛逆。可是,她记得他的什么?或者,她记得他吗?
他是不是除了她之外再也不能爱上别人了?他是不是已经没有办法撇开这个女人了?他是不是只能一辈子单恋着这个女人,直到停止呼吸的那一天?
僵直的身体,转了一个身,垂着的眼睫档住了原本灰暗的眸子,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上格外的让人心惊……他,走了。
阙爱傻傻的看着那个坚实的背影,任他离自己的视线越来越远,直至泪水迷糊双眼。
原来,他离开的时候,自己的心是会疼的,原来在自己的世界里,是喜欢着那个叫雷墨的男人的。
可是,似乎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他走了,第一次,他这么决绝的抛下自己,第一次,她看着他离开自己。从来,他们的世界中,先离开的那个人都是她。
结束了么……和他?
或许,这是他很她最好的结局吧。
原来转了这么一大圈,她最终什么都没有,究竟这场爱情的逐角里,是谁,先将对方拉进了那深不测的泥潭里?
住院七天,沙沙的病康复了不少,但是她的头脑里却有一块很大的淤血,虽然没有造成失忆,但是医生说留下头痛后遗症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最常见的就是突发性头痛。而治疗这种病症最好的医生在英国。
英国,正是丹尼尔的故乡,不,应该说是丹尼尔母亲的故乡。
一个星期之后,三医会诊,定于秋后为季中动手术,因为那个时候秋高气爽,天气不炎热的情况下,病人和医生都会有一个好心情。
此时的丹尼尔一方面已经完全接手了季氏董事长的位置,另一方面,他也正在托人寻找英国脑部最好的专家,准备将沙沙送到美国去,并且托付给英国皇家那边的亲戚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