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我应该知道的,就像你那天喝醉了跟我上床的时候一样,呵呵……温柔的,但是又恨不得折磨死我,呢喃着阙爱两个字,但却又发狠发拧,哈哈哈……”
听到阙爱两个字,雷墨就如同电击,他愣愣的站在那里听完了罗蓝的疯癫的咆哮,然后甩门而去,冲上了天台,任冰冷的雨雪打在他身上,任冰寒刺骨的风包裹他的身体,可是依旧冲洗不去那个留在心底的名字。
冰天雪地的世界里,路上几乎没有行人,一辆黑色宾士超速行驶在被大雪覆盖的马路上,红绿灯闪烁在冰冷的空气里,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的无力……
有人说爱情本身是个骗子,它欺骗了世人的心灵。但是谁也没有办法阻挡它的降临,它是上帝用来控制企图征服所有的男人的手段,因此,这个世界上最强硬的东西必须用最柔软的东西去制服,因此女人便如水般温柔。
所以,在爱情的国度里,上帝与撒旦达成了共识,爱情是上帝欺骗世人的借口,而女人则是撒旦的武器。所以,当女人带着爱情靠近男人时,谁,也没有办法抗拒。
因为爱情是上帝创造的,女人是撒旦创造的。而这个女人就是散播一切罪恶的潘多拉,而爱情,就是潘多拉手中的那个魔盒,只要你接近她,她就会打开盒子,给你带来所有的不幸。
而幸福,则是这个盒子压在最底层的东西……
夜晚的大街是如此的安静,寻欢作乐的人依旧用着同样的方式做着自己的喜欢的事情,喧哗污浊的城市里,早就已经失去了什么叫做‘真’。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在雷家别墅门口响起,在午夜的寂静中显得格外的刺耳,回荡在黑色的夜空中久久不散……
一个男人跌跌撞撞的从车上走下来,踉跄的步伐让人感觉有些可笑,他摇摇晃晃的走进了别墅,按密码的手颤抖的无法识别按键上的数字,但是他的嘴角却噙着微笑,发自肺腑的微笑。
因为今天丹尼尔派了一个小助理来求和,那个助理告诉他,阙爱和她肚子里的小宝宝都很好,并且丹尼尔已经放弃了季氏,准备婚后带着他的妻子回母亲的国家去,继承爵位。
雷墨一直都在笑,他瘫软在门前看着那个方块形的密码琐,双眼迷蒙的什么都看不清楚,但是他的嘴角却一直都在笑,笑得让人心惊。
“密码,呵呵,密码是什么呢?”雷墨打了几个酒嗝,懒散的躺在冰冷的门口,嘴里喃喃有词:“密码当然是阙爱的生日啦,哈哈……我的孩子,我的妻……”
黑暗处,蓝色的大衣在寒风中飘着一片衣角,罗蓝的脸苍白无力的看着躺在地上发酒疯的雷墨,她美丽的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她手里握着一把黑色的袖珍型手枪,慢慢的靠近,慢慢的靠近……一直走到雷墨的身边才肯停下来。
伸出手,抚着他英俊而冰冷的脸颊,嘴角的苦笑弥漫成了一朵绚丽的花,她的嘴唇乌紫,看起来已经在那个背光的黑暗角落里等了很久。
“墨,你当真那么爱她么?”罗蓝的手微微颤抖,抚过他的眼睛、鼻子、嘴巴,直至喉结处:“是不是,是不是就算我杀了她,你也不会爱上我?”
雷墨的额头动了两下,他的眼睛缓缓睁开,酒精在他身体里折腾、发啸,让他看不清楚眼前的人。
“阙爱?你,你回来了?呵呵……”雷墨笑的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他的笑容天真、纯净,俊美的脸让人移不开目光。
“你的心里只能住着一个她么?”罗蓝笑了,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针筒,针筒里面是幽绿色的液体,她目光如火般的盯着雷墨那张宛如神抵般的脸,残忍与爱慕拧到了一起,狰狞的笑声带着几许几凄凉:“墨,忘了她吧,回到我身边……”
针筒刺进了雷墨的手臂里,幽绿色的液体渐渐的缓进了他的血液里。
“墨,这是杀手组织里专用的药品,我可是跟我爸爸要了很久才要到的。”罗蓝笑着在雷墨脸上亲吻了一下,“每个打算退出组织的杀手都必须打这个针,它可以让人忘记一切。”
说着,她伸出手将手枪抵住了雷墨的左胸膛,但是故意偏移了一点位置,双眼中满是深情与爱恋:“吴芊芊那个笨蛋女人还想得到你,简直是痴人说梦,你,最终是我的……”
砰……
一声枪声在午夜响起,之后,万籁聚寂,雪停了,风也停了。
只有星星在夜空中眨着眼睛,诉说这个雪夜的秘密……
一个星期之后,整个商业界所有的权贵全部来参加了这个声势浩大的葬礼,台湾这边到处飘荡着花圈与焚烧的气味,而美国这边却是一片喜气洋洋。
雷墨死了,而丹尼尔却在这一天结婚。
商业界的人分成了两派,一派去台湾奔丧,一派去美国道喜。季中坐在办公室里得意的看着场下的这片热闹,手中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愉悦的敲着拐杖,也许,他现在该去寺庙上柱香,感激老天爷开眼,让那个轻狂的小子死于情人的枪下。
楼下花园里,穿着白色西装的丹尼尔面无表情的站在牧师面前,他身旁站着与他一样面无表情的新娘,而新娘那一身洁白的婚纱摆尾上落了一些雪花。
庄严的牧师第一次用复杂的眼光看着眼前的新郎,动了几次嘴唇却依旧没能说出话来,他只能低着头看着手中的圣经,翻了几页之后才说:“新郎,我想你该明白天主对婚姻的圣洁是多么的在意,你该明白婚姻不是一场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