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快放手,不要弄疼孩子了。”小小急忙说。
流目光一紧,拉开一一被扣住的手掌,些许粉末落了下来,他冷眼盯着他,“你要下毒……”
“只是些痒粉,不会要人命的。”他咕囔着,不安地看向小小。
小小沉下脸,把流拉到身后,皱眉打量着他,“正平,你先把他放了,一一,莫再这样,我们的约定就算作废了。”
正平松开手,不觉多看了她几眼,平时不起眼的她,竟然会有这样逼人的气势,她果然不是简单的人。一一听她这么说,眼眶都红了,“哥哥,那真的只是闹着玩的东西,我常和寺里的人闹着玩的。哥哥不喜欢,我以后不这样了。哥哥……”
“好了。我们上路吧。”小小淡淡地说,和流一起上了马。
路上,流变得很规矩,像是有什么心事,整个人透着寒意。小小坐在前面,握住他拉着缰绳的手。流微咬着唇,他虽和一一打闹,心里是把他当成亲人一般的,大约是把他当成将来的弟弟,没想到他竟然会用毒,心里闷闷的,有些生疼。一一不安地看着两人,他只是想捉弄一下他,谁知会长会出手。
在寺里,他也和别人闹,大家都不敢让正平看到,他是极认真的人,一般的打闹也会认为两人在争斗,有一次在寺里追逐比试的两人,忽然被正平擒住。他当时用不带感情的声音说,自己人;他们想解释,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只有点头。刚才他一定以为他要出手杀人,一一咬着唇,委屈地红了眼,他根本不会这么做,他是她的男人,是他将来的哥哥,他怎么会杀他。可是姐姐不信他,她说要解除婚约了,想到这个,眼泪涌了上来,他吸了吸鼻子拼命想忍住。心里隐隐地痛着,一想到她不要他的绝决,就觉得什么东西裂开了,泪滑了下来,他小声抽泣着。
正平骑在前面微一咬唇,这孩子以前练功再辛苦也不会流水,怎么现在哭得这么厉害,是他刚才太凶了吗。他迟疑着,寺里的人都很怕他,他是知道的,原以为这孩子跟他亲近一些,现在也被他吓哭,这可怎么好。他慌地有些失了神,全然不知要做些什么。
一行人各怀心事赶着路,到了傍晚,他们在小镇上找了家客栈投宿。四个人要了两间房,一一和正平一回到房间,一一放下行李便去找小小,留在还在为难着的正平。小小看流还在生闷气,忙倒了杯水给他,轻轻揉着他的肩,“别气,别气,孩子吗……”
流接过水,门忽然开了,一一闪身进了屋内,“砰”地一声跪在两人面前,“哥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不敢了,你别不要我。”说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大声哭了起来。
小小为难地皱起眉,转头看向流,他的眼眶也微微泛红。她轻叹一口气,搂着他的肩,对地上的一一说道:“你先起来,我们慢慢说。”
“是。”一一抽泣着站了起来。
小小沉着脸,“一一,我知你不会伤了流的性命,但是恶作剧也不行,就算不伤身,也会伤了感情。你那么小年纪就会打击报复,若以后我多说你几句,你是不是连我也捉弄。流这样还算好的,如果你碰到家里任性的那个哥哥,你会天天气得跳脚,难道你还天天报复他。在外面也就算了,要是回家你也这样,我怎么能让你进家门。这次的事就当是个教训,要是你流哥哥不追究你,我们就当事情没发生过。”这些话真像以前老师教训她的话,小小咬着唇想,板着脸盯着一一。
“是,谢谢姐姐大量。”他连连点头,躬身走到流前面,“流哥哥,我错了,我以后不会了。”
流噘着嘴,不去看他。小小扬起嘴角,对一一使了个眼色,“还不去买些你流哥哥最爱吃的豆子来,消气哪是这么容易的事。”
“是。”一一急忙转过身,想到街上去。
“不必了,我喜欢吃的豆子这镇上也没有。”流噘着嘴说,闷闷地喝了一口茶。
“流哥哥,喜欢吃哪里的,我下次托人帮忙带来。”
“可不敢吃你的东西,要是加了料怎么办。”他带着酸味说。
一一眼眶一红,“流哥哥,我真不敢了。要加,我也加些补气养颜的药,保管让哥哥看起来年轻许多。”
“你是说我长得老了……”流眯着眼问。
“不是,不是,哥哥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子了。”
“算你会说实话。”流微扬起嘴角,满意地说。
“好了,现在事情也了结了,一一,去叫会长一起下楼吃饭,我都快饿死了。”小小摸着自己的肚子夸张地说。
“是,我现在就去。”他跑出房门,忽然想起正平的神情也有些不对,像是还在生气。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推门走进房里朝正平深一鞠躬,“会长,我和流哥哥道过了歉,今日的事是我不对,我以后再不敢了。”
正平愣了一下,微一点头,“好。”
“那我们下楼吃饭吧,会长一定饿了吧。”他眨着带笑的眼,讨好地说着。
正平点点头,和他并肩走出房门,眼中闪过一抹轻松,他还担心他不会原谅他,原来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幸好,幸好。
南岭处在男儿国与朝凤国的交界,多为低洼地,每年到了风季,积水常至一米,月余方退。但也因为较低的地势,风灾受害较小。镇上人丁兴旺,时有外来商人与男儿国交易,客商云集。男儿国以男子为尊,国中没有女子,国内的男子要生孕,只有到南岭或朝凤国别处找女子偷种。也有女子看厌了家中相公的言听计从,特地到这边来尝尝男儿国强势男子的滋味。小小听说这里民风开放,常有男女当众拥抱亲吻,她看多了男子规矩的样子,也看看别样的风情,多少会有一点现代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