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如风。”流正在兴头上,现在不管让他做什么,他都会答应的。
“如风哥哥,我也和小姐有婚约,流也知道,所以……”一一结结巴巴地说着,小心看着他的脸色。
如风沉眼打量着他,“你的事,等小姐回来再说。我记得她好像不喜欢比她小那么多的孩子。”
“如风哥哥……”一一委屈地嘟起嘴,他们总说他小。
如风无奈地看着他,小小答应下来也许有别的考虑,若是她不同意了,他也能出面推掉这门亲事,如果她给他这种权利的话。
“如风,在家里小姐最喜欢的人是你吗?”流大着胆子问,这几天都忙着想诈死的事,他都还没有问过她的家事。
如风目光一黯,“不是。她最爱的是似水,最疼的是小倌,最敬重的是苏幕,最讨厌的是清茹,最怜惜的是清雅。我根本不算什么。”
流见他不想多说,便不再多问,心里多少有点埋怨小小,她从来没有跟他说起过这些,只是她爱的人是似水,他曾听她说过。“她真的很爱似水吗?”
“很爱很爱,她曾说要只娶似水一个人,只疼似水一个,一辈子就两个人在一起。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她不得不娶别人。她很气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她会离开家,也是因为家里人让她再娶。”
流的眼眶红红的,原来她可以爱似水到那种程度。如风看出他的心思,轻声劝道:“既然她说要娶你了,就一定会做到。送信回家时,她就说了和你的事情,家里人都等着你们回去。”
“嗯。”流点点头,回去,等救出她来,他们就回去。
“阿嚏”小小打了一个喷嚏,拉了一下发烫的耳朵,不知道是谁在背后说她,一定是流,他一定在怪她一时不回去。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现在,好像更回不去了。望了一眼躺在身边的人,她翻了一个身,把他抱在怀里,天开始凉了,她正需要一个火炉温暖他。无歌睁开眼,眼中带着笑意,渐渐她的呼吸变缓了,她又睡着了。他抚摸她的脸,一想到她在自己身边就觉得幸福。
门外响起些许动静,他不悦地皱着眉,怕扰了她的好梦。轻轻地起身,他走到屋外。
“事情都办好了?”他冷冷地问跪在地上的夜。
“回宫主的话,我们没有查出她的身份,只知她一路都和紫玉狐狸在一起,之前从哪里来,家处哪里,有没有夫儿皆查不出来。”
“这样你也敢回来复命!”他阴冷地盯着他,嘴角露出嗜血的笑。
“宫主息怒。紫玉狐狸坠崖身亡,只要再除去跟她来的两人,她的家人自然无从得知她的下落。若将来真的一****在外面偶遇,那时天下已经是宫主的,何人敢再来叨扰。”
无歌沉下眉,“你确定他已经死了吗,不是有意诈死骗你们。”
“宫主放心,属下亲手将他打落山崖,教众也在林中发现了他被野兽拉扯的尸首,从他的衣裳和剩下的肢体看,死的定是紫玉狐狸流。”
“好。你继续追杀剩下的人,定期回来复命。去吧。”
“是。宫主。”他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无歌凝着眉,眼中闪过一抹惊慌,回过身,他伸手触向那扇门,迟迟不了推开。她醒了,她一定听到了。
他刚起身,小小感觉身边一凉便醒了过来,远远听到门口传来轻微说话声。她想或许和苏幕的下落有关,便捏着鼻子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只听到夜说的那句“死的定是紫玉狐狸流”,她的胸口便堵得发慌,无措地不知要怎么办才好。流怎么会死,他怎么会死,脑中忽然想起前几日在花园说的话,他那时便想派人除去他们,一边对她好,一边算计她身边的人,他真的好狠心。
门徐徐开了,无歌敛容看着她,金色的眸中闪着复杂。
小小冷冷地盯着他,“我问你,流他……他……”她说不出那个字,声音已经哽住了,胸口疼地发慌,“你……你真的……”晶莹的泪滑了下来,她不能控制心里的疼痛,迷糊的视线怨恨地盯着他,她一边跺脚一边擦着身上止不住的泪。
“豆子……”他轻声唤她的名字,不知要怎么安慰她,看到她难过他的心也跟着痛了。
“不准你叫这个名字……”她深吸一口气,用力抹去脸上的泪,“那是流专属的,是他一个人的。你不知道他有多孤单,一个人住在山里,没有朋友也不能让别人知道他的身份,唯一的亲人只有他的父亲,你不知道他心肠有软,时常是想出手帮人的,却时时怕别人知道他的身份反过来鄙视他,你不知道他怀了孩子的时候有多开心,开心地都快疯了,你不知道他小产的时候有难过,他还不敢让我知道,每天躲在床窝里偷偷哭。他有时候会任性,其实那只是千万之一,他把更多的痛苦埋起来,只是小小地抱怨一下;他有时候会撒娇,也不敢做得太厉害,只是迫切地想要得到小小的回应。”她擦了一把脸上的泪,用力捶着自己的胸口,“你怎么可以,在他快要幸福的时候……他还没有享受天伦之乐,我还没有好好疼地他,你怎么可以……”小小停了下来,责任的目光中带着深深的痛苦,流已经死了的事,她想都不敢想,提都不敢提。
“不要难过,我会比他更好……”无歌低地说道,伸手想把她拥在怀里。
“你拿什么跟他比。”小小生硬地打断他的话,厌恶地退了一步,“在我眼中,你不如他,一点也不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