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倌嘟起嘴,委屈地拉着小小的袖子,小小无奈地朝他使了一个眼色,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没办法呀,她自己都有点怕苏幕,怎么敢对他的决定说什么,他还说喜欢她,她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轻皱了一下眉,她忽然指着苏幕问,“幕,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胡说!”他冷下脸,通红的耳朵泄露了他的心事,只是不喜欢小倌那种娇弱的样子,这样哪里算是吃醋。
“真的没有?”她靠到他身边,故意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
“没……没有。”他退了一步,羞恼地瞪了她一眼,“别做奇怪的事,专心一点。”
“很奇怪吗?”她露出思索的样子摸着自己下巴,“我还以为幕很喜欢呢。”
“谁喜欢!”他白了她一眼,脸又不争气地红了几分。
“不喜欢吗?”
她凑到他脸上,微笑地打量他的表脸,他被她贴近的气息逼得不敢抬头,这种忽然的懦弱有时真让他很气恼,心里扩散的期待,让他的身体都变得僵硬,她的身上带着让人眩晕的体香,他咬着唇感觉鼻间掠过一阵微风。
“不是说要学控灵术,什么时候开始?”她无辜地眨眨眼,坏笑地盯着满脸通红的苏幕。
“现在!”他气呼呼地说,真不该对她有太多的期待,“看仔细了,一般人不容易学会。”
“我又不是一般人。”
她嘀咕着,专心盯着苏幕的动作。她的学科成绩不怎么拿得出手,体育绝对是班上的第一位,控灵术应该也算是运动,学起来不会难到哪里。似水凝着灵力,将它汇于掌心,飘浮于手心的蓝色火焰闪耀着。
“就是这样。”
“什么?”她不解地地盯着他,“什么就是这样,你根本什么也没有演示,这算哪门子示范呀。”
“不说你自己笨。”他反驳了一句,微微扬起嘴角,“其实很简单,想象你体内有一股力量,你试着把它聚在手心里,靠思想控制,让它为你所用。”
“我试试着。”她放平手,闭着眼睛拼命地用力,累得汗都出了一身,手上还是没有一点动静。困惑地朝苏幕投去求助的目光,苏幕板起脸。
“我就说笨的人不会学会。”
“你只是说一般人不容易学会,哪怕说笨,再说,我聪明着呢。”
“只比一般人笨一点。”他戏谑地加了一句。
她气得瞪了他一眼,垂下头专心盯着手心,就不信他能做她却不能。但是事实无情的证明,她可能真的比一般人笨一点,直到她努力到日近西山,她的手上还是一片空白。
“怎么会这样,幕,你是不是有什么口诀或者要点没有教我?”
“运用灵力本来就很简单,在体内积聚灵力才难。照你体内的灵力,根本不用积聚,你要学控灵力本来就是很简单的事,只要专注就可以。”
“你说什么,专注?”
“是,专注。”
“完了。”她缺的就是专注,让她用所有的精力去做一件事,根本不可能,就算是一直兴起,她也会在三秒后找到另一件想做的事,以前学东西也是这样,乐器换了几样,一个都不精通,嘴里说要学吉它,心里已经在盘算再下一次要学什么。她怎么能做到专注,让她一心二用会更方便一点。“对了就是这样。”
她恍然大悟地一拍额头,同时伸出两只手,按之前努力时抓到的感觉,让身体流动的能量聚在手心,从双手中慢慢升起的光团闪动着。
“看到没,看到没,我很厉害吧。”她开心地说着,不敢太大声,生怕把好不容易变出来的光团吓走。
苏幕赞赏地点点头,历代女皇中能同时全手运用灵力的少之又少,她第一次学就会,可见她有慧根,用不了几天,她绝对会成为合格的女皇,和风魔抗衡。
“怎么样,我就说我很聪明吧。”她收起手心的灵力,兴致勃勃地握着拳,“然后呢,要怎么做?”
“然后……”他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明天再说。”
“怎么这样,难得我学会。”
“会了就多练习几遍,明天会教更难的。现在天黑也晚了,练了一天,难道你不饿吗?”
“我才不饿……”话音未落,她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她才想起中午一直在练这个,都没吃过东西。
“一起去吃一点东西吧,要是……你想留下来的吧。”他低声说,涩涩地看着地面。
“幕想我留下来?”她打趣地问。
“没有,最好不要留下,你很吵。”他气呼呼地瞪了她一眼。
“没办法,既然幕讨厌的话,我只能离开了。”她耸了耸肩,快步向前走,直到转弯处,似水快要看不到她的地方,她转过身浅笑地盯着他,“幕真的不用我留下来陪你吗?”
“不用!”他冷冷地说着,背过身不再看她,直到她的脚步渐渐在院中消失,他捂着胸口回过身。胸中涌动的血气伴随着巨疼,如果她留下来,他也没有办法和她在一起,为她打开时空之窗损耗了太多的灵力,他的身体在这个对他不利的夏天变得更加糟糕。至少死不了,他淡笑地想,至少能活到她自愿留下来的那一天,希望,可以。
不是不爱,不是没有动心,她还没有足够的勇气,把他刻进生命里。做过的事,她会负责,但是爱,可以的话,她不会付出。心里空荡荡了,失去了重心,她望着那一片空白,除了默默接受,还能怎么样呢,就算可以回去,和姐姐大吵一架,失去了还是失去了,她的冲动更加证明她的愚蠢。在这个时空里,至少她是独一无二的。她总能找到支撑自己世界的信仰,比如,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