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笑道:“大婚吗,当然要在等几年,只是这婚事还是要先定下的好。也不知那位老兄如今怎样了,这事儿,还是要跟他商量才好。”怡亲王和宝亲王知道雍正说得是黛玉的父亲,只是不便回答,只笑笑。
一时雍正又说了将雪雁指给李卫的事情,怡亲王笑说又成就了一对好姻缘。便请旨要给李卫主婚。雍正笑着准了,怡亲王便拉了李卫回了怡亲王府上商议如何下聘,怎样迎亲等事情。宝亲王也自服侍着雍正用了晚膳,方回自己府上。
英琦带着丫头们亲自出门迎了,笑着说:“王爷今儿累了吧,妾身准备了香汤,一会儿用了晚膳,就请泡一泡,解解乏。”
宝亲王笑着说:“今儿在年府上呆了一天,又脏又累,你们先去吃饭吧,我要先去泡一泡再说,只叫丫头们服侍罢了。”说着又逗了逗奶娘怀里的女儿,便进内室去了。
等弘历沐浴完毕,换了衣服到前面来的时候,众人都已经散去,只有英琦一人在饭桌上等着,弘历笑道:“你忙了一天,也该累了,怎么不去歇着?只管等在这里做什么?”
英琦笑道:“王爷在外为国事操劳,尚且不说累,臣妾在家里闲着,哪里还累了。”说着便给宝亲王盛了粥,又捡着他爱吃的菜夹了一些放到面前。
宝亲王喝了两口粥,又吃着清淡的小菜,说道:“今儿皇阿玛叫额娘认了雪雁为义女,封了郡主,明儿你准备几样贺礼送到大观园去,给雪雁。另外皇阿玛把雪雁指给了李卫,李卫虽然做了两江布政史,但他出了奉银之外一文不贪,竟是很清贫的,在京城里也没有个府第,每回来了,不是住驿馆,就是到怡亲王府上,如今要迎娶雪雁,可往哪里娶呢,你叫家人拿了钱,去挑一处院子买来,权做咱们给李卫的贺礼吧。”
英琦听了笑道:“这可是天大的好事,王爷不用操心,只交给臣妾吧。”
一时英琦伺候着宝亲王用完饭,便请宝亲王进去歇息,弘历说:“今晚的凉风很好,还要看点书,你先歇了吧。”
英琦听了,答应着,又说:“过几日两位侧福晋就要进门了,王爷再忙,也要抽出时间来看看臣妾收拾的两处后小院怎样。”
弘历听了一摆手说:“这些事你瞧着办好了。”回头便看见英琦落寞的目光,于是上前拉着英琦的手笑道:“我知道你是个贤良的,怎么今儿一说起两个侧福晋,你就不高兴了?”
英琦笑道:“哪里是为了两个侧福晋的事情,原本我想着,趁着这个机会把林妹妹接进来,与我娥皇女英共同侍候王爷,谁知林妹妹不愿意,如今内务府另选了两个人来,林妹妹可怎么办呢?”
弘历听了笑道:“难为你这样想着她,只是她原本向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此事暂且往后放吧。”
英琦听了叹道:“只是苦了你们二人,天天忍受相思的煎熬。”
弘历听了,笑着拉英琦进了里间,亲手摘下她头上的首饰,便说困了,要歇息。英琦便问:“不是还要读书吗?”
弘历说:“听你唠叨了这么多,读书的心思这会儿早没了。”
于是夫妻二人一同歇下。
圣旨下到潇湘馆,雪雁接了旨,谢了恩,便哭了。黛玉劝道:“这是正理,你怎么又哭了?”
雪雁道:“我跟着姑娘这些年,姑娘从没打骂为难过一点,凡事都凭着奴才,如今万岁爷突然要奴才跟着李卫去,奴才心里实在是难受。李卫自当去当他的官儿,与我何干?”
黛玉笑道:“李卫出去做官,每日辛劳的很,身边大小事情,总没个知心人帮他料理,你也大了,总不能一直跟着我,你跟李卫从小在皇上的藩邸里长大,也算是青梅竹马了,你们两个都是可怜人,以后我这里就是你的娘家,在外边受了什么委屈,只管回来告诉我,我定会替你做主。”
黛玉一番话刚完,雪雁便呜呜的哭起来。一时紫鹃等人上来一同劝了,黛玉又叫人连夜赶制李卫雪雁的吉服,一并妆奁都要仔细了,因房子是英琦做主,买了一座靠近翠儿原来住的院子的大小二十几间屋子,黛玉便叫翠儿带着家人去,一应家居等物全部置办妥当了,又带着紫鹃等人亲自去查看了一番,吉日转眼即到,原来二人皆为汉人,跟了皇上后被抬了旗籍,黛玉的意思,仍旧按照汉家规矩迎亲。那日雪雁凤冠霞帔,穿戴整齐了,黛玉拿了一柄玉如意放在雪雁怀里,又拿了一只红红的苹果放在雪雁手里。左右端详了半日,满意了,方拿了一方大红盖头给雪雁盖上。一时人来报新郎官来了,众人都躲到屏风后面,李卫进来,王嬷嬷在外边接待了,黛玉隔着帘子又跟李卫说了一些话,边上同来的宝亲王弘历方说时候不早了,请新人即可起身。于是喜娘扶着雪雁出来,跟在李卫后面出了嘉荫堂,李卫仍不忘悄悄的偷了一把嘉荫堂里的镶银自斟壶放在袖子里。出了门,上了马,一路吹吹打打,往自己的宅院而来。
朝中大臣,见李卫被皇上赐婚,怡亲王主婚,娶得又是固伦公主身边的人,没有一个不巴结的,全都备了厚厚的贺礼,一早赶来凑热闹。
一时李卫被拉着灌酒说笑,忙到深夜才完,怡亲王因身子不好,只等到礼成便回府去了,宝亲王呆到晚间,因记挂着黛玉身边少了雪雁的照顾,便偷了个空,回了潇湘馆来。
此时晴雯因怕黛玉寂寞,特特的同着黄鹂来陪黛玉说笑。几人正玩笑着,因有人报宝亲王来了,晴雯听了,便止住笑声,欲从后门出去。黛玉却一把拉住笑道:“如何你竟怕起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