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亲王和黛玉听了雍正的话,早就笑得何不拢嘴了,黛玉笑道:“皇阿玛既然这样说,黛儿索性就把紫鹃丫头的事情托给皇阿玛了,黛儿不管,只等着吃紫鹃和紫英的喜酒呢。”
雍正笑道:“你们尽管放心,朕给你办好了这件事,你可要给朕生个大胖孙子才行。”
黛玉听了,便羞红了脸。宝亲王则笑道:“皇阿玛放心,儿臣一定办好皇阿玛给的差事。”
雍正听了这话,便哈哈大笑看着黛玉,黛玉一甩手便走开了。
黛玉出了暖阁,刚要去瞧瞧紫鹃怎么还没上点心,便瞧见木丛霖从角门里进来了,黛玉便问道:“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急事?”
木丛霖拿着一封书信交给黛玉说:“回主子的话,今儿一早,漕帮的副帮主亲自送到府上一封信,因说是在运河上救了一个被拐卖的大家小姐,那小姐又说与主子认识,下属们便叫她写了书信,来给主子瞧瞧,主子看是不是认识这个小姐。”
黛玉听了,忙接过书信拆开看时,却是湘云的笔迹,里面工工整整的写了自己的两首诗,一是那首《白海棠诗》,一是那首《问菊》。黛玉看完,便掉下泪来,说道:“她在哪里呢?因何被拐卖了?”
木丛霖忙回道:“主子别急,那小姐已经被漕帮帮主送进京城了,便住在玉凤银楼的后面的房子里,主子要是想见她,奴才这就叫人把她送来。”
黛玉忙一叠声的说:“你快去,亲自带了她来。”
木丛霖听了便忙忙的出去,紫鹃方端着几样精细的茶点过来,见黛玉哭了,忙问:“什么事情,值得福晋这样?刚才出去的可是木丛霖?”
黛玉点点头,见紫鹃端了点心,便一同进了屋里。宝亲王听见声音出来,见黛玉的眼圈红红的,便问:“Z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
黛玉便流了泪说:“云妹妹怎么就被拐卖了?她们府上怎么了?我竟是不知道的。”
宝亲王便道:“这事我却不知,原是卫若兰定下了史家的大姑娘,怎么好好的又被拐卖了?”
雍正也奇道:“史家却有些可恶,仗着祖上的功劳,作威作福的,前儿朕只说他们也该收敛了,却没怎么样啊,怎么他们家的孩子倒是先遭了劫?”
一时三人吃些茶点,黛玉便说:“叫他们去接了,不多时便回过来,到时候问问也不迟。”
雍正因出来的时候长了便起身说:“这些事情,叫下人们去办吧,黛儿不要太操心了,静养要紧。朕出来的时候长了,也该回去了。”
宝亲王忙与黛玉一起送雍正爷出了大门,方回到正房等湘云的消息。黛玉犹自伤感,英琦也陪着出来,一起劝解着。
不多时,一辆马车停在宝亲王府门口,湘云一身布衣,跟着一个婆子下了车,由王府的家人带着,到了正厅的廊下,家人进去通报,黛玉便含泪亲自迎了出来,见湘云一身粗布青衣,头上包着一块兰花帕子,全然衣服农家女子的打扮,当日圆润的面颊瘦了一大圈,两只大眼睛愈发显得忽闪忽闪的,犹如两支黑蝴蝶一般,于是黛玉一把拉住湘云,叹道:“云妹妹,真的是你!”
湘云也把持不住,落下泪来,英琦和赵嬷嬷等人都上前劝住了,请到里面说话。宝亲王又劝了黛玉几句,因知自己在这里多有不便,便到书房去了。
这里黛玉问起湘云怎会被人拐卖了,湘云便一一道来。
原来那日贾府被抄,湘云正在自己家里住着,听了这消息便闹着要来瞧瞧,史家的人拦不住,便叫家人套了车,到了宁荣街上,哪里还进得来?早有官兵围住了,不叫进来。后来又等了几日,湘云再来时,两府上都贴了封条。湘云便对着大门哭了一阵子,回家去了。后又叫家人打听着薛姨妈的下落,因知道她原是亲戚住在荣府里,抄家却抄不到她家。史家的家人打听到了薛姨妈在京城买的一处小院落,便常常拿着自己用不着的衣服首饰瞒着她婶婶当了,把银钱给薛姨妈送去,不过是接济他们一点儿的意思,原也是瞧着宝钗往日姐妹一场的情分。
后来宝钗被贾家一纸休书送回去,断了两家的往来,宝钗失意,总以诗词书信给湘云,湘云不知其中内情,便坐了车子来安慰宝钗,谁知离开的后在一个巷子里被人劫了去,蒙了头,卖到了人贩子的手上,后又被转卖到一家花楼,原是知道湘云本是京城名门之秀,不敢就在京城接客,打算用船运到秦淮河上去的,便搭了客船顺着运河南下,湘云欲跳江寻死,被漕帮的人救了起来,细细问起来历,湘云便不敢说自己是史家的小姐,只说家在京城,是个败落的王公后族,漕帮人听了,便善待与她,问她可有亲友,湘云想来想去,便说了曾与林公主有几面之缘,不知她肯不肯收留。漕帮人听她跟林公主认识后,便叫她写了书信,说替她传达,至于公主见与不见,只看她的造化了。
黛玉听了湘云的话,一边叫人去史家说一声,一边又纳闷是何人这样大胆,敢在京城明目张胆的劫持人,还贩卖出去做妓子,岂不是丧心病狂吗。于是叫了木丛霖来,叫林家的人暗中查访此事,务必弄清楚。
当时湘云便被黛玉留在宝亲王府上用了晚饭,又把她送到了静玉别墅去陪贾母住着。湘云见了贾母,自然是痛哭了一场,后来贾母慢慢的把宝钗的事情说给了她,湘云不禁感叹人心叵测,此后更与宝钗断了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