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笑道:“你如今也该改了称呼了,还我呀我的。皇帝哪有自称我的?”
乾隆便笑道:“那个字,在你这里却是最不能用的,你以后见了我仍和原来一样才好,若是尽管跟她们一样行礼,我可就恼了。”
黛玉笑道:“虽如此,宫女太监面前,也该做个样子。”
乾隆便道:“很不必,我不喜欢。”说完便往黛玉靠去,不再多言。
过了几日,黛玉寻了个由头,跟皇太后说了一声,便带着麟儿出了宫,先回林府,接了雍正爷,便往城西自家的庄子上来。
芳草香草忙迎了进去,一时奉茶毕,黛玉笑道:“这是我的一个长辈,因腻烦了京城的繁华,要在这里静养一段日子,你们要好生伺候着,另外我的儿子因同老人缘法很深,且牟尼院的主持说了,他不宜在宫里教养,所以索性托给你们,今儿我来,带了老妈子丫头等人,也算是齐全的了,每月我叫人送银子来,需要什么,只管去林府里要去。”说着便看紫鹃,紫鹃忙从荷包里拿出了一张五千两银子的银票交给芳草。
芳草二人忙跪地接了,黛玉笑道:“你们二人的若是伺候好了老爷子,日后我自然不会亏待了你们。”
当日便在庄子上住下,雍正便给自己取了个号,叫做“闲鹤居士”取闲云野鹤之意。自此后或者吟花弄月,或者参佛静修,或者同庄子上的农人们一起下地耕田,或者闲暇时候逗弄小孙儿,竟然连往日的热症也不药而愈了。
黛玉同乾隆总每隔一段日子便微服前来,并带着林家的懂得医术的家人给雍正珍视身体,另添了名贵药材调养。麟儿也慢慢的学会了走路,也能叫一声“阿玛”“娘亲”了。
黛玉同弘历每回见到儿子都会有新的惊喜,如此,也更加坚定了黛玉再为弘历生一个女儿的决心。
乾隆新朝,免不了的两件事,便是大开恩科和充盈后宫,春闱嘛,就不用说了,乾隆皇上委任了主考杨名时和副主考鄂善二人共同负责春闱的事情,二人一满一汉,都是清官,自然是把事情办的很漂亮,期间贾宝玉和贾兰都参加了春闱,贾兰从小跟随母亲李纨,总以圣贤之书为主,考得名次倒是在宝玉的前面,不过宝玉从小聪明,倒也没有落榜。
揭榜之后,贾政同赵姨娘自然是十分欢喜,贾母也很高兴,便拿出了梯己,叫了凤姐儿等人来,满满的摆了几桌子酒席,前面贾政同族中的爷们一起,后面贾母带着赵夫人周姨娘等人一起,迎春也带着女儿回了娘家祝贺,惜春因是新婚,早早的便同着木丛霖来了,凤姐儿一味儿的打趣她,惜春便和凤姐儿掰扯。
且说贾政同着几位同僚正在一起说话,席间有几个新中的举子,一个是纪昀,还有一个是内务府的,却是旗人,叫阿桂。众人因看着贾政新买的小院子里,石榴花开得正好,都在夸奖,阿桂便卖弄自己的文采,做了一首酸诗。贾政等人都碍于内务府的脸面,都说好,纪昀笑道:“一字一个中口,字字赛珠玑!”
阿桂文采上不行,歪脑子却是有的,于是上来给了纪昀一个梆子,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笑道:“纪晓岚是河间才子,你可不要中他的花言巧语。‘石榴花’说是中看不中吃,‘一个中口’是说‘不中口’字字赛猪鸡……也亏得他才思敏捷。”
众人听了都轰然而笑,一时宴席齐备,贾政请各位就做,便开席畅饮。阿桂便说:“闷坐无趣,不如行个酒令。”
纪昀笑道:“说道行酒令,还有个笑话,陈留刘际明为济南知府,下面一个姓高的县令,是个很有才气的人,两个人相处得好,见面也不行堂属礼节。偏那同知却和姓高的合不来,每次见面,定要那姓高的行庭参礼,两个人就存了芥蒂。一次吃酒,同知举一令,说‘左手如同绢绫纱,右手如同官宦家。若不是这官宦家,如何用得这许多绢绫纱?’那姓高的便接令:‘左手如同姨妹姑,头上如同大丈夫。若不是这大丈夫,如何弄得你许多姨妹姑?’这同知勃然大怒,刚骂了声‘畜生’,高县令又续出令来,‘左手如同糠糨粝,头上如同尿屎屁。如若不吃这些糠批粝。如何放出许多尿屎屁?’一顿酒席打得稀烂,各自扬长而去……”
他没有说完,众人都已捧腹大笑。因贾政居长,席间众人除了子侄辈便是宝玉的同年,于是贾政先起令:天上一片云,落下雪纷纷,一半儿送梅花,一半儿盖松林,还有剩余零星霜,送与桃花春。说罢举杯一呷,众人陪饮一杯。何之接令道:天上一声雷,落下雨淋淋,一半儿打巴蕉,一半儿洒溪林,还有剩余零星雨,送与归乡断魂人。
众人听了都说好,贾琏便接下去,说道:“天上一阵风,落下三酒壅。一壅送李白,一壅送诗圣,还有半壅杜康酒,送与陶渊明!”
阿桂便叫道:“这才两壅半,那半壅呢?”
纪昀便笑道:“留给老政公。我们今儿在政公家里吃酒,自然要向着他一些。”
贾政忙笑道:“不敢不敢。”
然后轮到纪昀,纪昀略一沉思,笑道:“我也有了。”
天上风一阵,落下五万金……钱庄子给龙卷风卷了……
忙将三万来营运,一万金买田置产,五千金捐个前程。
还剩五千金,遨游四海,遍处访佳人。
众人都笑:“这银子花的好去处!”
忽有家人来报:“傅六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