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一席话,不仅是乾隆陷入了沉思,连黛玉也惊呆了。
纪昀因着黛玉的说情,乾隆无奈把他放了出来,留在身边,封文华殿大学士。
黛玉从此后不再住进宫里,黛泽府便成了贵妃的别院,乾隆大兴土木,继续扩大圆明园,意欲接黛玉进去居住,此后便于宫廷分开,自己也出了大节朝会之外,只在圆明园陪黛玉住在一起,或者处理政务,或者琴棋书画,倒也安静自在。
乾隆三年,皇后富察氏在一次出巡时突然病逝,经密查,是死于无忧草之毒。乾隆调集雍正朝的血滴子彻查,后查明是当初的贵妃乌拉那拉氏景娴所为,便欲废了已经封为皇后的景娴,无奈母亲皇太后钮钴禄氏百般回护,乾隆以孝为本,从此不再与皇后见面,景娴一气之下,剪掉头发,扬言要出家为尼。乾隆便一道圣旨废了她。三尺白绫结束了景娴的生命。
傅恒与福晋棠儿举案齐眉却相敬如宾,每回半夜梦醒,眼前总有黛玉的影子,无奈之余,他再回王家大院,接了王汀芷回来,纳为侧福晋,摆酒请客,乾隆再见王汀芷时,便明白了自己为何那日失神,原来王汀芷眉角眼梢与黛玉的神情极为相似,如今傅恒不管世俗势力的影响,毅然纳她为侧福晋,应该也是因着对黛玉的一片痴心。
乾隆有心陪黛玉游遍大清的山山水水,所以麟儿十六岁后,便被乾隆接回来,同着怡亲王弘晓一起学习办理政务。乾隆便带着黛玉出去一边私访民情,一边游山玩水。
贾母百年,黛玉在贾政府上以外孙女之礼尽孝。全然没有皇贵妃的架子,乾隆也微服前往,给贾母灵前上了三柱清香。探春同策灵也带着儿子回来,为贾母送殡。
宝玉每日出了去国子监讲学,便在家里埋头写书,记录着他从一个纨绔子弟到如今的点点滴滴。闲时仍是对着翠竹菊花轻叹:“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的名句。
贾环已经娶了李纨的妹妹李绮为妻,并有一子。他已经是官至四品,常年跟着傅恒在外征战,平苗疆,走沙漠。
这年春节夜里,大雪纷飞,乾隆手拉着黛玉的手,披着大毛披风,走在京城的大街上,听着百姓家里剁肉的邦邦声,相视而笑,深深的呼吸凉凉的空气,大清朝的康乾盛世已经慢慢的展开来……
走了很远的路,向往得多了,才发现,有一种呼唤,能唤回我流浪的背影。
相识虽迟,却像是前生约定,红月亮悄悄升起,我在洁白的梦里,梦见了,梦见你像古莲池的睡莲,不胜凉风的娇羞,心紧紧藏在绿叶里。
咫尺的距离,咫尺千里。痴痴地看你,看你看不厌的妩媚,看你看不完的清丽,看你看不透的轻愁,看你看不懂的幽怨。
你是昨日的红颜,干嘛在我梦中四溢?
两心落寞。知你不会轻易答疑,我也害怕自己犯错。说不能期望太多,眼球上分明渴望大观园里的一幕一幕。
果然,大观园里,楼阁参差,亭榭杂陈,高树溢绿,庭花吐艳。
果然,红楼梦中,姹紫嫣红,金钗争宠,幽香袅袅,烟云滚滚。
我无暇热闹繁华,也无心闻花嗅草,略略辨别路径,便朝潇湘馆走去。我想,你应该在那里。
潇湘馆,青翠满目。院内是“翠竹夹路”、“苍苔布满”;房里是“阴阴翠滴,几簟生凉”。
人呢?你不在,你身边的丫环紫鹃也不在。
可那书房的案头上,墨砚还散着芬芳的气息,小楷紫毫还没有插上笔套,素洁的花笺上新写的诗句还渍痕未干,每一斛空气里还蕴含着你敏捷而哀婉的诗思。
那间洁雅的作会客用的轩室里,桌几依然,那闺房中,床前的炭盆余火犹红,墙角的桌几上搁着一只熬药的瓦罐,袅袅地飘出苦涩的药味。
分明是刚刚离去。
你去哪儿了?去栊翠庵品一杯好茶?去芦雪庵“争联即景诗”?去梨花院作“如花美眷,似水流年”的唱词?
你只想生活在自己构筑的那个情感世界里,别的你无暇顾及,别的也无暇顾及你。你以为你是谁?你只是曹雪芹笔下的一个女子,滋润红楼梦的情节的细节;你只是大观园里的一道风景,点缀别人的生活和生命。
清瘦柔弱的翠竹,站满了你的庭院,枝叶摇曳,摇落一地的叹息。
红颜易逝,可红颜的爱总是姗姗来迟。
从朝阳的圆脸,到新月的瘦眉,你就这样一天天地把日历翻过;从柳绿到菊黄枫红,你就一直痴盼着与宝哥哥“花烛夜”的时刻。
在无望的期待里,岁月憔悴了你的娇颜。没有回应的爱情,只能摧毁你心中的圣殿。尘封在心灵深处的情结褪色了,你却只能任它黯淡,只能把叹息留在梦里,把泪滴流进心里。
路,执拗地伸展,却拉不长你与心爱的距离。
雪,一遍一遍地掩埋,却埋不了你眷恋爱的足迹。
时光,划痛了心尖,成就了老茧,愁苦了岁月,沧桑了红颜。宛若投射在枝桠间的月光,你无法拒绝破碎。被命运蹂躏的心,如同遗落的音符颤栗在古老的琴弦上,凄婉悲凉地浅吟低唱。
于是,我看见凛寒裹挟中的你,迎风咳出一口一口殷红的血来;于是,我听到那“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的句子,从你樱桃小口中愤然而出。
一缕幽怨,一声叹息,一段梦尘,一滴泪珠,一抹残阳,一瓣落红,惟有自己才懂,惟有身后凄清的影子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