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自是也带了很多礼物分散给众人,又带回来一些精细的点心,上等的人参,燕窝等珍稀药品交给鸳鸯,贾母便叫先回去歇歇,坐了一天的车了,身子哪受得了。
于是黛玉便进屋歪着,晚上便有妙玉身边的一个丫头来说:“妙师傅请姑娘明日进园里品茶。”黛玉方知道妙玉已经住进了省亲别墅里,很是高兴起来,便答应了,又叫紫鹃给了小丫头一吊钱买果子吃。用了燕窝粥便早早的歇了。
第二日,黛玉早早的起来梳洗了,先给贾母请了安,说想去园子里逛逛,因跟妙玉早就认识了,顺便去拜见拜见她,贾母自是允了,叫婆子先去支应一下园里,叫各处都小心伺候了。
黛玉方回来,简单的用了早饭,又叫雪雁带上林嬷嬷刚在外边带回来的极品普洱茶,和一些上好的燕窝,银耳等物各样都带了,便在侧门进了园子。
妙玉因知道黛玉要来,所以特特的准备了好茶叫丫头煮了水,等着。
等黛玉来了,亲自迎出来,接了进去,两人手拉手对着看了一回,黛玉先说道:“姐姐这段日子清瘦了不少,怎不好好保养?”
妙玉笑道:“向来都是这样的,哪里就瘦了,倒是妹妹,虽然瘦些,不过气色还好。出去散了几天,想来心情是不错的。”
“外边的空气好些,所以静养了几日,以后可好了,有姐姐来了,我每日只来烦姐姐。”
妙玉叫丫头取了水来,又拿出了两个成窑的五彩盖碗,放上了茶叶,亲自拿了水壶,冲上茶,又端着递到黛玉面前,说:“这是大红袍,你尝尝。”
黛玉听了,疑惑的问道:“大红袍?可不是御用的茶?姐姐怎么会有?”
妙玉听了,笑道:“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只尝尝这茶罢了。”
黛玉瞧见妙玉的神色,似乎有些羞涩,便笑道:“这下我可是个多嘴的了。”
一时妙玉便邀黛玉下棋,二人到了棋牌边上,黛玉便见有一个残局,于是静静的看了一会儿,便说:“这白子尚未到了绝路,怎么就不下了呢?”
妙玉笑着说:“依着你说,该怎样落子呢?”
黛玉便不说话,只静静的看了一会儿,便拿了一颗白子,放到一个角落处。
妙玉见了,笑道:“这应是一步妙棋。”说着,拿了黑子,也落了一字。
黛玉见了,便皱了眉头,仔细思考。
半晌,方又拿起一颗白子,落下。妙玉见了,诧异的说:“不想竟可以这样。黑子竟是没棋可走了”
黛玉笑道:“姐姐不用奇怪,棋局变化向来神鬼莫测,只需换个角度便另是一片天空,何苦非要死守一角?”
妙玉听了,若有所思。
黛玉也不理她,只出了房门,看院子里新种的二尺多高的刚打了花苞的红梅花。
妙玉自在屋里除了一会儿神,便跟出来。
黛玉见了道:“你这里的梅花也算是好的了。”
妙玉道:“这是我带了来的。”
黛玉笑着说:“就知道不是这府里买来的,不过你哪里弄来的,竟有这么好的红梅?”
妙玉微笑不语。
黛玉不依不饶的说:“姐姐,如今你也是个懒的了,连句心里话都不跟妹妹说。”
妙玉听了,叹了口气说:“说起来,真真是我命里的魔星,不想竟然找了来,也难为了他。”
黛玉奇道:“是谁?”
妙玉说:“不过一个讨人厌的人罢了。”
黛玉听了,方明白,仔细一想,便知道也定是皇室之人,否则这御用的大红袍和着贡品红梅也到不了妙玉的庵里。想了想也不好多问,不过一笑罢了,只在这里跟妙玉另摆了棋局,下了一天,直至天黑方回来。
回来先到贾母房里,请了安,贾母便说:“快回你自己屋里吧,宝亲王来了,在屋里等你呢。说皇上有话说。”
黛玉听了,便往自己院里来,进了院门,便见冯紫英跟卫若兰两人在院里站着,知道定是弘历在屋里,于是给两人点了点头,便进了屋子。
只见弘历正看着自己墙上挂着的那幅在西山行宫里画的烟雨枫林,另有一个中年人,一身蓝色棉袍站在一边,跟弘历悄悄的说着什么。
黛玉上前说道:“见过宝亲王。”
弘历其实已经听见黛玉回来了,只是被面前恢宏大气的重彩山水图给吸引了,正在同十七皇叔允礼评说着,听黛玉说话便回身说:“妹妹回来了,来,这是十七皇叔,果郡王。”
黛玉方工工整整的福了一下,说:“见过果郡王。”
允礼笑着说:“不敢当,姑娘还是叫我十七叔吧。我也跟着弘历沾点便宜,呵呵呵。”
黛玉也微笑着说:“十七叔请坐,四哥哥也请坐。”说完亲自捧了紫鹃端来的茶放在二人中间的高几上。不经意之间,看见了果郡王手上的一个翡翠扳指正和妙玉腕子上的一只翡翠镯子一个颜色,于是多看了一眼,心中纳罕。
弘历注意到了黛玉的小动作,便轻轻的一拉黛玉的袖子,黛玉便转头一笑,在弘历的一侧坐了,笑道:“不知果郡王和宝亲王亲临,可有什么吩咐?”
弘历先咳嗽了一声,说:“妹妹,贵府的省亲别墅里,是不是刚来了一位叫妙玉的师傅?”
黛玉笑道:“哥哥的消息还真是灵通,这位师傅你原也见过,就是那次英琦姐姐带我去牟尼院中认识的妙师傅。”
弘历听了,便看着果郡王允礼,笑道:“十七叔,如此,你可要好好的谢谢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