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天舞会的当家大姐大,为了兄弟洛克,就算让她上刀山、下油锅,她也会在所不惜的!而且根据她连续三天伺候皇帝得出来的经验告诉她,皇帝,是个很好说话的人,至少不会像有的皇帝那样乱摆谱,乱骂人,乱砍人脑袋,就算在他面前不小心犯了一点错,他也不会生气处罚。比起其他的皇帝,他真的是没话说了!
说起来,云裳舞在宫里也待了有一阵子了,除了意外加走运地接近到了皇帝的身边,稍稍地了解了他的一些脾性外,还没有什么别的进展,每天就穿着怎么看怎么别扭的太监装,一大清早天还没亮就要爬起来,准备好衣服和洗脸水,站到皇帝的龙床旁边等到他起床,一站就站两个多小时,站着的时候还不可以太大声的呼吸或是发出别的什么声响,否则,照宫规,惊扰了皇帝,那就是杀头大罪!
不过,她还真是很不习惯起得这么早,想她以前在法国,每天不睡到自然醒是绝对起不来的,起来就有美美的营养早餐可以吃,哪像现在,睡不好不止,还吃不饱,每天一起床,只有一碗稀得像米汤一样的稀饭外加一根腌黄瓜菜,她每天吃那些东西,云裳舞真怀疑,再这样吃下去,她整个人就会和她每天早上吃的那根腌黄瓜一样,皮皱又难看了!到时候说是未老先衰都不够,肯定和毁容差不多了!
就像现在,云裳舞又是天还没亮就起了床,整个人,三分醒,七分晕,一直不停地打哈欠,眼水直流,吃了那一小碗稀得可怜的米汤外加那根颜色像中毒一样黑得发紫的腌黄瓜菜,就来到皇帝的寝宫里,站在他的床边等他睡醒起床,伺候他更衣洗脸什么的。日子过得真是苦不堪言,如果上天能给她一个选择的机会,她宁愿去出家做尼姑,也不想待在皇宫里活受罪。还不知道要受多久。
云裳舞站在龙床的纱帐外,哀怨无比地瞅了帐内的睡得正香的皇帝一眼,眼中有羡慕、有嫉妒、有埋怨、有愤怒、有……困意!再熬几天,她就可以加入熊猫的行列了,而且肯定还是那种全国最没营养的熊猫!真可怜!她好几次有离开皇宫的冲动,但是一想到洛克,那个对她百般疼爱,万般体贴的兄弟,她的责任感就马上压过了逃跑的想法。可是,她的忍受能力也是有限的,不知道还能这样忍受多久!
“小舞子。”皇帝带着睡腔地唤道。
云裳舞正在走神,再加上实在是太困,所以完全没有听见。
“小舞子!”皇帝听没人回应,便只好坐起身,掀开纱帐,结果就看到了床边站在柱子旁的云裳舞。
云裳舞竟然想着想着,因为被睡虫洗脑,也忘记了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就站在那里闭着眼睛睡着了。
纪天昀掀开纱帐看到后,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贴身小太监竟然敢站在他的床边睡着的!纪天昀轻轻地走下床,站到小舞子的面前,煞有兴趣地盯着她瞧着,他的小太监正耷拉着脑袋,一下接一下地晃悠着,眼睛像是闭上可是又好像还露着一条缝地,嘴巴微微张着,不时地还会抿几下,看她的样子,好像是饿了。可是纪天昀对她的睡功实在是有些佩服,他还是头一次看着一个人站着不用倚靠住任何东西就能这样睡着的,还睡得这么沉。
纪天昀用手在小舞子面前晃了晃,她还是照样耷拉着脑袋睡她的。
“喂!小舞子!”纪天昀小声地叫了她一声。
无奈,云裳舞实在是太困了,睡虫袭脑,哪还管周围的什么情况啊,打雷她也不想醒了。现在她脑子里那仅剩的一点点的残缺理智也用在想洛克的事情上了,哪儿还能听到外界的“干扰声”呢?
“小舞子!”纪天昀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洛克,别吵啊!好困啊!”云裳舞困得稀哩糊涂地说了这么一句。
纪天昀愣了愣,洛克是谁?
就在纪天昀觉得奇怪的时候,目光不经意间落到了云裳舞那显得过分折皙纤细的脖子上,本来没什么特别,可是纪天昀却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奇的事物一般,慢慢俯下身子靠近到她的脖子一些,竟然让他发现,他的贴身太监小舞子,竟然没有喉结!
怎么可能?虽然是太监,就算净了身但也不至于连喉结也没了!为什么她没有呢?
“小舞子,醒醒!”纪天昀越想越觉得奇怪,再三看了看,确实没有。
“唉呀我困死了,谁呀?”云裳舞被人吵醒,火大地大叫了一声。
睁开眼睛,定神一看,顿时嘴巴张成了大大的“O”型!MYGOD!她刚刚、刚刚竟然……竟然吼了皇帝!惨了!她怎么会睡着的呢?这下死定了!
“睡醒了吗?”纪天昀淡淡地开口,脸上没有一丝恼怒的表情。
云裳舞愣愣地看着他,他好像……没有生气……吧?不对,也许他已经生气,只是还没发作出来呢?
纪天昀看着他的小太监,被他发现了在偷懒竟然只是愣愣地站在那里,没有半点想求饶的意思。
“你昨晚上去做贼了吗?怎么会累成这样?”他记得他以前的贴身小太监都从来没有这样子过。
云裳舞这才反应过来,扑嗵一声跪在了地上,“请皇上恕罪,奴才、奴才因为……因为昨晚睡得很晚,所以今天才精神不好的,请您高抬贵手、哦不是,不是,是高抬龙手,放过我、不是,放过奴才吧!”郁闷,她长这么大,连自己亲爹都没跪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