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另外两批人从前后两边出现了。
一边是纪天昀带来的侍卫,另一边则是穿着夜行衣的武林高手,两批人加入这场混战,死士眼看不敌,于是立刻开始为自己拼出活路想要逃走。
当剩下那些还活着的死士脱围而出的瞬间,突然一名死士向洛克扔出一枚毒镖,云裳舞看着那枚毒镖向洛克射来,想也没想到把洛克推到一边替他挡下了那只镖,可是也因为镖准准地射中她,而让她一时不慎向后退了数步,结果云裳舞就这样当着所有人的面前向后坠落悬崖……
“舞!”洛克想要抓住云裳舞却还是来不及了。
云裳舞在众人面前掉入万丈悬崖。
所有的死士全都趁机逃脱了,剩下的那些黑衣人则在看到洛克向悬崖边冲过去时及时地阻止了他,并将他从背后打昏了过去,立刻带他离开了这里。
纪天昀亲眼看着云裳舞掉下悬崖,可是却不能救她。眼前,只觉一片天旋地转,心像被瞬间剜开一个伤口,伤口不停地流着血,痛到麻木……
举步艰难地走到崖边,看着深不见底的悬崖,脑海中不停地重复着她掉崖的画面。
“裳儿!”声音颤抖着唤道,“不会的,不会的,裳……儿……”
突然,胸口一阵强烈的疼痛袭来,随即向上涌来。纪天昀口中吐出鲜血,接着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后倒去。
恍惚间,纪天昀只听到侍卫着急和恐慌的叫喊声,随后就昏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两天后——
摆放着檀香的偌大房间里,床上原本昏迷的云裳舞突然皱了皱眉头,不久,眼睛缓缓睁开。
刚睁开一些眼睛,就感到一道强烈的光线刺来,让她不得不来回几次才勉强把眼睛睁开来。
她想试着坐起来,可是刚一动,身上就传来阵阵钻心的疼痛。
“啊!”因疼痛而叫出声,身体根本没办法移动半分,就好像全身上下都被撕裂了一样。
这是什么地方?她怎么了?为什么身体会这么痛?
云裳舞正因疼痛而无力地不知如何是好时,忽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随后听到有脚步声向她接近。
眼睛稍稍向床边看去,只见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床边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云裳舞眼中闪过一抹惊讶的神色。眼前出现的这个男人,有着冷岸的样貌,表情刚毅严肃,一双平静无波的眸子如黑夜中的辰星般明亮,但却让人有种不敢直视的感觉,因为他的眼中散发着慑人的寒光。一袭黑色衣衫,就算只是站着不动不说话,但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狂傲气息仍旧能够清楚地感觉到。
此刻,男人双手背至身后,站在床边,审视着床上的她。一双冷眸深沉无痕,却看得让床上的她愈发地紧张。
“你……是谁?”云裳舞勉强地轻声问,身上的疼痛让她没办法使出太多的力气。
男人没有马上回答,只是用那双冷漠的眸子在云裳舞的身上扫了一遍,然后再次对上她的眼睛,霸气又富有磁性的慵懒嗓音一字一字地道出他的身份——
“易、谨、炎!”
云裳舞没什么反应,只是悠悠地眨了眨眼睛,半晌,才发出点细微的声音,“哦!”
男人邪眉微扬,对于云裳舞的反应,他多少觉得有点不正常,换了别人听到他的大名,哪个不是一脸惊慌和恐惧,可是她,却没任何反应,一张脸平静得不能再平静,无所谓的眼神告诉他,她的平静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看来,是他的身份还不够威力!易谨炎自嘲地想。
“这是……什么地方?”云裳舞接着问道。
“幻冥城!”
如果换了平时,易谨炎是绝对不会这么“坦白”的,可是如今他却有些好奇,他想知道,在云裳舞听到“幻冥城”三个字后,是不是还会这样平静无绪,没半点吃惊和惊慌?
可是,事实向易谨炎证明了一件事,也是他头一次发现的事,原来,在江湖中人人闻风丧胆的“幻冥城”,在这个全身受了重伤连动都不能动的女人眼力,根本不值一提。因为,她听到“幻冥城”三个字,比先前听到他“易谨炎”的名字时反应更淡,可以说是没有任何反应。
到底,是她演技高装出来的?还是他一手创出的幻冥城真的这么微不足道,竟可以令她无所谓到这个地步!易谨炎愈发地对她感到好奇了。
究竟,这是个怎么样的女人?
“你……”云裳舞微微出声。
易谨炎被她的声音拉了回来,冷眸静凝着她,“什么事?”
“我……我……”云裳舞一脸难色。
“有话直说。”
“我……为、什么……会……受伤?”
易谨炎冷眸微闪过一丝讶异,“你不知道你为什么受伤?”
云裳舞蹩起秀眉,似在想着,半天轻轻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她说的话,易谨炎百分之两百地不相信,可是,看她的样子,却又不像是在说谎。
“你……真的不记得是怎么受伤的吗?”
云裳舞轻轻摇头。
“那么……你还记得你昏迷之前在什么地方吗?”
云裳舞想了想,仍旧是无力地摇了摇头。
易谨炎不语,心里开始猜测着。
“你记得……你叫什么,住在哪儿吗?”
云裳舞一听,眉头皱得更紧了,她努力地想了又想,却仍是脑中一片空白,“不、不知道!我、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