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坐得起飞机的人,怎么着也能凑个一百万,我的耐心有限,”老大继续道,“你们让我不愉快,我就会让你们也不愉快。只有让我痛快了,你们也就痛快了,大家脸上也都好看。”
头等舱内的几人被视为无害,无人看守。
“主人,”离情脸上带着无邪而纯真的笑容,缓缓地说道:“是MP7A1冲锋枪,德国制造。黑鹰标识,是歃血的雇佣兵。”
刘新宇神色依旧淡然。
“只是有点奇怪,”离情轻托下巴,眼神萌萌的。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就这神态,瞬间能萌到许多人,不分男女。“歃血的要价贵的出名,这飞机上除了主人外,没人有这个资格请歃血出马啊!”离情喃喃自语,“若说是针对主人的吧,歃血又欠了点……”
“求财……”说到这两个字,离情忍不住嗤笑,脸上带着嘲讽。“歃血出马,仅为求财?这可是我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主人,”一点一点的分析,离情想破了脑袋,也猜不出歃血这是玩得哪一出!“您觉得歃血究竟想要做的是什么?”
“先看看再说。”刘新宇淡淡地说道,本以为这趟旅途会很无聊。瞌睡就有人送来了枕头,先是遇到了让他略有些兴趣的女人,后又有人自愿来做玩具,何乐而不为呢?
“嗯,”离情温顺的点头,脸上的神色很是轻松,丝毫没有把眼前的危机放在心上,还有闲工夫在那里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算着,“一,二,三……十,哟,歃血竟然出动了十个人,看来是笔大生意啊!”
“茉丽安.莱恩。”刘新宇轻吐出一个人名,摆弄着离情递来的几枚钢针。
闻言,离情眼神一亮,眼底露出了然之色。“茉丽安.莱恩,二十四岁,天才科学家,生化双料博士,这可是国家级保护人物,美国怎么舍得放她一个人出国?”
“明日东京有个学术交流会。”刘新宇的话仍是这么简洁明了。
“哦,”离情恍然,“这女人还真是胆大妄为,为了参加一个学术交流,竟然避开了自己国家的保护,独自一人前来。难怪会引得歃血的出手!这背后,会是谁想要得到她呢?美国?英国?法国?还是向来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日本呢?”
刘新宇淡然一笑,眼底却闪过罕见的赞赏。求知欲强烈,执着于自己的学术,心无旁骛,正是茉丽安最大的优点。否则,她也不会年纪轻轻,便举世闻名。只是,这优点,有时候也会是致命的弱点。
“莫非……”离情打了个响指,不禁被自己的猜测所吓到。“这是东京那边设置的一个局,抓住了茉丽安的弱点,引其过来?”
“可是,不对啊,”随即,离情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测。“如果是这样的话,歃血的出现就说不通了。难道说是美国方面察觉到茉丽安私自出国,而军方不好出面,就雇佣了歃血的人?”
“这不对啊!”离情皱眉,脑袋里的思绪打结,乱成一团麻,他一步步抽丝剥茧,找出真相。“歃血的头领可是被美国列为头号通缉犯的,老美应该不会做这样的蠢事。再说,歃血也不可能会为美国做事。不过,利益如果足够大的话,也很难说……”
离情的话,并没有放低声音,也没有故意避开海素言。每一句话,海素言都听得很清楚。每一个字,都让她心头一跳,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单纯的一个劫机事件,幕后竟牵扯出这么多国家?复杂的让人只觉得今日处境堪忧。
看着他们两人的云淡风轻,海素言怦怦直跳的心,渐渐地平复了下来。虽不知他们两人有什么底牌,让他们毫不在意,但是同在一趟飞机上,要么同生,要么同死,自己只需要安静地呆着,等着被救就好。
不知道为什么,海素言心中竟没有任何的担忧,甚至,隐约中有种预感,只要眼前的男人在,便是天大的事情也会消弭于无形中。
刘新宇眉峰微动,沉下眼眸,继续摆弄着手中的那几枚钢针,好似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他手中的钢针重要。
海素言的看着他的举动,眼神逐渐地被吸引住。渐渐地,双眼变得迷茫起来,眼前略有些恍惚。她蓦然惊觉,用力地晃了下头,摆脱脑子里的那阵眩晕。
她再看向刘新宇,眼眸深处的忌惮更深重了。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她脑海中会一片空白?便是连记忆都有些恍惚,好似在梦中!
眸子的迷茫,到恢复清明,只是短短的眨眼功夫。刘新宇眼角余光自然也看到了,唇角不由得上扬,意志力倒是不错,这么快就清醒了过来。灵魂的波动,果然是与寻常人有些不同!
离情眼底却闪过一抹诧异,这海素言倒是让他刮目相看啊!她应该是……这样才对!离情抬眸看向蜷缩在角落里的那两名空姐,此时的她们双眸失去了焦距,脸上一片空白,痴痴呆呆的样子,就如同没有灵魂的布偶,任人摆布。
“茉丽安.莱恩,我们老板邀请你做客……”飞机上的人在劫匪的胁迫下,一一按照他们的要求,把一百万打入了他们指定的账户。实在是凑不够钱的,也都在劫匪的监视下,给自己的亲朋好友打电话借钱,直到满足了一百万的要求。最终,劫匪老大走到了一名少女的面前,沉声说道。
“我已经付给你们一百万了……”那是一名金发碧眼的年轻女孩,眼神纯洁而干净,宛若初生的婴儿。她就是学术闻名世界的生化博士——茉丽安.莱恩!“我不要去做客,我不要去……”茉丽安小脸上满是恐惧,不停地朝后退去。
“莱恩小姐,我家老板诚心相邀,您还是不要拒绝的好。”老大的语气中隐隐带着威胁。
“我不要……我不要去!”茉丽安捂住耳朵,掩耳盗铃,好似这样就可以听不到对方的话。哀求的目光看向其他乘客,可其他乘客为了自保,竟无一人敢直视她的眼睛,也没有人有勇气站出来为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