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男子骂累了,阴骛的老鼠眼睛才盯着海素言和刘新宇的背影,再冲着声音的方向说道:“痴儿!当初若是知道你这么痴,怎么也不会……”说了一半,又仿佛是因为某些禁忌才堪堪地闭了嘴,总之脸色不太好看。
也许是一开始血雾阵真的未对她下杀手,海素言休息了一天就发现身子已经完全好了,当然其中也不乏刘新宇消耗自己的真气传输给她的原因。
早晨,海云尘就通知了海爸爸海妈妈等人给去世的海老爷子上香,因为海素言受了伤,所以众人一致认为海素言需要静心修养,甚至将温衍和楽衢也抱了去,独留下她一个人。
闲下无聊,海素言一个人走出屋子,打算在海家里好好转转,她直觉自己会在这里找到许多意想不到的秘密。
海爸爸之前的屋子前面有一条石头一路可以到达海家最美的一个地方,牡丹园,这是海爸爸刚来的时候就告诉过众人的,听说牡丹园里的牡丹色彩各异,但是又当初大红色的牡丹最是艳压群芳,海素言生了想要一看的心。
一个人走过石头路,四周寂静无声,若不是尽头火焰盛开的牡丹让海素言的心情一亮,恐怕只是这海家的环境就已经让海素言不喜,她发现,整个海家,除了第一天迎接海爸爸海妈妈的时候,有几个下人,其他时候海家都是一片死一样的寂静,明明是这么大的一个家业,却没有几个下人穿梭期间,做些活计,总是让觉得海家的气氛异样的诡异,当然既然有血雾阵镇宅,这个海家本身就非比寻常。
海素言摇摇头,将心思全部放在牡丹上面,是她的错觉吗?只觉得这些牡丹艳丽地不似凡物,红色娇艳如血,黄色耀眼似光,绿色更是如同翡翠一般青绿,给人一种迷幻的感觉。
“我本打算过几日亲自去请你们来上京。”背后,男子淡漠的声音传来,声音低沉带了几分黯哑,海素言没有回头就知道男人是谁。
“捉了我的猎物不就是为了吸引我来上京?”海素言笑着摘下一朵牡丹花,放在嘴边轻嗅花香,一个简单的动作在她做来却是别有一番唯美,她的容貌清雅,与艳丽的牡丹一对比,更显得气质淡雅如玉,反倒是牡丹有些艳俗过头了。
女子的在阳光下的淡雅和轻笑,一颦一笑都宛若仙子下凡。海云尘眼神微黯,喉结上下动了动,手中折扇却是恰到好处地掩饰了眼中的一丝****,扇面带来的清风让他一瞬间恢复了晴明,却是犹疑地盯着海素言,他有许久没有失控了,海素言只是一个动作就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要将面前的这个女人据为己有。
“如果我先刘新宇一步见到你,你会否成为我的女人?”海云尘心底的冲动一时难以平复,却是将心里话说出了口。
原以为会得到海素言的惊慌失措或者是不屑嘲讽,却没有想到海素言的态度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她一脸平静地盯着海云尘,嘴上甚至没有一丝微笑,只眼底有一点的星光熠熠:“海家主可是比我父亲还长一辈的,按理说素言还得叫你一声叔爷的。”
“呵呵,我倒是忘了你的身边已经有了刘新宇。”海云尘嘴角含笑,伸出手,同样摘了一朵开得正艳的牡丹,想要插在海素言的头上。
海素言后退,海云尘给她一种感觉,就是绝对不能靠近,她总是在海云尘的身上感觉到若有若无的血腥,这让她感觉到不舒服,更加因为海云尘的靠近,心头闪过一丝异样,好像有一双手紧紧地揪住了她的心,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不喜欢他,甚至是可以说讨厌他!
虽然本就知道海素言的内心,海云尘的嘴角还是浮现了一丝苦笑,像是一个失意人一般自嘲道:“海素言,我应该早一点遇见你的。”他不该将那个机会留给刘新宇的。
随后慌张地离去,生怕海素言说出什么让他更加失望的话,独留下一脸莫名的海素言。
海素言和海云尘统共只见过了两面,加上这次也才第三面,第一次就是海云尘抢走了海素言和刘新宇的猎物陈诺,第二次就是海云尘从屋子里走出来迎接海爸爸等人,第三次就是在这个花园里面。这三次,海素言和海云尘的交流一只手都能数得出来,偏偏海云尘摆出了一副海素言伤了他的心的样子,着实让海素言摸不着头脑。
“我听见了。”刘新宇左右手各抱着温衍和楽衢,脸色却是平淡,大约是因为不想让温衍和楽衢认为他是个严肃的父亲,只一点吃味的神情盯着海素言,“也看见了。”
刘新宇在海素言之前曾经喜欢过刘燕,但是刘燕喜欢的人确实轩辕慕云,这让刘新宇的心上锁了一把厚重的锁链,直到遇到海素言,这把锁链才被狠狠劈开,因此刘新宇将海素言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他这一声没有什么畏惧的事情,大概最害怕的就是失去刘新宇了。
“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海素言轻嗔,她从刘新宇的手上将楽衢抱在怀里,心中却是对海云尘刚刚的举动感到疑惑,海云尘似乎早就认识她或者是把她当作了某个故人,才会说出那种莫名其妙的话。
“宇,你有没有发现这些牡丹太艳丽,艳丽得就像不是凡物一样?”楽衢看见盛开的牡丹,却是兴奋地伸出手拽下一朵牡丹花,他的小手本就娇嫩,扯断牡丹花的同时,小手上也隐隐渗透出血迹,却是被牡丹花斑驳的根茎划伤了。
异样就在此时发生,楽衢手上的牡丹花红光一闪,却是吮吸着楽衢手上的残血,原本是八分开的花朵瞬间全部绽放,还是在其已经脱离了根茎的状况下。
“楽衢还不快扔了。”海素言第一个反应过来,将楽衢握在手中牡丹扔掉,奇怪的是,牡丹一到了海素言的手中就立刻凋谢,而海素言扔开牡丹的时候,牡丹花居然很快就化作了虚无。
“楽衢,手疼吗?”海素言将楽衢的小手展开,仔细地观察着楽衢的手,发现楽衢手中的伤痕已经完全消失了,又查看了楽衢的脉搏,没有发现任何问题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