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秦皇辞世,当宫人找到他的尸体的时候,才发现他静静地躺在了仙子曾经住过的宫殿里面,他逝去前,退去了身边最常用的大太监,只留宫女姑姑一人。
宫人应秦皇的遗愿,将其葬于宫殿之下,岁月变迁,无人找到秦皇之墓,大概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秦皇未曾躺在他原本建造好的陵墓之中,却只是长留在一座普通宫殿之下。
距离秦宫外大约两千米的一座高山之上,一个山洞里面传出阴森的笑声,原是之前给秦皇炼制丹药的国师,此刻他的脸上多了深深痕迹,胡子头发渐渐花白,说话吃力了许多,只有笑声还是如同以往一般尖锐:“他终于死了……他终于死了……”
可是他已经不是国师,那个位置也不是他的了。
下一刻,国师眼中凶光毕露,他袖子一甩,手掌狠狠拍在一块石头之上,石头似乎承受不住,“嘭”地一声炸裂开来。
“不念老夫多年服侍炼药之恩,反而赶尽杀绝,昭告天下,将术士全部斩杀,果真是个贤良君王。”说到“贤良”二字时,他的声音已经接近于呐喊。
身后传来淅淅索索地声音,国师没有回来,脸上多了几分不耐烦:“怎么?你又有意见?”
镜头拉伸,这才发现洞内深处,有一个浑身破破烂烂地男子瘫在地上,嘴角延着血,身上却是深深浅浅地伤痕,眼中流露出一抹绝望,若是海素言在此,定然会发现,这个可怜人正是和海云尘长得一模一样地小尘小太监,被国师带走后却是生不如死,他满身的伤痕都是国师凌虐造成,每当国师想起对秦皇的愤恨的时候,都会折磨他,还拔了他的舌头,让他不能咬舌自尽,废物一般苟延残喘。
“怎么?你居然不回老夫的话,是不是以为自己还能回到秦宫,还能回到那个妖女的身边?”国师骂骂咧咧,手中拿着一个树藤做的长鞭,甩打在小尘的身上。
视线,渐渐模糊,小尘的眼前多了一抹妖娆红衣,女子风轻云淡地开口:“以后跟着我可好?”
好……
一只手募然伸在半空中,又突然落下,却是永远没有再抬起来。
“天道轮回,万物皆有灵性,有其规律,何苦一定要变?”低沉如同洪钟一般厚重的声音传来,海素言皱着眉头,却是慢慢醒来,和之前一样,此刻的她一定又落入了新的世界,只不过这是哪里?
仙鹤长鸣,洪钟落响,远方似乎还有执棋落子声,一切皆是熟悉的感觉。
“阿弥陀佛,既然醒了,就不要再睡了。”
是在对她说话吗?
海素言睁开眼睛,还是一道士一和尚的组合,两人眼中似乎只有棋盘,浑然入境。
“鸿钧道长?弥勒佛祖?”
“坐吧。再等一个人。”鸿钧落下黑子,虽然没有看向海素言,但是海素言却是知道他是和自己说话。
弥勒腆着笑意,手掌贴在大肚之上,慈眉善目地看着海素言:“我知道你其实有很多疑惑,不急不急,很快我们就为你解惑。”
海素言点点头,她知道,就算自己着急询问,恐怕面前的两位神佛也不会为自己解答疑惑,她只能陪着两位一起等。
仙鹤提前低声引亢,海素言望去,原来鸿钧道长棋子落了上风,怪不得仙鹤这么激动。
“哈哈哈,小友,你多久没有将鹤儿放出来了,它今日很是活泼啊。”弥勒指着仙鹤,口中发出一阵爽朗笑意。
海素言眼中落满疑惑,随后才意识到,这只仙鹤不正是之前鸿钧送给自己的仙鹤吗?她已经将这只仙鹤给忘了,尴尬之余,她的眼睛却是看着弥勒的肩膀上,果不其然雕儿同样落在弥勒的身上,见她注视,撇头低声叫唤,似乎也在生气海素言将他遗忘了。
“去吧。”鸿钧冲着身旁的仙鹤点点头,仙鹤轻声回叫,却是迈着端庄优雅的脚步走到海素言身后的空地上,化作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女子,殷红的嘴唇,头顶一撮白色鹤毛,身穿白色仙裙,翩翩起舞。
“仙鹤之舞难得可观,今日我们都是借了小友你的光啊。”弥勒低头在肩上雕儿耳边说着什么,雕儿却是盯着海素言,随后撇头装作是没有听见。
海素言心中升起一丝愧疚,昆仑发生了很多事情,又因为上京海家一事,她早就将鸿钧道长和弥勒佛祖两人忘却,更不要说他们赠送的仙鹤和雕儿了。
“是素言的错,佛祖还是不要打趣素言了,今日素言分明是借了佛祖和道长的光才有幸能够看到仙鹤起舞。”
“雕儿,你也去吧。”弥勒笑嘻嘻地将雕送出去,雕儿不比仙鹤大度,却是先飞到了海素言的头顶,爪子轻扣海素言的肩膀,喙在海素言的额头上啄了一下,才展开双翅,飞到了仙鹤的身旁,落地化成一个俊俏男子,身穿棕色衣袍,手中一把长剑,却是以剑为舞,潇洒自由。
“你这雕儿,生性烂漫自由,居然还学会记仇。”鸿钧指着雕儿,触及海素言额头上的红印的时候,眼中带着笑意。
“惭愧,惭愧。他呀,自幼在我身边长得,我确实管不住他。”弥勒点头,随手扔出一点珠光,将海素言额头上的红印去掉,“素言小友莫要见怪。”
海素言点点头,却没有生气,本就是她的错,仙鹤和雕儿生气也是情理之中,再说仙鹤和雕儿的原主人就在面前,又是两尊神佛,她哪来的胆子生气。
一舞结束,仙鹤和雕儿分别走到弥勒和鸿钧的身边:“主人。”
鸿钧和弥勒同时摇头,指着海素言道:“我已不是你的主人,你如今的主人是她。”
仙鹤看了一眼海素言,随后摇头:“鹤儿的主人只有一个,就是鸿钧主人,凡人是不配成为鹤儿的主人的。”更何况,这个凡人一点都不重视她,她才不要成为凡人的宠物或者是坐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