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快要上课时,广播里突然发出通知,要王灿、李云舒、李翔、苏晋文等报名参加NOIP诸人立即赶到多媒体中心。
王灿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到了之后才得知培训时间改了,改成了每天四节课+晚自习三节课。
周其祥是这样说的:“只要我们能够获得优异的表现,就能够争取到保送的资格,这一周的功课也就耽误得千值万值。高考是一道门,一道金碧辉煌的大门,但它并不是唯一的。NOIP这道门虽然小了些,但只要能够挤进去,未来绝不会比高考差。”
在周其祥的鼓动之下,除了王灿和李云舒,其余人都像打了鸡血般振奋。在宣布了接下来几天的培训将由王灿和盛晴共同辅导之后,周其祥便带头鼓掌,请王灿给大家说几句。
王灿走上讲台,挠着后脑腼腆的笑道:“那个,周主任,你真让我和盛老师共同辅导么?”
“那是当然,盛老师说了,你的水平他都未必比得了,辅导大家的重任非你莫属!”
“那总得有个主从之分吧?”
“这个……”周其祥瞥了盛晴一眼,“就以你为主吧!大家都听好了,王灿是代表学校辅导大家,所以你们要像尊重老师一样尊重他。明白吗?”
“明白!”大家都应道。
“好吧,我就说两句。”王灿装模作样地轻咳了两声,未语倒先笑了起来,“那个……别这么瞧着我呀,怪别扭的。头一回站在讲台上说话,真心不习惯。既然周主任都发话了,我可就拿鸡毛当令箭了。”说到这里,他的脸色变戏法似地冷了下来,像结了层冰,冷得让人没由来觉得骨子都在冒腾着寒意。
“NOIP对升学的重要性你们比我清楚,我也懒得多说。我只讲三句!”王灿眼里闪过一道厉芒,竖起食指道,“第一,冠军我是拿定了,至于你们能取得什么样的成绩,就看你们的智商和接下来的几天里愿意付出多少努力。第二,我这个人比较霸道,说一不二。我定的辅导方案容不得人质疑,谁质疑谁滚蛋,要么就是我滚蛋。这是丑话,我得说在前头。第三,以上两点你们最好给我记牢了,我绝不再讲第二回。”说完三点,他捏指成拳,重重地擂在了讲台上,如雷般的声响震得大家肉跳、眼跳、心也跳,莫不暗暗惊异。
周其祥见王灿说完,又站上来作总结性发言。
王灿走回李云舒身边坐下,轻声道:“怎么样,我还算有范儿吧?”
“是挺痞的!”李云舒忍着笑意道。
“不痞能镇得住得这帮爷?”王灿哼道,“昨天下午才11个,今天就16个。多出来的那五个肯定是关系户,想塞进来镀金!”
“你心里有数就行,别嚷嚷去!”
“操,这是要拿老子当神仙的节奏?妈的,都是高中生了,怎么还没明白只有自己努力才能取得好成绩的道理?”
“他们要拿你当神仙,你安心受香火就是。灵验了,那是你的功德;不灵验,那是他们心不诚。”
“嗬,说得轻巧。万一拿不到好成绩,不把我骂死?”
“只要总体成绩上去了,就没人敢骂你。再说这些也轮不到你操心!”
“说得也是。你年年都给他们当领队、搞后勤,就不嫌烦?”
“事情总得有人来做不是?再烦也没办法!”
王灿竖起了大拇指,“这觉悟,高呀。难怪你能成为学生会主席,还真不是凭成绩挣的!”
李云舒抿嘴而笑。
下午第一节课开上,王灿如大家所料,果然玩起了别出心裁--让所有人先到操场上跑完3000米。
有了那番在前的丑话,又有了周其祥的严辞督促,没人敢发表不同意见,老老实实实地绕着操场跑吧。
王灿自个掏腰包去小卖部买了饮料、零食,然后就坐到草坪上玩起了手机。众人跑完后,他就叫围坐过来,该吃的吃、该喝的喝。气歇够了,体能恢复了,他也没叫回教室,而是胡天胡地的吹起了牛来。
没人知道他的故事打哪来,反正一张口就把在家吸引住了。虽然是故事,虽然他事先就强调了纯属虚构,如有雷同,那不可能,但他讲得格外生动,有如亲身经历过,每一个细节莫不描述得极尽详实,让人不禁生出如临其境的真实感来。
这个故事整整讲了一个小时方完。
“好了,今天的课讲完了。”王灿站起身来,一边拍着屁股上的草屑,一边部署起了作业。见一个个的还没回过神来,他就忍不住骂道:“都别******傻冒似地瞧着我,好不好?”又问,“我说的都记住了吗?”大家才晓得刚才他根本不是在吹牛,而是以吹牛的授完了一堂理论课。
确认每个人都记住了今天的作业后,王灿才满意地点头道:“很好,明天下午上课第一件事就是检查作业,第二件事是考试。”
“考试?”李翔叫道,“不会吧,这才上一堂课就开始考试?”
“操,哪来那么多废话?”
李翔忙吐了下舌头闭嘴。
王灿掏出手机瞧了瞧,见三点已经过了,就说:“行了,今天就放学吧。愿回班里上课的请便,愿意回家宅着的也行,愿意去逛街、玩游戏什么的我也支持。”
苏晋文惊愕地道:“放学?这,这才三点呀。不用问盛老师了吗?”
“问个鸟呀!”王灿骂道,“敢情你丫的对我的安排有意见?”
“不,不是!”苏晋文是彻底服了王灿,连忙陪着笑道,“我倒是巴不得放学,可,可这是不是太早了点?”
“毛线!”王灿道,“在老子这里,学习最注重的是效率。是效率,懂不?”见没一个人起身走人的,怒骂道:“操,都想挑战我的权威,是不是?行,随你们便吧,反正老子走人了!”当真去取了自行车,逍逍遥遥地走了。
一众人又经过好一番商议,到底是赖不住自由的诱惑,都说反正王灿发话了,就算要惩罚也有王灿顶着。也都做贼似的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