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益翻上台来,笑对方玲说:“看来我小瞧了你,有青城派武术的底子,你的跆拳道果然非比寻常。”
“怕了就认输,哪来那么多废话?”
“认输?”赵灵益似冷笑非冷笑地道,“这俩字我还不知道怎么写。来吧,我再让你三回合!”
“姑奶奶才不要你让呢!”方玲娇叱一声,旋风似地攻了上去。
赵灵益果然让了她三回合,第四合回上,他脸色突变,眼里闪过一道让人不易觉得的金黄光芒,稳稳地接住了方玲足以开山裂石的连踢,身子连颤都不曾颤一下。
“好!”全场响起了海啸似的欢呼声,震耳欲聋。
方玲颇有些意外,刚要变招,便见赵灵益脸上绽起一抹诡异的冷笑,变拳为掌,朝着她肋下削去。劲风凛凛,竟手持了一把利刃,纵是隔着一米多远的距离,也让她感到锋锐的寒意侵体砭肤。
“操,果然是变异人。麻烦大了……”王灿感到霎时间增强了数倍的凌厉气场,便知赵灵益动用了超异能力,方玲是断难接得住的。他也无暇去多想,抓起桌上的饮料瓶朝着赵灵益面门掷去,攀住围绳纵身扑上擂台,探手朝方玲背心抓了去。
赵灵益乍见有有异物袭来,侧头一偏,手上招式略微一顿。也就是这一顷霎的功夫,王灿扣住方玲的背心将她拉了回去。赵灵益反击落空,但嗤的一声轻响,掌锋仍将方玲的袍服划开了一道半尺长的口子,雪一样的肌肤裸露了出来,旋就泛起了刀切似的红痕。
王灿这一下兔起鹘落,快若闪电,几乎没人看清他是怎么上台的。见他护住了方玲,莫不觉得‘这人怎么像幽灵一样就突然出现了呢?’,满心都是惊怵和纳闷。
赵灵益错愕非常,哪会料到从不曾失手的绝地反击竟然落空了呢?一时间心下涌起老大的挫败之感,沮丧之极。
“****妈的,你是要玩命吧?对个女生下手都这么狠!”王灿将方玲护在身后,对裁判的质询视若放屁,攀住角柱跳将起来,照着赵灵益的胸前便是一气连踢。幸得赵灵益反应及时,挥臂格挡住了,只得得噼噼叭叭的声音如爆豆般响起,每响一下赵灵益的身子便会颤上一颤,脸色也会白不上几分。王灿一气踢了64脚,竟未能突破赵灵益的防御,可见他确有真本事,绝非仗着家财邀买虚名的纨绔子弟。
“好,果然有点门道,不愧是青少年组的全国散打冠军!”王灿立定站住,先是冲赵灵益竖起大拇指点,然后将手指翻转向下,鄙夷地朝着赵灵益脚下狠啐了一口,骂道,“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女生,******什么玩意儿?操!”
“你是谁?”赵灵益双臂肿胀,颤抖不止,已然不听使。神情虽然愤怒,但语气里却透出了惊恐的意味。王灿如鬼影般的64脚不但重创了他的身体,也击垮了他的信心,深知若不是王灿刻意留情,只消脚上力道重上几分,便能将他废了。可他委实不敢,也不愿相信小小的蓬城竟然还有比他更厉害的人物存在。
“你他妈管我是谁?”王灿怒骂道,“有能力很了不起吗?去你妈的蛋!”华丽的中指再次甩了出去。不但赏给了赵灵益,还朝着围观的一中全体同学比划了。霎时间全场哗然,纷纷质问这小子是谁,竟敢来踢一中的场子。
赵灵益虽然气得想发狂,但却控制着没有出手,他咬牙切齿地道:“能和我交手的都不是无名之辈,既然来了,还请留下名号!”过度用力之下,脸颊都变了形,浑如索命厉鬼般狰狞。
“你也配知道?”王灿嘿嘿地冷笑了两声,懒得再搭理他,回身问吓得花容失色的方玲有没有事。
方玲捂着肋下,眉头紧皱,半晌才道:“好疼呀……”
王灿点头道:“被气劲伤了皮肉,是要疼上一阵子,不过没什么大碍的!”
“你说什么?”赵灵益听王灿一口道出‘气劲’,真像是活见鬼了一样。
王灿上前两步,在赵灵益的耳畔轻声道:“变异人很了不起吗?别他妈在王爷爷面前自我感觉良好了。我告诉你,就像这样的货色,老子要搞死你连手也不需要动。信不信?”
赵灵益浑像被雷劈了,彻底地蔫了。
王灿哼哼了两声,这才扶着方玲下了擂台,还不忘高声骂道:“操,一中******也够无耻了,摆下擂台坑一个女生,世上还有比你们更不要脸的吗?”
李茂去和一中老师交涉,反被对方质问他们怎么会有人在比赛过程上冲上台去,这不是故意破坏比赛么?闹得是很不开心。
尽管有人辩解说这是场友谊赛,根本不存在谁欺负谁;尽管有人说擂台有风险,受伤是再所难免的;尽管有人说是方玲不守规则在先,赵灵益不得不予以反击……但还是有不少人清醒地意识到这不是一场公平的比赛,甚至不能叫比赛,纯粹是赵大少爷仗着实力,假借学校之名发泄私愤,实在令人不齿得很。
有人实在偏爱赵大少爷,说就算他做得有点过分也是我们的人,得支持他。更何况四中也没什么能人,他们最能打的‘烈焰玫瑰’还真是朵‘玫瑰’,中看不中用罢了。
马上就有人反驳道:“怎么就没有能人了?一直保护方玲的那小子不是能人么?大少爷都拿人家没办法!”
“屁!那是大少爷不屑跟他动手……”
“你才是屁呢。没见大少爷挨了他那么多脚,连手都没机会还么?”
“****,你到底是一中的人还是四中的?想当叛徒,是吧?”
“公道自在人心。不能因为我们是一中的人就助纣为虐。”
一场讨论立马就演变成不止一场的肢体冲突,若不是都被及时劝阻了,一中今晚不知得有多热闹呢。
不管怎么说,轰轰烈烈的友谊赛在疯了似的对骂中划上了句号,但却为未来的冲突埋下了祸根。